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混乱成一团。
范琦毕竟年龄还小,还是第一次碰着这样当众碰瓷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姝冷静道:“范姐姐,赶紧叫人把这位因病晕厥的姑娘给送到厢房里面休息,然后再请个大夫吧。”
江姝着重加强了“因病”两个字,范琦马上就反应过来。
对着路边走过的一个丫鬟喊道:“江烟姑娘发病了,你赶紧叫人过来把她带走!”
一个人肯定是抬不动江烟的,那丫鬟马上就去喊人。
被江烟这么摆一道,范琦只觉得晦气,就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任由江烟躺在原地。
这时候忽然冲过来一个人,边跑还边高声喊着“让开”。
江姝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金线绣蜀锦的少年像一只愤怒的猹一样冲了过来然后蹲在地上一把将江烟抱起。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就像是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般。
这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相貌有几分潇洒英俊。
江姝看着这少年的模样不由得愣了神。
薛渊见江姝一脸痴相地望着他,心里对江姝的不满更甚。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犯花痴,即便琴弹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和那些世俗女子一样庸俗!
而且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肯定是因为江姝才让得他的仙女妹妹晕倒的!
于是他没好气地冲着江姝吼道:“看着我做什么?厢房在哪里,没看见人都被你气晕了吗?!”
江姝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奇怪的是,江姝被他这么一吼,不仅没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一个笑来。
她拉紧想要冲上去和薛渊对骂的安荣娇,看向范琦:“范姐姐,厢房在哪边?”
范琦此刻是真的有点蒙了。
一个男子抱着江烟。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愣。
但是见薛渊一副着急的模样,她还是指了一个方向。
“在那。”
她话音未落,薛渊就抱着人穿过众人冲了过去。
很快,不仅是大夫到了,国公府夫人也回来了。
她冷着脸将范琦拉到一旁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即便知道这件事情和范琦的关系不大,但是范琦还是被范母训了一顿,毕竟这是范琦亲手操持的生辰宴会,出了这样的事情,首当其冲被责备的就是范琦。
要知道,江烟晕倒事小,但是她却当众被外男给抱了!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当,江烟的名声也就毁了。
还好那薛渊还算有担当的,当即就对着国公府夫人表示日后一定会娶江烟。
国公府夫人在听到薛渊的话后就派人一并请来了忠国侯府夫人靳云婉以及薛渊之母大理寺少卿夫人一共来商议此事。
两人在另外一间厢房中商量了不过半刻钟,这门婚事就被定了下来。
两家人也就此结了亲。
出来的时候,那薛渊还扒着她母亲不停地问,一点成熟稳重的样子都没有。
随后靳云婉就带走了江烟。薛母带走了薛渊。
听说靳云婉和薛母出来的时候,一个人是笑着的,一个人是板着脸的。
也正是两家人结了亲,这才让事情没有继续闹大,众人谈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调侃之余也只当做一则美谈,对江烟的名声的损伤降到了最小。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江姝和安荣娇也没有急着离开国公府。
听说两家定亲的消息,安荣娇张大了嘴巴。
“江烟如今也才十岁吧,这么早就定亲了啊。”
江姝将视线从门口的靳云婉的背影挪开,嘴上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若不定亲,这江烟的名声也算是毁了。”
安荣娇瞥了她一眼,奇怪道:“你怎么这么开心?那江烟不过是一个庶女,这门亲事都算是她高攀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你怎么还为她高兴?”
江姝确实是为江烟高兴,因为那薛渊不是别人,正是上一辈子救了落水后的安荣娇,在婚后又纳了四五房小妾,任由妾欺负到主母身上来的那个人渣。
这薛渊是家中老丨二,看着仪表堂堂,实则风流成性,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妈宝男,什么事情都听母亲的话,那个薛母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安荣娇从嫁过去就要日日伺候薛母,还要受到大房的欺压,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极为凄惨。
她本来还想着如何让安荣娇避开那个人渣,没想到今日一遭竟然阴差阳错地直接让江烟和薛渊定了亲!
真是一举两得!
江姝记得,再过不久,那江烟就会被过继到靳云婉名下,成为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小姐,更是会在三年后遇到风流倜傥的书生晋远,到那个时候,江月还会安心于单单嫁给一个大理寺少卿之子吗?
江姝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范琦的生辰宴结束后,江姝便又在安荣娇的邀请下和安荣景一起回了府。
江姝算是发现了。
安荣娇住在白丨虎大街,范琦住在青龙大街,无论是宴会办在哪一条街,她都不用忍着恶心和江月江芸挤在一起。
人对于一次行程的体验往往由高丨峰和结尾的体验感所决定。
从胭脂成功在贵女圈打开名声,到赢得独幽琴,再到知道江烟和薛渊定亲,最后到回家不用和江月姐妹一路,江姝今日的心情都极好,对这次范琦的生辰宴之行也是极为满意。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