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自己的营帐,精疲力竭的倒下,连盔甲都没有脱。
暖洋洋的火盆,给了她些许的温暖。
这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尸体堆积在岐山外,几乎堵住了关口的路。
不知道睡了多久,鲁真才缓缓醒过来,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
“吃点东西。”
鲁二守在一边,看到她醒来后,将一边温着的水递过去给她喝。
鲁真喝了一大碗温水,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鲁真揉了揉脑袋,才一天一夜,她还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在梦境中,她一直在朱红色的回廊走啊,走。
永远都走不出去,找不到出口。
鲁真站起来把盔甲脱掉,上面的血迹都凝结成块,直接往地上掉。
“我去打点热水吃食。”
鲁二站起来出去,很快又回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吃食。
鲁真顾不得身上的脏污,拿过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果然只有吃饱了,才有活着的感觉。
她吃饱后懒洋洋靠在一边:“战局如何?”
“鲜卑往后撤退二十里里驻扎,暂无进攻意味。”
鲁真摸着自己的肚子,思索了一番:“大帐那边怎么说?”
鲁二摇摇头:“不知道,你昏睡一天,帐内也在修整。”
“我过去看看。”鲁真始终觉得不放心。
慕容部的人让王冕这么忌惮,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鲁二站起来拿过汗巾盆子放过去:“我给你守着,先收拾一下,女郎就应该有个女郎的模样。”
浑身脏兮兮还想去大帐,她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是个女郎。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脏的女郎?
“好。”
鲁真摸了摸鼻子是觉得有点本不太舒服,不过这跟活命比起来,又能算什么?
她一个人待在大帐内,看了一眼站在外面守着的鲁二。
越发觉得鲁二有当老妈子的潜力,老是揪着她的耳朵说自己是女郎,要干净漂亮。
可她现在算什么?
一个罪奴要什么干净整洁,能活着就不错了。
虽然觉得麻烦,可她仍旧按照鲁二说的做,揭开她自己的面巾,扯得她生痛。
为了防止面巾掉落暴露身份,可是没少在面巾上做文章。
撕下来就像扯掉自己的皮肉一般,她用汗巾擦了擦脸,上面都能搓掉一层泥。
鲁真胡乱处理了一番,一直洗到打进来的那一桶水都变得乌黑冰冷为止。
她换上干净衣服,伸了伸懒腰。
果然还是干净觉得舒服些,她有些怀念在建康的时候了,吃得好住得好。
鲁真摸了摸柔软的棉衣,吸了吸鼻子看着走进来的鲁二:“这衣裳哪儿来的、”
军营里的衣服没有这么柔软。
“给你就穿着,费什么话。”
鲁二单手将木桶提在手上,板着一张脸走了。
鲁真一个人坐在塌边,生什么气嘛,她好像只问了问这裳从哪儿来而已。
不说就不说,她才懒得问。
收拾了一番以后,鲁真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去了大帐找陈铮。
一开始就是三天三夜的死战,鲜卑人这次不会善罢甘休。
她这次一路走过去,倒是没被人为难,却收获了不少的目光。
鲁真捏紧手里的长剑,她不知道的是:这次带领兄弟冲出去,硬生生击退了鲜卑人的事迹,早就传遍了。
原先对他们出身草莽还有些轻视,现在都纷纷对他们刮目相待。
在军营,靠的是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