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陆相如已经走了,不然听到红衣侍女这句话,怕是要回来踢她屁股。
天天就知道想男人,还要想猛男,皇帝有那么猛吗!
明妃宫里,王都太尉方运凯满脸惊喜的问道:“陛下果真那么说,要你代坐龙椅,处理国事?”
“对啊。”明妃满脸苦色,道:“可女儿哪里懂什么政事啊,陛下还说要我自己拿主意,可真是难为死人了。”
方运凯哈哈大笑,道:“女儿此言差矣,这哪里是难为你,简直就是上天将于我方家的恩赐啊!”
“啊?父亲此言何意?”明妃问道。
方运凯笑哈哈的道:“你想想,陛下让你代理朝纲,那是多大的恩宠,就算是身怀龙种的琳妃都没有这个待遇。如今皇后之位空缺,说不定陛下就是有意让你登临皇后之位呢。如今陛下不在城中,大小事务都由你来掌管,你父亲我熬了那么多年,受尽陈昱府一党的欺压,如今总算熬出头了!乖女儿,你放心,朝政上的事情你不会,父亲帮你拿主意就是了!”
“这样行吗?”明妃有些迟疑,道:“陛下说过,国事可与大将军或者唐巍民唐大人商量。”
“那只是陛下的说辞罢了,真正做决定不还是你嘛。”
方运凯现在欣喜若狂,在他看来,皇帝把如此大的权力交到自己女儿手上,谁还敢跟他说个不字?
这位从未有过如此大权力的王都太尉,已经开始想着要利用这个权力,为方家捞多少好处,营造多大的声势了。
看着满脸兴奋的父亲,明妃本能感觉有些不妥,但传统思想,让她无法忤逆父亲的想法,只能想着,父亲毕竟也是不小的官员,想来处理国事应当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城墙上,褚柳山等人刚下来,就看到楚肖月和公孙慕兰急匆匆的赶来。
伤势未愈的楚肖月跑的太快,冷不防被绊了下,差点摔倒,幸亏旁边有公孙慕兰扶了一下。
“楚教主,跑这么快是做什么。”唐巍民连忙过去询问道。
“陛下呢?听说他随萱太后离开了?”楚肖月焦急的问道。
“不能说是离开,只是陛下要去送行。”唐巍民纠正道。
楚肖月脸色发白,旁边的公孙慕兰同样心里一紧。
她们都听说了,皇帝要送萱太后一千五百里,而且身边只有几十个禁卫随行。
可在他周围,却是大秦百万军伍,区区几十名禁卫,有跟没有一个样。
楚肖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皇帝要跟萱太后回大秦,因为正常人是不太可能这样去送死的。
所以,楚肖月二话不说,拉着公孙慕兰就来了,想要劝皇帝回头。
然而她们得到消息太晚,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很远了。
公孙慕兰抬头看来,满脸担忧的道:“师父……”
楚肖月抬起手,阻止了她后续的话语,随后看向城门的方向。
城门已经关闭,但她却好似依然能看到远去的人影。
之所以这么着急,一部分是因为皇帝走后,天衍教应当何去何从,二来则因为内心下意识的忧虑。
他就这样走了,甚至没有来和自己说一声。
在原地平静片刻后,楚肖月开口道:“走,回去。”
“啊?回去干嘛?”公孙慕兰本能的问道。
“回去养伤。”楚肖月声音清冷,又无比的坚决。
公孙慕兰一怔,随后像明白了什么。
在别人听来,楚肖月说的是养伤,可她却知道,师父真正的意思是,早点养好伤,无论去追赶梁安命,还是去保护他,都可以做。
眼见师徒俩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褚柳山和唐巍民等人互视一眼。
大将军有些不解,问道:“这位楚教主是什么意思?”
唐巍民苦笑一声,道:“应该是在担心陛下的安全。”
褚柳山面色古怪,担心他可以理解,自己也一样担心。
可是看楚肖月的神情,好像不仅仅是担心那么简单啊。
联想到这些日子听到和皇帝有关的绯闻,褚柳山不由摇摇头,心想别的事情不太清楚,可在女人缘上,这位陛下却是比前几代皇帝强的多。
当苏泓萱回到秦军阵营的时候,立刻迎来了无数的欢呼声,但当他们看到紧跟而来的梁安命,又迅速安静下来。
很多不知情的将领,直接把兵器都拿出来了,场上顿时一片肃杀之气。
沈出云脸色微沉,带人将梁安命护在身后,虽说这次只带来几十个弟兄,但大秦如果真敢对陛下动手,他们说不得要血战一场!
然而梁安命却将他推开,笑呵呵的道:“搞这么紧张作甚,太后,大秦的欢迎仪式,好像还挺有特色的,是不是还得有段剑舞来助助兴?”
“若陛下想看,倒也不是不可以。”苏泓萱说着,看向那些将领,表情微冷:“把兵器收起来,大梁皇帝乃哀家请来的客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听的愣住,这个大秦的仇人,是太后亲自请来的?
光是一个请字,就让他们完全想不明白了。
先不说那些元老和旧派将领的深仇大恨,光是太后被大梁囚禁的这些日子,以及数次攻城,还有窦海飞那些人的死,哪一个不是血海深仇?
把梁安命扒皮抽筋都算客气的,竟然还要请他?
没有几个将领愿意立刻放下兵器,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太后开的玩笑,下一秒就会让他们出手把敌人击杀。
见此情景,苏泓萱脸色更冷,转头看向司马芷仪,道:“看来丞相整顿军纪效果不错,连哀家的话都没人愿意听了,果然有手段!”
司马芷仪听的脸色一变,虽说她和苏泓萱有着一致的目标,但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甚大。
可以说,苏泓萱能提拔一个司马芷仪出来,就能随时提拔第二个,第三个。
古往今来,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由此引发的军权变动,各种灭门惨案多不胜数。
司马芷仪可不觉得,自己和太后的关系,可以在这种事情上也被赦免。
她当即冲那些将领呵斥道:“你们没听到太后的旨意吗!想造反不成!”
将领们见她也发火,这才明白自己惹了祸,连忙收起兵器,跪下向苏泓萱请罪。
然而苏泓萱却没有半点高兴,只冷笑出声:“不错不错,丞相一句话,比哀家的旨意还有用,真不错!”
说罢,她径直前行。
后面的司马芷仪,却是脸色发白,神情慌张,连忙追上前去。
“太后误会了,并不是臣的话比您的旨意更有用,而是因为……”
苏泓萱转过头来看她,冰冷的眼神,让司马芷仪汗毛直竖,哪还说得出辩解的话语。
无论什么原因,刚才的情景的确证明她的话更有用一些。
这是君臣大忌,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