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宫殿里便传来了明妃羞涩难当的声音。
“ 陛下,您的手……!”
外面的禁卫们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像是一根根木头桩子。
宫女们则听的满脸通红,虽然看不到宫殿里发生了什么,但她们已经脑补出了具体的场景。
可怜的明妃被皇帝按在椅子上,上下其手,衣衫尽碎。
所谓的丈量,实在是不方便描述,毕竟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只是外面的宫女们脸色更红了,哪怕跪在地上,也不禁缩紧了双腿。
这时候,王都太尉方运凯缓步走过来,他面色沉重,上身只穿了单衣,还背了一捆荆棘。
“止步!”一名禁卫上前将他拦住,并打量着他身后的荆棘。
方运凯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停下。
得知皇帝召他进宫,方运凯就知道不太妙。
王都太尉并不算很高的官职,却在兵部中负责整个王都的兵马大权,可以说品阶不高,位置颇为重要。
城防军统领,便是他的下属。
方运凯自认和宰相陈昱府并不是一个派系,虽然很多时候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受制于宰相,可他的心还是向着大梁的。
尤其自己的闺女嫁给了皇帝,当上了贵妃,自己已经是皇亲国戚,站在了大梁最巅峰的那一批人中,何必再去站队给自己找麻烦呢。
可问题在于,皇帝不一定信。
之前兵部的清洗,若非他与刘启兵相识多年,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那一夜的屠杀,让方运凯记忆犹新,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家仆尽数遣散,免得招惹是非。
皇帝遇袭,据说其中一个帮凶,出自明妃宫。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方运凯立刻派人来找闺女,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谁知道,即便如此,皇帝依然不打算放过他。
这次来,方运凯已经做好身死的准备,只希望自己态度诚恳点,能让皇帝饶过家里其他人。
很快,禁卫得了梁安命的允许,命方运凯前去觐见。
缓步走入宫殿的王都太尉,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女儿衣衫凌乱的坐在皇帝腿上,满脸通红,头发披散着。
他哪里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连忙低头跪下:“臣方运凯,见过陛下,见过明妃娘娘。”
“爹!”明妃急的连忙就要去把他扶起,哪有父亲跪女儿的,哪怕她的身份比父亲要高贵的多。
可梁安命却搂住她的腰肢不放手,笑呵呵的道:“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他是这样说,方运凯却不敢信,连忙从背上取下荆棘,双手奉上,道:“臣是来请罪的,请陛下责罚!”
“哦?你何罪之有啊?”梁安命问道。
方运凯仍然低着头,道:“臣之女,宫中出现叛逆,臣也有管教不严之嫌。”
“原来是这个事啊。”梁安命看向怀中的明妃,道:“听见没有,你爹要与你同罪,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明妃脸红的厉害,她虽然嫁给皇帝已经两年,却从未经过人事,还是个处子之身。
刚才被皇帝一番丈量,几乎全身上下所有部位都被摸了一遍,现在又当着父亲的面被搂抱,内心的羞涩之意,早就浓的化不开了。
听到梁安命问,她虽然脑子还有点迷糊,却还是依循本能道:“这件事与父亲无关,请陛下赎罪,若要罚,罚我一人就是了。”
“不,应该是罚我!”方运凯道。
说是断绝父女关系,可他对这个闺女还是相当疼爱的,打小就宠的很。
若不是妻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非把闺女送进宫里,他才不舍得呢。
“爹!这件事你与无关,又何必自己来趟浑水,那个太监是女儿宫里的人,自然是我来承担这一切!”明妃焦急的道。
父女俩都挣着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梁安命呵呵一笑,道:“你们俩不用争了,按照大梁律例,凡是叛逆者,应当诛九族,你们俩,都不是九族之外吧?”
一听这话,无论方运凯还是明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诛九族,那还真是不用争了,两个都得死!
“陛下,臣……”
“朕的话还没说完。”梁安命抬手阻止了方运凯的话,抓起明妃的手在掌心细细摩挲着,道:“按照律例,你们两个自然都是要死的,皇家威严,不容亵渎。但朕并非好杀之人,更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和岳丈受此无妄之灾。所以你不用担心,朕不但不杀你,还要提拔你!”
方运凯听的满脸怔然,提拔自己?
“你身为王都太尉,虽有权,却无实。朕打算将王都防卫一职,交予你手上。今后王都所有防卫,无论城防军,还是兵部,又或者刑部,均应经过你审核方可行事。怎么样,这个担子,挑的动吗?”
方运凯人都傻了,如果皇帝说要砍他的脑袋,那是一点也不意外。
可要说让他负责整个王都所有的防卫工作,甚至其他人行事得先经过他的批准,那就真跟做梦一样。
“还有,明妃先前只是嫔妃,现在朕已经赐封她为明贵妃,岳母也会赐封为二品诰命。至于那个太监的事情,就算了,本来也和你们无关,没必要挂在心上。只是请岳丈大人多想想,那么多嫔妃,为何偏偏来自明妃宫。”
方运凯沉默着,不知道该感谢皇帝的赏识,还是该惶恐自己的未来。
承担了皇帝所说的职责,不仅仅是自己得到了实权,更是与宰相站在了对立面。
而皇帝的话也很明白,这个太监来自明妃宫,本身就是有人想陷害你们爷俩,你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方运凯要做的,就是决定要不要信皇帝。
答案其实不需要思考太久,不信皇帝,那就是死路一条。
信了,还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何况眼下宰相已经不再强势,很多时候被皇帝隐隐压了一头,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