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离!”
不远处,徐锦容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赵家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难搞。”
“而且,她最厌恶的就是不守信用的人。”
“这次秦安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徐锦容看着揽星阁,只觉得解气极了。
还不等她出手,秦安就被自己玩死。
他一个毫无根基、狂妄又自大的人,在梁城根本无法立足。
若是他早点识相,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个局面。
围观的人群也纷纷认出赵离,忍不住为秦安捏了一把冷汗。
赵家人,原本就出了名的难缠,这赵离就更是难上加难。
稍微不顺心意,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赵离丝毫不知道大家的心思,提着裙摆款款走了进去。
她目光在四周打量了几眼,零零散散的布匹摆放得很整齐。
刚一进来,赵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清新淡雅,让人心旷神怡。
“赵小姐!”
秦安早已经等候多时,双手抱拳微微弯了弯腰。
赵离顺着声音看去,好一个剑眉星目、玉树临风、神清骨秀的少年郎!
她不由得看痴了。
一旁的丫鬟,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赵离这才回过神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你就是秦安?揽星阁的老板?”
“正是在下!”秦安点了点头。
随即,他手一挥,服务员有条不紊地把甜点饮品等端了上来。
“布匹有些多,还麻烦赵小姐多等一会儿!”
“这些都是本店的特色,不妨尝一尝。”秦安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离看了一眼,瞬间被吸引了眼球,吞了吞口水,假装镇静地坐了过去。
“秦安,你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外面都在传,你们揽星阁为了赚钱,把所有的布匹全都卖完了!”
“根本没有给预定的顾客留货。这是不是真的啊?”赵离说完之后,拿起甜点吃了一块。
她眯着杏眼看秦安。
尽管赵离只是坐在那里,但身上的威仪,也吓了众人一跳。
“秦安,从来没有人敢落我们赵家的面,就算是你们县令来了!”
“今天也得乖乖在我面前,叫一声二小姐!”
“这布匹,要是交不出来,你就给你的揽星阁陪葬吧!”
“赵小姐,赵小姐饶命啊!”
赵离刚说完,李二就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赵小姐,赵小姐,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公子吧。”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才导致预留的布匹不够。”
“赵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家公子吧。”
李二的话,看似为秦安求情,实则做实了秦安拿不出布匹的流言。
一旁的曾炀,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上。
“诶,怎么还打人啊!”
“就是,就是,一点疏忽也不至于吧!”
李二势弱,众人开始指责曾炀。
曾炀嗤笑一声,双手叉腰,“劳资就打了又如何,再瞎哔哔,我今天踹死你们。”
曾炀是纨绔子弟,又是曾家的人,大家不敢招惹,瞬间乖乖闭上了嘴。
秦安凉凉地看了李二一眼,“赵小姐,揽星阁我才是老板。”
“我说这布匹有,它就有!”
随着秦安话落,下人们从楼上依次把布匹抬了下来。
“还真有?”
“不是说没了吗?”
“不知道啊,不会是从其他地方买来充数的吧?”
众人看着一箱又一箱的布匹,议论纷纷。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厅里就摆满了布匹。
“赵小姐,锦缎二十匹,绸缎二十匹,土布五十匹,全部备齐,请你过目。”
秦安手臂一挥,退开半步。
李二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布,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
“怎么会?怎么、怎么可能?”
明明没有布了啊!
就算是纺织厂不吃不喝不睡觉,连夜赶工,也根本完成不了。
他目光落在箱子上……上面是布匹,那下面装在箱子里的还是布匹吗?
他心一横,秦安肯定是察觉到了他有二心。
等赵小姐走后,必定不会放过他。
如今,只有秦安死了,事情才不会败露。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公子,做人要讲诚信,我们揽星阁,的确没布匹了!”
“你又何必故弄玄虚,骗人呢?这箱子里,啥也没有啊。”
“你就赶紧和赵小姐认错,赵小姐会留你一命的。”
李二的话,如同石子扔进湖面,激起千层波浪,更加坐实了揽星阁没布的传言。
强弩之弓,还故意骗人。
秦安惨了。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赵离冷笑一声,“嗤,秦安,你这下人还挺有趣的,哪有人喝水还砸挖井人的啊。”
“既然他说下面的不是布匹,秦安那你说是吗?”
秦安神色自若,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神情,更看不到一丝慌乱。
“自然是,我秦安以性命担保,我做生意从不坑骗任何人!”
“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上对得起神明,下对得起我的每一个顾客。”
秦安太镇静了,丝毫不像是谎言被揭穿的模样。
在场的人,信了几分。
赵离拍了拍手,“说得很好!”
“那接下来,就由你来数一数,这布匹对不对!”说着,她秀手指了指李二。
李二连忙冲过去,把上面的布匹抱开。
可一匹之下,居然还有一匹。
他慌了,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
“你小心点,这些布弄脏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哦,对了!你早就把自己卖给赌坊了!”
曾炀的话,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二噗通一声,径直瘫软在了地上。
他浑身都是冷汗,知道他做的事,秦安全部知道了!
他想开口求饶,但看到秦安凉凉的眼神,他吓得话都不敢再说。
“如何?”
满满十箱,全是布匹。
“这些布匹,你能保证都是你们揽星阁的货?”
“可别是从其他地方买来糊弄人的吧?”
“前几天你还去了蓉城,不会就是从蓉城带回来的?”
人群里发出质疑的声音。
秦安看了一眼那人,是徐家的家仆。
他收回视线,走到箱子前,拿起一匹布,“我们揽星阁的布匹,有独特织布手法!”
“每一匹布,除了常见的丝线外,我们还增加了天线、玉线和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