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面色一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见棺材不落泪。”
“真正的赵大汉被你们杀了!你冒名顶替他来了喃喃村,随后勾搭上了花婶。”
“冷傲天的目的,是想让你毁掉我的稻田!”
“可你来了后,发现,看守稻田的都是喃喃村的村民,他们很团结!”
“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村长阿木察。”
“所以,你们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想让他配合你们行动!”
“可是阿木察不配合,还扬言要把事情告诉我,你们怕事情败露,于是让人把他打残。”
“花婶把人运了回来,称去城里摔断了腿!”
“为了做戏做全套,你们还请了好几个大夫!”
“可这几个大夫是真的大夫吗?不过是你找人假扮的而已。”
“至于花婶为何会同意,刚刚孙伯也说了,花婶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这一千两白银就是铁证,我想,这冷霜肯定还答应了花婶其他要求。”
秦安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回荡在院子里。
风徐徐吹来,众人却打了一个冷颤。
谁也没有想到,阿木察居然死在自己妻子手里。
秦安指了指窗口,对着众人说,“你们前几日来,透过窗子看到的人,也根本不是村长。”
“当时躺在床上的人是冷霜!因为房间里光线幽暗,所以,才不容易被人察觉。”
“我想,你们前几日就想把村长病逝的消息传出来!”
“可是我刚好到村子里,为了被我察觉,你们一直在拖。”
秦安话落,两人顿时瘫软在了地上,目光惊恐地看着秦安。
冷霜哆嗦着嘴角,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他原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很隐蔽。
再加上有大皇子留下来的暗卫帮助,所有的痕迹都打扫得很干净。
可秦安一个泥腿子却查到了真相。
惊恐席卷了全身,他后背全是冷汗。
“你们一开始的目标是水稻,发现稻田很难做手脚!”
“转而,就把目光放在了茶园上。”
“茶园外地来的人比较多,容易被你们蛊惑!”
“我刚来那一天,那几个叫嚷着百姓苦的人,就是受了你的蛊惑。”
“可你没想到,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李安当场怼得几人下不来台,大家也才清醒过来。”
秦安说完,盯着冷霜,沉沉的目光犹如利刃。
他冷声呵斥道,“冷霜,我说得对吗?”
冷霜被吓得一哆嗦,不一会儿的功夫,空气里弥漫起尿馊味。
他颤抖着身体,登时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秦公子。”
“秦公子,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次吧。”
“都是冷傲天逼迫我这么做的,他怕和你的赌约赌输了。”
头砸在地上,发出阵阵响声。
额头慢慢地流出来鲜血。
花婶见事情败露,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娘!”
一道哽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阿木君神色悲戚地走了进来,拳头攥紧,目光死死地看着花婶。
他回来好一会了,但他始终不敢进来。
直到刚刚,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的亲娘联合外人,杀死了自己的亲爹。
何其讽刺!
阿木君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娘,你告诉我,不是真的,这一切不是真的!”
阿木君红着眼眶,目眦欲裂。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爹对你难道不够好吗?”
“娘,你说话啊!”
花婶幽幽回过神来。
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目光落在阿木君身上。
“好?”
“好有什么用?我需要银子,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你爹这个废物有吗?”
“我想去城里住,我想有城里的大房子,他给得起吗?”
“当初都怨他,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嫁给城里人了!”
“每个月能买衣服,有用不完的胭脂水粉,吃不完的点心!”
“而不是每日陪着他这个臭烘烘的老头吃糠咽菜!”
花婶逐渐癫狂,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到最后已是怒吼出声。
就在这时,她猛地站了起来。
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冲到一千两银子身前,拿着银子塞进了嘴里。
“哈哈哈,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都是……”
银子太大,花婶被卡住喉咙,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她捂着脖子,面色狰狞,眼珠瞪大,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阿木君连忙冲过去,抱住她,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娘!”
“娘,你别吓我,快,快吐出来。”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花婶逐渐没了气息。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看得众人唏嘘。
秦安拍了拍阿木君的肩膀,安慰道,“节哀!”
“对于村长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看着自己深爱多年的女人,为了银子要自己的性命,并且还和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起。
这些,比杀了他都难受。
秦安让二憨几人留下来帮,阿木君处理后续的丧事。
阿木察的死,多多少少和他有点关系。
他让人给阿木君两千两银子作为赔偿,但被阿木君拒绝了。
秦安也没有强求,带着冷霜回了城里,去了姜府。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秦安刚进府邸,一看到姜芷兰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闻着阵阵熟悉的清香,秦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芷兰,好几天不见,我想你了!”
秦安的爱一直很热烈,思念和爱来得都很直白。
姜芷兰脸颊一红,就要往他怀里退出来。
可秦安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手一用力,把人抱了起来。
于是,姜府的下人,就看到未来的驸马爷抱着姜芷兰兴高采烈地回了房间。
而往日里,杀伐果断的长公主难得地红了脸颊。
刚一到屋子,密密麻麻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直到姜芷兰气喘吁吁时,秦安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娇艳欲滴的红唇,惹人垂怜。
秦安喉咙有些干痒,深邃的眸眼里全是漆黑,仿佛能把人吞噬。
姜芷兰被他看得面颊发烫,伸手拧了拧他的胳膊,连忙转移话题,“外面那个人怎么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