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一听,笑着连忙点头,“那自然。我们县令大人,可是最好的。”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那边又有人叫唤店小二,他又夸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秦安几人,相视一眼,眸光深处闪过一丝凝重,“这可就有意思了。”
“这店小二里口中的县令,和李木口中的,相差很大啊。”
曾炀回忆起昨晚的事。
听李木的说法,他还以为这登州城的县令是十恶不赦的贪官,和赵开狼狈为奸。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在民间的威望会有这么高?
而且,看着满城的鲜花,曾炀不得不承认,登州城治理得很好,比水城好太多倍了。
秦安在面里加了一些调料,又拿起一双筷子,放在碗上,把身前的面放在姜芷兰身前,“你先吃,小心烫!”
曾炀:?
他撇了撇嘴,气嘟嘟地埋头吃面,懒得理会秦安。
跟他说正事呢!还在那卿卿我我,就欺负他孤家寡人一个。
几人吃完面,又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走了出去。
外面的清香味道,更加浓烈了,但却不腻,反而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秦安走到花坛前,伸手摆弄了一下,摘了一朵放在鼻尖前闻了闻,又递给白喜安。
白喜安接过,先是看了几眼,又闻了闻。
随后,碾了一块花瓣,放进嘴里尝了尝。
因为他们背对着繁华的街道,几人的动作做的又很隐蔽。
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举动。
曾炀几人,目光死死地盯着白喜安,他急得额头都出了一些细汗。
这一次赌注的事,是他和秦安一起下的套。
如果输了,对他没有任何的损失。
但对秦安却不一样。
整个水城的产业,全部拱手相让,他单是想一想,就能把自己气死。
因此,这一次,曾炀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怎么样,老白?”
“有什么感觉?”
“这花是不是有毒?”
一连三问,目光炙热。
白喜安摇了摇头,“目前来说,没什么问题,得等后面再看看。”
“毕竟,如果是毒,有些毒药的毒性,不会很快就表现出来。”
“这倒也是。”
“老白,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及时说啊。”
曾炀看了他几眼,关心道。
白喜安瞪了他一眼,“放心好了!我肯定第一时间说,我这人最怕疼了。”
“先边走边说吧,狗腿子又跟来了,戏还是得做足。”
秦安看向几人身后,透过人群,看到不远处,几个贼眉鼠眼的人,时不时往他们这里瞥上几眼。
因为中了白喜安痒痒粉的缘故,脸红肿得犹如猪头一般,在人群里格外明显。
几人听了秦安的话,点了点头。
按照原来的计划,几人直接去李木的木材铺子。
李木的生意做得很大,是登州城最大的木材老板。
铺子也很大,在东街,整整占据了一条街道的五分之一。
秦安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尽管还是早晨,铺子刚刚开张,但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客人。
店里的伙计有五个,分别接待着不同的人。
一名伙计走到秦安几人身前,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眼,穿得平平无奇,身上就连几件像样的配饰都没有。
伙计的热情,立马消减了一大半,“几位想买点什么?”他姿态傲慢地问。
秦安没有放在心上,看了一眼铺子,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铺子里什么都有吗?”
伙计一听,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那是,我们可是登州城最大的木材铺子!只有你们想不到,就没有我们没有的。”
“这么厉害。”
“看来,你们老板也是位大能人啊。”
秦安边走着,边打量着四周的木材,的确都是一些上好的红木、金丝楠木……
“那当然了,我们老板可厉害了,结识了很多朋友,生意也越做越大!”
“不仅仅是登州城,就连奉天城,都有老板的铺子。”
“周边的县,全部都有。我们家老板可厉害了。”
“就连县令大人,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李老板。”
伙计显然是得意上了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等反应过来,脸色一白,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问问问,就知道问,到底买不买?”
“没有银子就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要接待别人呢!”
伙计声音很大,立马吸引了铺子里其他的人。
众人视线落在秦安几人身上,目光中带着一丝鄙夷。
“没有银子,来这做什么,不知道李老板的木材,走的都是高端路线吗?”
“就你身边的那一个,就是红木!单独这小小的一根,就要几百两银子。”
“你离远一点,可别弄脏了。”
“就是,就是,这玩意我们是买回去做茶桌的!可不想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众人听了伙计的话,以为都是一些没有银子的,看着几人目光更加不友善起来。
曾炀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气得鼻孔都生烟了。
“我就碰!”
“我就碰,怎么了!”
“我不仅碰,我还坐呢。”
曾炀说着,直接把四周的红木挨个摸了一遍,还屁股往上一放,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
“我穷?我没银子?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
“我曾炀,在这方面从没怕过。”
“你们有银子,拿出来让我也瞅瞅!”
“我看看你们多有钱,在这高高在上,一个个的,鼻孔都快戳天了。”
众人看着曾炀手里一沓厚厚的银票,脸色都白了。
刚刚说的话,犹如巴掌不停地扇在他们脸上。
他们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己一眼,他们是有银子,可也没有这么多啊。
厚厚的一沓,都快有三指厚了!
这么多银票放在身上,他也不嫌重得慌。
曾炀见众人的反应,冷笑一声,把银票塞回怀里,不屑地说道,“没有我的多就闭嘴!”
“整天闲着没事干,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吵得我们脑壳疼。”
众人被骂做苍蝇,气得不行。
想反驳,可对上几人冷冽的视线,只好讪讪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