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眺望外面的风景,下面是喧闹的人流,左右灌入的是欢声笑语,可我却只能默默地被困在这件厢房里受罪。
只因方才一个不认识的呃男人来到云墨的跟前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云墨那个混蛋就把我带到了这间厢房里还吩咐我哪儿也不准去,否则后果自负,这是什么嘛,赤、裸裸的威胁呀!虽然想过偷溜出去,但是考虑到云墨是个言出必行的家伙,只好乖乖地带着这里。
无聊、无聊,太无聊了!
纱帽早就被我扔在了一旁,反正呆在这儿也不会有人看见,何必戴着碍手碍脚呢!
“啧啧,真是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临空乍然而现的声音含着调侃的笑意,我惊得坐直身体就见一锦衣男子立在窗外的护栏上,手中握着一柄青竹玉扇,正兴致勃勃地打量我,竟还臭不要脸地冲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忍不住一阵恶寒,警惕地看着他,飞快地关上窗户,可事实证明,即便我是动作飞快,可人家更甚一筹,我刚碰到窗,人就已经坐在了窗台上,闲逸地架起腿,嘴边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算啦,人都认悄无声息地出现就说明武功肯定不是泛泛,在反抗也是无用!我倒是安下心来,若无其事地坐好,喝了一口茶,见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又取来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喝吗?”
他算是被我惊到了,从窗户上一跃而下坐到我对面,接过茶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美人敢问芳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敢问公子尊名!”我容色平静地迎上他戏谑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维持着温婉秀美的神态,他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手摸上下巴,状似思索了片刻,眉头松开,朗声笑道:“司徒靖!”
我点点头,他夺下我手中的茶杯,“美人,你是不是也得告知我你的芳名呢?”
大白天的擅自闯到一个姑娘呆的厢房里,还不断地出口调戏,告诉你芳名,美得你呢!心里虽然对他鄙视加敌视,但面上却装得极好,唇畔的笑愈发得温柔,我伸手撩了撩头发,尽量作出一副媚态来,果然那小子眼睛发亮地盯着我,而我则不动声色地伸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快速跳开。
司徒靖蓦得吃痛,慌忙缩了脚,抬头见我幸灾乐祸地在一旁观望,脸上的表情一转,抛开了方才风流纨绔模样,像是有些怒了。
我这才惊觉,面前这人虽不像云墨那般有着操纵人生死的权利,但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仍能轻易地要了我的命!有些后怕,但我仍装出一副淡定泰然地样子,小心地观察他的动作。
他瞬间就来到了我面前,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搂住了我的腰,“美人,你可真是坏心眼呢!”他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了,唇畔一启一合,说着肉麻的话。
我忍不住抖了抖,别开脸,“放手,信不信我喊人了!”
“哦,喊人?呵呵••••••!”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起来,“你喊人进来了看到我们这模样,你说别人会怎么想?”他的手摸向我的腰带,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妈呀,这采花大盗不会是被我遇到了吧!
“我已经嫁人了!”我慌忙道,他顿了顿,“无妨!”
我僵硬了身体,完了完了,云墨你赶紧回来吧,你的夫人就要被人糟蹋了,快回来呀!我默默地在心底哀嚎,发现他的手伸到了我的脸侧轻柔的抚摸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打不过我也得奋起反抗一下才不为玉将军的女儿!下定了决心,我便开始挣扎,手拍向他的胸口,奇迹发生了,司徒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般往后退了几步,我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慌忙朝门口跑去。
司徒靖捂着胸口,嘴角沁出了一缕血,似是不敢相信,见我要跑才赶紧弄追上来堵在门口,“美人,你会武功?”
武功?我警惕地往后退开一步,应该会吧,可是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使用,所以也可以算是不会吧!不过看他的模样,难不成刚刚打他的那一下我不小心用上了内力?!
“你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既然如此,那就装装样子吓唬他,谁知,他竟飞快地来到了我面前握住我的手腕。
“没有内力,怎么回事?”他皱紧眉头,瞅了我好半晌才缓缓松开手,“姑娘,失礼了,方才之事是在下跟姑娘开的一个玩笑,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记在心上!”他忽然态度一转,斯文有礼地开口道,我愣了愣,他又接着开口:“方才,我在对面的阁楼里瞧见姑娘一个人坐在窗边似有些苦闷,便想来询问姑娘是否愿意同在下一起去四处逛逛!”
态度转变得太快肯定有问题,我仍旧警惕地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不用了,你还是快走吧!”
司徒靖脸皮厚得狠,抱拳作了一礼,“姑娘方才在下确实是多有冒犯,但在下绝无心要伤害姑娘,泉州美景颇多,在下见姑娘不是本地人,在下做东陪姑娘四下玩玩吧!”
“真的不用了,你快走吧!”我不耐烦地催促道,他却突然蹿上前来点了我的穴道,抱住我的腰从窗户飞掠出去。
“喂,你干什么?!流氓!”我气急败坏地吼道,若不是全身上下的其他部位都可以动弹,我肯定甩他几耳光再狠狠地咬他几口。
“莫非姑娘想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掳了你?”他坏坏地在我耳边说道,笑容痞痞的,十足的流氓模样。
我慌忙闭上嘴。这样大吵大闹也不是办法,若是传出了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云墨还不得把我杀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愤懑地别开脸,心里却窝了一团火。
落在一处别致的阁楼里,他轻柔地把我放在红木圆凳上,面前是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摆满了酒菜,他悠闲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饮尽。
“穴道给我解开!”我不满地抗议道,他端着酒杯来到我身旁,“姑娘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把穴道给我解开!”
他朗声大笑,替我解开了穴道,“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活动了一下双手,款步走到护栏前看着下面的人流,偏头冲我灿烂一笑,“你那么厉害,你猜呀!”
只见他的眉毛一挑,良久才缓缓朝我走来,“姑娘想不想四处去走走?”
“这附近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吗?”
“特别的景致?”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现在是初秋,月菊台的菊花开得正盛,要不要去看看?”
菊花吗?
“月菊台的菊花揽尽天下的菊品,而且初秋能欣赏到的景致可是不一般的哟!”他笑着,充满诱惑的声音回旋在耳畔,叫我心动不已。
明天就要离开泉州,云墨为了赶时间肯定不会答应我过多逗留的,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地玩一番。
“那你答应我在天黑之前把我送回方才的那个酒楼!”
“好!那姑娘请!”
“嗯!”我爽快地点头,径直朝楼梯口走去,他却悄无声息地从我身后将我搂住,脚尖一点,飞出了楼阁。
哇!我在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