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能让梁安命暴毙的因素有哪些呢?
朝堂内,他已经成为真正的皇帝,一言九鼎,无人敢忤逆。
那么威胁就只能来自外界,比如那些叛军,比如大秦。
他们也许会派人来刺杀,也许会派兵来攻打,当然了,考虑到百万秦军被逼退的事实,攻城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至于刺杀……
红衣侍女仿佛魔鬼一般在耳边蛊惑道:“若楼主与属下联手,再加上沈统领,以及天衍教的楚教主。四人合力,天底下能刺杀他的恐怕寥寥无几了。”
陆相如承认,这话听的她心动了。
这四个人里,楚肖月和沈出云的武学修为,或许都要弱她一筹半筹的,但也不会相差太大。
而红衣侍女比她差的多些,却也比普通的禁卫强悍的多。
四个人加在一块,不说天下无敌,起码在方圆千里之内可称无敌。
这样算算,保护梁安命好像还真不难。
红衣侍女看出她意动了,继续添油加醋道:“陛下这后宫里,都是娇嫩的花朵,个别有点心眼和城府,却算不上深。起码和楼主比起来,那就是幼儿一般。如今皇后之位尚未决断,以楼主的能力,容貌,乃至背景,绝对是最佳人选!时不待我,机不可失,还请楼主速速决断啊!否则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狐狸精把陛下迷住了,可就不好办了。”
听到这话,陆相如下意识想到了凌相君。
宫里和梁安命关系密切的几位嫔妃,她都知道的,什么明妃啊,琳妃啊。
可这些人,都称不上威胁,哪怕如今怀有身孕的琳妃,在她眼里也只是大点的蚂蚱。
唯有凌相君不同,虽不是嫔妃,却与皇帝有夫妻之实,更在朝堂上得皇帝看重。
若这些女人里谁最有可能争得皇后位,凌相君显然会是最热门的那个。
论容貌,身材,背景,都不弱于谁,才高八斗,能文能武,简直极品!
若自己是皇帝,肯定会把她牢牢捆在身边,免得被谁夺了去。
这个女人,给了陆相如一丝危机感。
可话说回来,她怎么和凌相君争呢?
仅凭身体的话,她倒是学过不少伺候男人的招数,保证能在床上让皇帝两腿发软,眼冒金星。
问题在于,皇帝会仅凭这一点,就立她为皇后吗?
显然不太可能,在梁安命如此坚决离去后,陆相如已经意识到,这不是一个靠美色可以轻易诱惑的男人。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占女人便宜,或者说以欺负女人为乐,但如果你以为这就是他真正的软肋,那绝对大错特错!
所以,想压倒凌相君,就得有真才实学。
这让陆相如有些气馁,她虽然懂的不少,可在朝堂上,却完全无法与首辅大人的女儿相比。
人家是状元之才,可不是谁都能比的。
红衣侍女简直就是她心里的蛔虫,立刻接口道:“楼主您难道忘了自己最大的优势吗?这是整个大梁,没有任何人可以与您相争的巨大优势!”
“什么优势?”陆相如问道。
“天红楼!”红衣侍女神采奕奕,甚至有些兴奋的道:“如今的大梁百废待兴,陛下来找您,不也是因为缺少物资吗?而您背靠天红楼,想要什么都能弄来。在这方面,谁能和您比?无论陛下要打天下还是守江山,您都将成为他最大的助力,皇位之位不给您,还能给谁!”
陆相如听的一怔,随后心头狂跳。
是啊,自己是天红楼王朝一级的楼主,可以弄来很多大梁急需的物资。
倘若在这方面满足了梁安命的需求,那不比陪他睡觉更有用?
能和他睡觉的女人有很多,可天红楼楼主,却只有一个!
“当然了,想让陛下更看重您,就得费点心思。比如说他要的铁器,我们可以拿到更低的价格,却要努力营造出并不容易,甚至付出一定代价才搞定这件事。如此三番几次,陛下就算想不厚待您都难了!”
陆相如盯着红衣侍女,眼神古怪,看的她心里忐忑,不断思索自己是不是无意中说错了什么。
过了许久,陆相如才吁出一口气,道:“你的心眼倒是挺多,以前还以为你只是个有点野心,但没什么脑子的人。”
红衣侍女听的眼皮子直跳,这算夸吗?好像又有点骂人的意思。
陆相如并没有和她在这方面多做纠缠,思索片刻后,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你说的没有错,做一艘小船的掌舵者,不如帮忙建造一艘大船,就算不能掌舵,也可以在狂风骤雨中安然无恙!从今天起,大梁天红楼的一切,都以皇帝陛下的需求为首要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律满足!当然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不会珍惜,这其中自然要用些小手段来抬高我们的价值。先前说的铜铁,火药,便可以作为第一次试验品,此中细节,还需你我仔细斟酌……”
有了共同目标,两人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开心愉快。
只是她们商量出的策略,如果让梁安命知道了,恐怕某人会不太愉悦。
后宫某处宫殿里,楚肖月已经被御医诊治过了。
体内的毒素很常见,利用一些药物吸引之法便可引出,其余的一些皮外伤,则需要时间休养。
得知这个结果,公孙慕兰总算松了口气,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容。
她亲自将御医送走后,才跑回来拉着楚肖月,笑嘻嘻的道:“师父真是福大命大,这都没事,看来我们以前积累的功德还是有用的。”
“我只是侥幸而以,若没有沈统领带人前去营救,哪里还能回得来。只是每每想到那么多人因我而死,心里就愧疚的很。”楚肖月满面愁容的道。
南方世家一行,那边的天衍教根基几乎被全数摧毁,残余少数教众都跑来这边避难了。
至于十几名禁卫,更是让她记忆犹新。
因为从懂事起,她见过很多人死,却从没有见过为了陌生人,敢用于赴死的。
哪怕天衍教的教众,也做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