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炀点了点头,“一会见机行事呗!”
两人交谈着,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就被敲响了。
两人相视一眼。
曾炀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晃动着二郎腿,看向走进来的人。
“公子,曾少爷!”
小二身后,白喜安走了进来,自顾自地在两人面前坐了下来。
“你两不是在楠城,怎么回来了?”
“念妻心切,想回来看一看。”秦安给他添了一杯茶水。
白喜安抿了一口,扯过曾炀的扇子扇了扇,“这鬼天气,越来越热了。”
“这药膏卖得差不多了!”
“秦安,你还有什么好东西,趁这段时间,咱们在多赚一点啊。”白喜安殷切地看着秦安。
脸是那张脸,可秦安和曾炀一眼就认出来,这人不是真正的白喜安。
白喜安平日里,看着活力满满且爱银子。
但只有接触深了才知道,他实则就是一个懒鬼!
一心只想一夜暴富,然后摆烂躺平。
他亲自开口跟秦安说要活做。
这样的事,比见鬼还难。
秦安不动声音地说,“最近啊,最近的确有一个药方!”
“不过,这药材的原料极其难找。”
“是什么?”
“你知道的,我最爱这种有挑战的东西!”
白喜安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秦安。
“东西嘛,暂时保密,明天早来府里,我们一起去找药材。”
“这药材还需要亲自去找?”白喜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虽然他遮掩得很快,但秦安还是很快捕捉到了。
秦安点了点头,“自然!”
“这药材还需要新鲜的。你先准备准备,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秦安说完,就带着曾炀离开。
两人下了楼,直接出了永安堂。
这时,小二走了进来,把门关了起来。
小二一改刚刚诺诺唯唯的模样,冷声说道,“如何?”
“他们没有发现异常吧?”
白喜安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可能?”
“这人.皮面具出神入化,以假乱真!”
“就算那老东西的爹娘从棺木里爬出来,也发现不了异常。”
“告诉主子放心好了!秦安这边我会稳住,让那老东西赶紧研究出药来。”
“实在不行就动点粗的!我就不信,一个老东西,骨头能有多硬。”
小二点了点头,“这事主子心里有数,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秦安奸诈,别被他骗了。”
“知道了,知道了!”白喜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
——
是夜。
秦安和暗月两人,带着张景,又一次出现在白喜安府中。
白喜安看着眼前的张景,神色怪异,脸色很差。
张景轻笑一声,喜上眉梢,就连一旁的两人,都能感受到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老白啊。”
“我没想到,这秦安说的朋友,居然是你!”
“啧啧啧,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人锁住腿啊。”
“自己研究这么多年的毒,到头来,被别人给毒了!你可真给师门丢人啊。”
秦安和暗月相视一眼,两人一脸诧异。
没曾想,这两人还有这方面的渊源。
白喜安冷着一张脸,冷哼一声,“你了不起?你厉害?有本事把这毒给解了。”
“几十年了,医术一点没长进,嘴反而越来越臭了!见到师兄,也不知道叫人了。”
张景被一噎,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两人师出同门,可惜理念不合。
这么多年一直虽然没见面,但依旧暗自和彼此较劲。
白喜安觉得医术来源于民间,只有不断给人治病救人,才能得到提升。
所以,前几年一直给人治病救人。
之后年纪大了又遇到秦安,心态发生改变,索性直接躺平……
但张景不一样,他觉得上古留下来的医书,是万金难求。
他很少愿意出诊普通的病,一心只研究上古医书。
后来偶然入了长公主麾下,事情少,银子多,书籍多。
府里的人时不时中个奇毒,这完美贴合他梦中的生活、
于是,就留在了长公主身边。
两人剑拔弩张,气压低沉。
“咳咳咳……”
秦安低声轻咳几声,把张景拽在一旁,“时间紧任务重,赶紧看看他中的是什么毒。”
“看看你那鬼样子,再耽误下去,估计时日不多。”
“你还想不想给我和芷兰带小孩了!”
秦安使出杀手锏。
张景闻言,瞪大眼睛,怒目而视。
因为愤怒,手指哆嗦着,半天才憋出一句,“白喜安,你不要脸!”
“师弟,麻烦你了。”白喜安冷笑一声,在一旁坐了下来。
嘴里虽然是放低姿态的话,可脸上得意的表情,怎么也遮不住。
张景气得要死。
他怎么敢!居然还说要给长公主带孩子!
白喜安这个臭老头,不配。
他咬紧后槽牙,不情不愿地开始诊断起来。
看着两人终于办正事,秦安松了一口气,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砖块。
他差点就忍不住想给两人一板块了。
张景神色愈发凝重,好一会儿,他才取了一管白喜安的血,放进了怀里,“这毒很奇怪。”
“我得回去研究研究。”
“下次他们给你解药,你给我留一半!”
“你多留几次,我分析解药比分析你中的毒快多了。”
白喜安嘴角抽了抽,“垃圾!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说。”
“这毒发作起来痛不欲生,你来试试!”
张景还想说话,暗月连忙捂住他的嘴,“公子,有人来了!”
“对方来得很快,来不及出去了。”
说完,三人连忙进了后面的房间。
暗月连忙把药顺着风口一扬,昏睡的人立马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这药有一个好处,就是会让人失去一部分的记忆。
刚刚醒来的人,丝毫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暗月刚收回手,院子的门就被打开。
黑夜中。
一名红衣女子,由远及近。
“白喜安!我的耐心不多了!”
“三日内,再制作不出我想要的东西,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面孔。
屋子里,三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两人目光落在秦安身上。
秦安透过小小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人。
声音很熟悉,脸也很熟悉。
甚至秦安才见过不久。
早上两人才同床共枕,现如今,隔着一道窗,就隔着一条命。
“你这样对我,就不怕被秦安知道吗?”
“秦安可是待我如父,我死了,他会伤心的。”
白喜安知道秦安就在身后,说这话时,心里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