刘书杰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了解多少……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吧，但我又不是理科生，对机械电路什么的完全不懂，你要是让我了解机器的原理，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那个原理谁能弄懂啊……”夏语萌在一旁默默地吐槽，“只需要知道都有什么作用，有什么程序设定就行了啊。”
沈明汐没有说话，他想弄懂的远没有夏语萌说的这么简单，他就是那个想完完全全了解机器原理的人，虽然他也知道找回记忆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刘书杰走到窗台前，弯下身子，把胳膊搭在窗台上，惆怅地望着窗外：“我不知道你们了解到了哪一步，我只知道机器在图书馆地下和校长室顶楼都有，一些作用特点我也知道，但我都没能进去过。你们呢？”
“我都进去过。”夏语萌得意洋洋地傻笑着。如果他真的没亲眼见过那些机器，那么，可能他对机器的了解还没有他们多。
刘书杰看见她的笑容，不禁也舒展了眉头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没有失去过记忆？”
“对！”
“她也是……她也说她以前没有失去过记忆，但不知道为什么毕业了就全都忘了。”
沈明汐和夏语萌对望了一眼：“我们大概知道原因。”
“原因其实我都不太在意，我只是想让她想起来。”
“我认为，你多用一些过去的事情或东西来刺激她，她应该会恢复得快一些。”
刘书杰扬了扬嘴角：“嗯，我知道了，我会去试试的。那我能帮到你们什么？我也尽可能地对那台机器进行了一番调查，但收效甚微。网络上的那些言论也没办法完全相信，我认为很多都只是捕风捉影。”
沈明汐微微点了点头。刘书杰不是理科生，懂黑客技术的概率很低，他确实没办法有更多的收获。
“那有没有看到什么比较有用的信息呢？”
刘书杰站直身体，想了想：“我见过有人自称自己没有失去过记忆，说被忘记的感觉不好受，还详细说了经过，但这个帖子很快就不见了。还见过有的人猜是国家有一个大阴谋，全文估计至少两万字，还写得有理有据的。但我觉得这太扯了，国家吃饱了撑的费那么大劲抢你记忆？”
沈明汐表示肯定：“这个肯定不对，再怎么有理有据也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
“首先我爸妈就是干这个的，虽然他们很神秘，而且什么都瞒着我，但要说这是个国家规模的大阴谋……还不至于。”
“还有其他理由吗？”
“据我所知，全国的每一所高中都有这种机器，有的学校本来没有，但为了成绩和招生都拼了命地购置，你认为还可能是阴谋吗？”
“那你觉得像什么？一场教育制度的疯狂？”
“暂时可以这么想，而且这根弹簧会越扯越长，完全失去弹性，变不回原来的样子。”
夏语萌呆呆地想道，对啊……她上次以为那是根不会断的橡皮筋，但其实这是弹簧。
刘书杰好笑地看着他：“你又不是老师，你操心这个干什么？”
“我本来也不在意，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帮我班的同学找回记忆。我就直话直说了，我希望通过你帮关老师找回记忆，为我们提供有用的信息，你愿意吗？”
刘书杰的身高比沈明汐要矮一些，他抬眼看着他，随后向后退了几步打量了他一番：“可以啊。”
夏语萌有些惊讶：“你答应得这么痛快？”
“我要是不答应，他就会用钱羞辱我的吧？”刘书杰有些委屈地指了一下沈明汐鼓鼓的裤子口袋。
夏语萌疑惑地眨了眨眼：“这怎么能说是羞辱呢？你还是语文老师呢……”
刘书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随即释然地一笑：“算了，这都是我小时候流行的梗了……我本来就不赞同学校用这种方法太提高学生的成绩。这明明都是老师的工作，凭什么让机器来做呢……”
刘书杰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低下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你们应该还在上体育课吧？快点回去吧，别被老师发现了。”
沈明汐完全不怕被体育老师抓到，如果体育老师再次为难他，只能说他又想要钱了。但刘书杰是怎么猜到他们在上体育课的？他也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吗？
沈明汐深深地望着刘书杰，随后用修长的手指勾了勾夏语萌的袖子，和她一起离开了高一教学楼。
刘书杰望着沈明汐的背影，伸了个懒腰，感叹道：“哎呀……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
沈明汐和夏语萌走出高一教学楼后，慢慢地走向图书馆，与其他人汇合。
“对了，什么时候带大家去高二教学楼看看？”沈明汐问。
“明天吧。因为看你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忙的样子，所以我这几周都没提。”夏语萌嘴角噙笑地望着他，“今天终于解决了，所以明天就可以进行我的计划了。”
沈明汐挑了挑眉：“计划？你有什么计划？”
夏语萌为难地眨了眨眼：“就是放学以后带一些人去高二教学楼……每个楼层走一遍，路过原来教室的时候进去看一眼……”
“没了？”
“你顺便把摩斯密码刻上去。”
“……没了？”
夏语萌突然泄了气：“唉，你说要是明天中午刚好高二教学楼失窃怎么办？学校又没有监控，只要有人目击到是我们进了教学楼，就说不清楚了。”
“那要不然……我先把监控调好？”沈明汐玩味地勾起了嘴角。
“嗯，然后录到我们一帮人风风火火地去了高二教学楼，我们直接就会被校长叫走。”夏语萌不爽地盯着他。
沈明汐笑出了声：“还不笨，那你选哪个？”
夏语萌白了他一眼，完全不抱希望地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既不让别人发现，又没有被当成小偷的风险。”
沈明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加思考：“有啊。”
“啊？”夏语萌猛地抬起头，“什么啊？”
“我们马上就又要月考了。”
夏语萌想了想，眼睛一亮，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