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给姜芷兰倒了一杯茶水,在她身前坐了下来,“之前樱花国的大皇子冷傲天……”
他把事情经过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随即看着姜芷兰说道,“芷兰,我想把人关你这里!”
“距离赌约还有两个月,他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也得还他一个。”
秦安眼底闪烁着冷意。
姜芷兰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放心好了,一定帮你看得好好的。”
姜芷兰话落,就叫来陆户吩咐一番,随后人就被拖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安握着姜芷兰的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那件事情办得如何了?”
秦安指的,自然就是有人假扮她的事。
姜芷兰眨了眨眼间,“差不多了。”
“这几年他们假扮我,祸害了不少人!”
“还好这次被你发现了,否则后面后果不堪设想。”
“有好几家,甚至出了人命。”
姜芷兰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姜文章这几年为了私自养兵,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在天南郡这边好多富商被他威逼利诱,不同意的全部弄死。
而每次谈事情,用的都是她的这张脸。
民间早已经怨声载道,但多数敢怒不敢言,都在等一个契机。
能一举把她弄死的契机。
好在这一次,被秦安发现,姜芷兰亲自暗中解决了此事。
姜文章到此刻,都不知道事情已经暴露。
秦安捏了捏她的手心,由衷地称赞道,“我家芷兰真厉害,这么快就解决了。”
“那白府的事,你怎么想的?”
“这里的县令和姜文章是一丘一壑,他肯定会包庇姜文章。”
说起县令,秦安就有些怀念李铭顺。
如果他在,这事就轻而易举。
可如今来的这个县令,贪图享乐、奢靡成性,有姜文章做靠山,无法无天。
百姓们私下里也常有怨言。
姜芷兰卖了一个关子,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这里我自有法子。”
“姜文章利用我这么多年了,我自然也得讨要一点利息。”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我要去奉天城几天,你不用担心。”
秦安挑了挑眉,一把拽过她,坐在自己腿上,“芷兰跟我还是心有灵犀,我也打算去奉天城一趟。”
“揽星阁和福满楼在奉天城开业了,我想过去看看。”
“而且奉天城还是天南郡的州府,那里机会更多,想去看看。等回来,差不多也可以收割水稻了。”
“乌拉拉村和喃喃村的水稻有赵强他们负责,我也很放心。”
“你什么时候启程?我当你的小厮,护送你。”
秦安眨了眨眼睛,目光炯炯有神。
姜芷兰被他的视线烫得心尖发烫,被人一直关心着的感觉,很不错。
“五天后启程!”姜芷兰连忙说道。
“五天后刚刚好,三天后有一个刺绣大赛,办完刚好可以离开。”
时间紧迫,两人说了一会话,秦安就回府开始准备这一路上该用的东西。
——
徐府。
徐锦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几天的功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小姐,来把药喝了!”丫鬟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
徐锦容眼珠转了转,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靠在床上。
她接过药碗,漆黑的药,味道很苦,她拧着眉,一饮而尽。
“徐锦森在哪?”她阴沉着脸问。
不知是不是长时间没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小姐,徐锦森被姜公子关在柴房,他说你醒了任由你处置!”
徐锦容睫毛颤了颤,眼睛一亮,看着丫鬟问,“文章呢?文章这两天在做什么?”
“他是不是生气了,生气我没有保护好我和他的孩子。”
徐锦容目光死死地盯着丫鬟,眼里全是希冀。
因为情绪波动,她手紧紧攥着丫鬟的胳膊。
她那天被徐锦森刺伤之后,被带回了家。
命是保住了,可徐锦容也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经过这次的事,她也小产了。
她醒来已经有两天的功夫了,但姜文章一次也没有来看她。
她才醒来时,吵嚷着要见他,派丫鬟去找他,被一句在忙给挡了回来。
丫鬟白着脸,张了张嘴角,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开口。
她跟在徐锦容身边好多年了,是她的心腹。
她眼睁睁看着徐锦容从一个高傲的千金大小姐。
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和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侍女争风吃醋。
往日的徐锦容绝色之姿,光鲜亮丽。
可如今的她,蓬头垢面,面容蜡黄,神色憔悴。
每天和海棠争风吃醋。
已经很久没有去铺子里,就连管家消失了好久,她也不闻不问。
“说话啊。”
“说话!”
徐锦容摇晃着丫鬟的胳膊,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丫鬟被吓得一哆嗦,她只好说道,“姜公子和海棠姑娘出海了。”
“两天前就出海了。”
丫鬟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是同情。
徐锦容身形一僵,眼里的光渐渐灭了,她耷拉着身体,“不可能!”
“不可能!”
“他明明在意我的。”
“徐锦森也是他抓回来的。”
徐锦容不敢相信这一切,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他还能和其他女人出海游玩?
“我不信。”
“不信。”
“我要亲眼去看。”
徐锦容说着,挣扎起身。
可速度太快,幅度太大,直接扯到了伤口,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晕死过去。
丫鬟连忙搀扶住她,“小姐,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情绪波动不能太大。”
“你先休养,等身体好了,再去红鸾阁。”
丫鬟不停地劝说着。
可此刻,徐锦容哪里能听劝,目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闭嘴。”
“春红,你是我的人,要听我的命令,就连我的话也不听,你是想反吗?”
丫鬟春红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连忙摇头,“奴婢不敢。”
“伺候我穿衣服。”徐锦容冷冷吩咐。
春红连忙爬起来,伺候她穿衣服。
铜镜里,徐锦容脸色苍白,犹如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