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和晏晏的相处时光历历在目,俨然晏晏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他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娶妻生子,也不敢想那场面。只是自己若是成亲生子,那么晏晏就没有了人照顾,又该如何是好呢?
他与晏晏颇有缘分,从小便与晏晏不离,如今他幻化成人形谢芳林心中更是无时不欢喜。
晏晏这才忙把眼眶中的泪花挤吧回去,拽着谢芳林的袖口。“谢郎可是你三日后就要上门同张小姐提亲去了,到了关头总不能逃脱了吧,又该当如何呢?谢郎可否将那门婚事推了,晏晏日后便是谢郎的娘子,服侍郎君可好?”晏晏涨红着一张脸,像是染了胭脂般醉人。谢芳林不由自主的将手伸了过去,捏住晏晏秀气的下巴。“放心吧,我已想好应对之策,晏晏你便将心放入肚中吧。”谢芳林拍打着胸脯做包票。
晏晏心满意足的将靠在他的胸口前,声音软软。“那便好,日后谢郎只是我一人的,谁人也不能将我们拆开。”随即眼神一转不放心问道。“那个谢郎日后难道真的不娶亲了吗?还是同我说的这些话只是权宜之计?哄我开心罢了?”晏晏不由心中起疑。
“放心吧,我只是你一人的……”谢芳林喃喃,重复念着晏晏口中的话,殊不知一句话,一个承诺真正让他们彼此相守。“若是今后我非娶亲不可,必为晏晏寻一处宅院,我得空还是会去看你的。”母亲一再的逼亲,自己也不是每次都能推脱。
晏晏闻言晶亮的眸子,逐渐晦暗了起来。
果然能够和谢郎相守到老,终究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罢了。谢郎毕竟是凡人逃不了成亲生子的宿命轮回。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生命,今生今世注定了要守着谢郎,他不愿谢郎同那个女子偕老,那个人只能是自己!
他心中逐渐下了绝心。
数日后,谢芳林突染恶疾,寒热交替,鼻息恹恹,如命将终。谢母眼看子形容消瘦,遍寻医方,皆束手无策,都言谢小公子之症闻所未闻,乃是世间一等一的绝症。
姻家闻言,恐怕谢芳林一病不起,败坏了自家未出阁的女儿名声,不顾谢母再三恳求,退换六礼,另聘他门。
“谢郎你真聪明,你这一装病,那张员外便是忙不失迭的退亲。”晏晏托着腮帮子对谢郎一脸崇拜,自己正为谢芳林的姻亲烦恼,谢郎佯装一场大病,那张员外是吓得不得了,三番四次的差遣下人打探。
怎么都不愿将自己未出阁的闺女许配给谢芳林了。
这日已是谷雨,春风和煦,诸般花草率都绽放开来,院中重的一架紫藤开满淡紫色的花朵,一串串垂挂于翠绿的藤蔓中,香气袭人,煞是好看。
谢芳林整日在家中佯病,今日看外面日头出的甚好,便命仆人将自己移到屋外。后遣散了仆人,晏晏在他身旁侍弄颜料,他则漫不经心的提笔勾画紫藤。
“人世间女儿家最注重过于自己名节,若我这未婚夫病入膏肓,病死在榻,传出去那张小姐的名声算是败坏了。张员外为锡林城中大户,必不想自家女儿遇到这等晦气之事,提出退亲,也是情理之中。这么做一来摆脱了那苏伟蒙面的张小姐,二来母亲也无可奈何。怎么样?小东西你可还满意?若非是为了你,我也额不会这般大费周章,我可是听闻那张家小姐秀慧外中,容貌清婉,这么说还有些可惜……”谢芳林的话到后面被咽回了口中,嘴唇被覆上一片温热,略微夹杂着花香,像是蜻蜓点水般掠过。
他瞪大了眼睛,晏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在自己的眼前扑扇着——
晏晏闷着头,脸颊上一抹可疑的红晕。“日后我便为谢郎妻室,谢郎莫要动念头他娶,若是心中存异念,便是伤了我心。”颜色楚楚,谢芳林这才回过神来,方才的晏晏主动献吻……
不等晏晏反应过来,谢芳林已揽住他柔软的腰肢,将人压到桌案上,笔墨纸砚散落一地。“晏晏口口声声说日后为我的娘子,你可知娘子应做哪些事情呢?”不由的在他柳腰上掐了一把。
晏晏吃痛,紧皱眉头。思索良久,直摇头。“不知,那谢郎可是埋怨我什么都不会做,日后对我心生厌烦。晏晏保证会努力做好所有事,绝不会让谢郎厌烦。”
晏晏虽生有灵性,但毕竟不是凡人,生怕自己会被遗弃,孤立无依。那他在这天地间便再也无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傻晏晏,我心心喜欢你,恨不得把你日日在心尖,怎会忍心的抛弃你。既你对我有意,我谢芳林绝不会辜负佳人一番轻易。如今我便教你如何行夫妻之事,好晏晏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翌日清晨,谢母一早便在众丫鬟的搀扶下来到别苑,方踏入院内便发觉房门紧闭,她知谢芳林一向最喜读书,每日子时必会早起,不知今日怎会日山三竿还会迟迟不起。
谢母不由狐疑万分,方要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