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弱稚子红着眼睛,倔强站在棺木前,毫不退让的模样。
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捧着牌位,皱眉说:“还不快来人把大少爷扶下去休息,他身子骨不太好,要是出了纰漏乱棍打死。”
“我不下去。”
瘦弱男孩儿红着眼,嘶吼着挣扎就是不走。
一个妇人连忙走过来:“孩子咱不争了,你身体不好。”
“母亲!我才是大将军的儿子。”
牌位应该是他来捧才对,可那帮人却说自己身体不好,剥夺了自己的权利。
家族耆老纷纷不敢言语,生怕得罪了二叔。
现在他父亲早逝,二叔成为了将军府的掌权人,他这个继承人就是一个摆设,如若不是宫中庇佑,恐怕他现在已经死了。
只要他一死,这威远大将军的爵位就只能给他二叔。
陈克不悦的盯着下人:“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人带下去。”
“我不!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孩子挣扎,寡母无助哭泣,可看客们都纷纷袖手旁观。
毕竟这是家务事。
“慢着!”
鲁真抬脚走出去,一袭白衣立在正中间,眸色严肃:“君父出殡,亲子捧牌位天经地义,莫非这位中年长辈想过继到大将军膝下不成?”
“放肆,你是何人?敢在我大将军府胡言乱语!”
陈克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站出来,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以后才是大将军府的主人。
他的女儿是太子妃,谁敢得罪自己?
鲁真眼神变冷,胡言乱语吗?
她抬头看了一圈在场的人,视线落在那一群老者身上:“敢问可是大将军家族长辈?”
老人们面面相觑,后才点头:“然。”
“大善,既如此,何故让一外人捧牌位,于理不合,毕竟这大将军的爵位是要袭承给幼子,而非孩子的二叔。”
“你!”
陈克脸色青紫交加,没想到那个儿郎居然赤裸裸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简直就是巨大的侮辱。
现场一片安静,耆老们不敢开口言语。
倒是今日来了不少旧友,纷纷在一边开口替孤儿寡母说话。
局面发生了改变。
陈克气急败坏的盯着鲁真:“你乃何人,这是我家务事,不劳烦外人插手。”
她是何人?
鲁真踩着木屐走到那个瘦弱孩子面前,弯腰将手中长剑奉上:“我乃重鸣凤之后重臻,承蒙大将军照拂过,此等恩情难忘。”
重鸣凤三个字出现,震惊在场所有人。
这么名字至今犹被人铭记,无人敢抹黑那位英雄侠客。
她看着孩子,声声有力:“倘若有任何吩咐,愿为君手中剑,斩杀魑魅魍魉。”
一句话透着血腥气,也重重压在在场人心头。
来的人大多是故交,曾也受过大将军的照料,也许还有救命之恩。
一个侠客之后,公开出面维护孤儿寡母,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却袖手旁观,实在是羞愧难当。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附和鲁真的话,愿意替大将军效劳。
局面一变再变,陈克节节败退,震惊的看着鲁真,喃喃道:“不可能!”
不可能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