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真觉得有一个不用白不用的人,她为什么冒险突围呢?
看到她妥协了以后,王冕才稍微松了口气,按照小十八的性子,真怕她下一秒就直接走人了。
只要她肯听话,什么办法都会有的。
王冕的动作很快,他几乎是马上就去找了拓跋烈,不过拓跋烈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反复了好几次,王冕都被拓跋烈推迟,甚至还被挡在大帐面前,不准他进去。
鲁真看到这里,手里的匕首捏了又捏,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有的时候,意气用事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不过拓跋烈是吧,她眼神变冷:老子记住你了。
过几日千万要在战场上遇到你,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不过,最后不知道是王冕说了什么,拓跋烈最终同意了放王冕离开。
那天,夜色将晚,天空低沉。
鲁真换上了仆人的衣服,头上蒙着破布,佝偻着身子低眉顺眼跟在王冕身边。
如果不是故意的话,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王冕仍旧一袭晋裳广袖,走在鲜卑大帐中,依旧凸显风采过人。
拓跋烈这厮生怕得罪了王冕,还一路相送到了关口,这里不是通往岐山方向,而是通往北越之地。
王冕找的借口是要继续往北,查清楚拓跋轩之死。
反正鲜卑大军集结在岐山一脉,此战鲜卑已经得到了大片的土地,拓跋烈现在全部心思都在如何瓜分更多的土地上,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看着王冕。
更何况,王冕跟慕容部关系甚好。
到时候万一王冕跟慕容部的人走在一起,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拓跋烈最终还是将人送走觉得最安全。
王冕站在大营外面,寒风吹得他衣袖作响,旁边还有着一匹马,是给他准备的工具。
“告辞。”
他对着拓跋烈双手合十行礼,不卑不亢转过身就走。
鲁真非常懂事的上前牵着马绳,作为一个仆人必须要尽心尽力才行。
她看着前路漫漫未知路,没想到这次居然还跟王冕在一个大帐呆了几天,睡了几天塌下,她脖子都要酸了。
两人走了没几步,忽然他们的身后火光大盛,有一群人追了上来。
明亮的光芒,几乎要照亮这片天空。
鲁真转过身看到来人气势汹汹,黑白分明的眼眸溢出寒光,当即翻身上马,大声呵出声:“快走!”
来者是慕容部的人,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快过来。
王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娇小的人,马儿嘶鸣着朝前奔跑。
他束起的长发被惊起,侧过脸看到身后的人,那张脸即便是做了伪装,可眼睛从来不会骗人。
为什么一开始他就没有认出来呢?
冷风刺骨寒冷,让人几乎手冻僵无法握住缰绳。
他们两人相依为命,策马往前仓皇逃走,背后就是慕容部来势汹汹的铁骑,弯刀在火光下变得刺眼。
一切都变得很快,可王冕从未觉得哪个时候跟现在一样慢。
他没想到小十八有一天也会变得这么可靠,带着自己从鲜卑人手中的逃命。
相对于王冕的淡定,鲁真就有些气急败坏:“为什么会忽然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