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太守气得摔碎了自己珍爱的茶具,这帮不学无术的罪奴,大敌当前居然一个去逛花楼、一个去赌博。
原本他对罪奴营的人没报什么期望,谁知道这帮人还真是刷新人的下限!
听说百花楼的新一任花魁姿色不错,要不是因为匈奴人进犯,他早就去了。
现在居然被罪奴登先,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李太守摸了摸胡须,哎、可惜了啊。
李太守小心又愤怒的拍了拍桌子:“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来。罪奴营的百夫长被扣下,没有人去赎吗?”
“回禀大人,罪奴营那边的人说了——没钱。”
“那百夫长不要了?”
“罪奴营那边说了要人可以,要钱没有。”
“岂有此理。”那帮混蛋,居然比他还爱钱,简直就是混账。
气得太守又想摔茶杯,他这次心疼的忍了一下,没有摔下去。
这年头战乱,有一套茶具不容易啊,虽然他是一个贪官,这年头老百姓穷得他都没得贪了,好忧伤啊,国家什么时候才能富裕起来呢?
不对,太守忽然想起什么:“不是有甲乙丙三个百夫长,甲营的在花楼,丙营的在赌坊,那乙营的百夫长呢?”
“乙营没有百夫长。”
太守:“···”那帮人好不容易被接纳进城,难道不应该战战兢兢好好表现吗?
太守还估摸着这帮兵油子手里有不少的钱,至少为了能留在雁门关,总要表现一下贿赂自己。
但是没想到一个去逛花楼一个去赌博,关键还没钱被扣下来了,丢人不丢人?
态度决定高度,活该他们一直在底层。
太守愤愤的摸了摸小胡子:“那个乙营没有百夫长,谁管事?”
“没有人管。”
太守已经淡定了,没有人管总比有人管去花楼嫖没钱被扣下好,他就觉得这帮人被放进来,绝对不会安分到哪里去。
一边的师爷又上前说:“听说昨日,罪奴营一名小将士独闯匈奴人内部,一把长剑砍掉匈奴人的王旗,大人不是一直想找一位身手好的侍卫,我觉得此人甚可。”
“不行,那帮肮脏血统的罪奴营的人,谁知道是不是狼子野心?”
忽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太守拿杯子的手都抖了几下,连忙起身:“夫人怎么回来了,不是安排人送你们回都城建康了吗?”
“既雁门关危机解除,自要跟夫君同守,不能抹黑我琅琊王氏。”
太守夫人穿着一袭广袖华服,体态丰盈步伐优雅,裙琚间的玉石撞击发出清脆的乐声,她是琅琊王氏旁支,仪态谈吐都是贵族娇娇的风范。
“夫人大义。”太守站起身来,对着妻子微微作揖,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
应付完这位贵族娇娇的妻子,太守已经摊在梨花椅上,无法动弹分毫,每次跟这位妻子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儿时面对教书的夫子一样,战战兢兢的害怕。
太守有气无力的看着军师:“去找那个砍旗的小将来给我当侍卫。”
“大人,那夫人那边?”
“妻以夫为天,她琅琊王氏又能怎么样?”
人呐,被压迫久了就会小小的反抗一下,就像投进湖面的小石子,扑通一声起不了风浪,却能溅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