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买上千只烧鸡。”
鲁二伸出大手把箱子打开,黄金灿灿的珠宝金叶子,差点亮瞎鲁真的眼睛。
她伸手捏了一片金叶子:“这不是你娶媳妇的聘礼吗?为何送给我?”
鲁二身材高大,脸带凶煞之气,一看就不是好人。
糙汉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语气故作很凶:“这是老子一直给你攒的嫁妆,小女郎凶得很,若是没有丰厚的嫁妆,怎么会有夫家愿意娶你当主母?”
鲁真的手一顿,胸腔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她忽然蹲下抱着大箱子不放:“哎呀怎么不早说,以前我就想偷一点出来买吃食来着,害怕你娶不到媳妇儿都舍不得动。”
“老子要说了是给你留的,现在还有吗?”
鲁真的德行谁不知道,包包里藏不住钱。
“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现在也是公子璟即将过门的王妃!”
她的脸贴在箱子上,垂眸看着里面的财宝,眼角闪过泪花。
你看,她并没有一无所有。
她身边还有很多关心自己的人,她更要不辜负他们的期望活下去,活得自由潇洒。
鲁真敛去眼底的异样,装作什么都发生的样子,她站起来看着鲁二:“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去大荒吗?”
鲁二不是罪奴营的人,他是老头儿身边的伙夫。
“主公不在了,我想先回去给他老人家磕头。”
老头儿不在了。
鲁真眨了眨眼睛,没忍住,泪水掉了出来。
她扬起宽大的袖子挡住容颜,闷闷的说:“是我害了他,如果我能早点明白的话,就不会···”
“主公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无须自责。今日你能明白,主公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鲁真放下袖子:“回去的时候帮我给老头儿磕头,等我身体好了就回去看他。”
她现在已经不再任性,乖乖的养病吃药。
如果那些离开的人,都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
她一路把人送到了大门口,站在庭院久久没有动。
半响,鲁真转过身往回走:真想跟着他们一起走啊。
如果换做以前的她会怎么做呢?
大概会找机会杀了太子,然后远走高飞吧。
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在回廊后的公子璟,翩翩贵公子遗世独立,越来越觉得面前的人不一样了。
公子璟偏过头:“为何不一起跟他们走?”
他以为她会选择走。
“如果我走了,殿下的王妃就要换人,我可不想把这个位置拱手让人。”
鲁真走过去,抱着面前的男人:“殿下的王妃只能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变。”
“好。”
公子璟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牵着她的手往后院走。
两人步伐一致,玉珏发出悦耳的声响,好似在谱写一首动人的曲子。
三日后,平静的建康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遇刺,凶手是罪奴。
这个消息掀起了一阵风波,现在罪奴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脱籍,谁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疯狂的事情?
已经有权贵上书:罪奴之身不可饶恕。
建康还发生过好几次罪奴暴动的事件,罪奴叫嚣着等回到北大荒脱了籍,就回来报仇之类的话。
迁移事宜被耽搁,彻查是谁刺杀了太子。
公子璟那一天在书房坐了很久很久,他忘不掉那天鲁真送别鲁钱一行人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杀了太子的话。
能突破重重保护刺杀到太子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罪奴。
抓到的活口,当即就自杀身亡,的的确确来自黑山。
局面僵持住了。
夜色将至,书房外来了一小厮:“殿下,臻夫人那边派人请了多次,说等陛下过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