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嘛老头儿,刚才要吓死我了。”
鲁真连忙将要放进衣兜内藏起来,免得等下又被老头儿抢走了。
不过她的胳膊被紧紧拉住,偏过头对上那双洞察世间的眼睛,老者接着说:“可有一个前提,你不准动用真气,不可再动武,否则的话。”
“否则如何?”
“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鲁真摸了摸下巴:“你看我现在穴道被封住,如何能动武?我可惜命呢。”
“少来,如何冲破穴道的功法,你早就偷偷学会了罢?”
薛神医一眼就看穿了,当他不知道呢?
早些年,她桀骜不驯就跟山上的猴儿一样到处跑,逼得没办法,他只好点穴道,不让她到处走。
他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唯独这一门没有教。
可她素来聪慧,这么简单的功法看几次,摸索了就会。
“咳咳,你知道了?”
鲁真有点心虚的转过头,觉得屋内的烛火格外的好看,还会发光来着。
“时间不早了。”
“师傅您老人家走好。”
她的手还没放下,就看到老者的眼神变了变,她老老实实站起来:“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哼。”
薛神医气得拂袖而去,走了两步又看着她:“你可想好了,琅琊王家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地方。”
鲁真终于收敛了神色:“我知道。”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老头子一人能看懂她的谋划。
岐山一战后,她醒来发现王冕身边的死侍后,脑子里已经开始谋划接下来要怎么做。
正好威远大将军陈铮这条线断了,她就要从其他地方入手。
老者欲言又止,看着那张酷似旧人的脸,他忍住那些话,终是转身走了。
罢、罢,倘若这些话有用,当初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也不会落得今天的结局。
因果循环,终有时。
鲁真一个人站在原地目送老者离开,对着他深深鞠躬:老头子,保重!
久久她才站直身体,那双黑色的眸浸润着无边的墨色,恍若外面的鬼魅的夜色。
烛火剧烈晃悠了一下,终于燃尽熄灭。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庭院深深,夜色露重。
可有一处还亮着灯,直到他眼前的那一处光亮熄灭后,他才关上窗户。
王冕独自坐在塌边,手里捏着那一块做工不甚精巧的玉佩,一动不动好似一幅画。
他细长的眸注视着手里的玉佩,良久轻叹···
——
次日醒来,鲁真打了一个喷嚏,附带咳嗽。
她吸了吸鼻子,有气无力的对婢女开口:“早膳吃什么?”
鲁真每日必问,一天问五次,三次膳食加两次小食。
“小姐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马上去禀告公子。”
婢女看到她脸色惨白,脸颊通红,吓得双腿颤抖,连滚带爬的去找王冕了。
原因很简单,王冕曾当着婢女的面,打死了上一任伺候她的婢女。
从此她身边伺候的人都老实得很,不过这些人都有点怕她。
鲁真不太明白,除了被自己威逼利诱拿小食多一旦分量之外,她还是很和善的。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怕的人是王冕。
她头晕眼花的靠在床边,只剩喘气了。
王冕匆匆赶过来,看到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十八,烧得迷迷糊糊还喊着要吃烧鸡。
薛神医这次又骂骂咧咧的赶过来,倒是没有推辞直接给她把脉。
老人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她这是着凉了。
回想起昨天夜里,她衣着单薄,老者顿时有些心虚,装模作样的开口:“下人是怎么伺候的,受了风寒。”
反正不关他老头子的事情,甩锅功夫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