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炀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贱兮兮地问,“该不会是你们赵家吧?”
赵离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反手指了指自己。
“曾炀,你可真是一个猪脑子,我那天差点被箭射中,我自己杀自己,我有病啊。”
赵离不想再理会曾炀,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眼里都是嫌弃。
也不知道,秦安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秦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阳光洒在身上,久违的有些舒心。
“秦安,你这是怎么了?”
曾炀看着秦安身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颜色,就连脸也变成了一只花脸猫。
他好奇地凑上去闻了闻,淡淡的清香味。
他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刚要送进嘴里,秦安啪得一声,直接啪在他的手背上。
“活腻了?”
“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不要命了?”
秦安说着,从二憨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随即把帕子往桌上一扔。
这瓷器他还是第一次研究,没曾想到这么麻烦。
釉水比例配制不当,立马就变了其他颜色。
“秦安!”
“我已经查到是谁想杀你了。”赵离见秦安没理会自己,连忙说。
秦安抬头看向她,淡淡地问,“谁?”
“秦安,你有没有空,我带你逛一逛,好不好?一边逛,我一边告诉你!”
赵离握紧帕子,目光殷切地看着秦安。
秦安收回视线,双手一摊,“抱歉啊,我现在没空,我还要忙着赚钱还债呢。”
“你要是想逛街,让曾炀陪你去。”
“或者你跟雪儿一起去。”
“谁跟他们一起去。”赵离没曾想自己都这般主动了,秦安居然还要拒绝。
她红着眼眶怒吼一声后,提着裙摆直接离开。
院子里,寂静无声。
雪儿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秦安冷情又冷血的一面,拳头紧握,紧抿着嘴唇。
她哥哥已经知道她在大梁城了,也传来消息,让她去大安国和亲。
不日就会来大梁城接她。
她不想,可如今似乎又没有其他办法。
雪儿目光落在秦安身上,眼底思绪万千。
瓷器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一庄,也成功开张。
现如今,揽星阁和福满楼,在楠城各有四家店铺。
又开了一家钱庄。
周边的几个城里,也已经开始着手开新店。
人手越来越多,店铺也越来越快。
好在秦安身边有能人。
这不,赵强刚从喃喃村种完水稻,又被秦安派去隔壁的江城打探行情。
秦安则留在楠城筹备瓷器铺。
那边,白喜安的药膏也已经全部弄好,三分之二全部运回大梁城。
他们打算,药膏从大梁城开始卖。
毕竟,之前秦安已经在众人面前宣传了一波。
再加上大梁城距海近,有许多有风湿病关节痛的人,受众人群多。
大梁城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们,再加上有曾家的人在那。
所以,秦安很放心,就没陪同白喜安一同回去。
稻田已全部种完,秦安又让人在稻田里养殖了小鱼苗。
乌拉拉村采来的蘑菇,按秦安给的蘑菇知识大全,全部分类。
没有毒能吃的,全部送去福满楼,又炒又蒸,又加火锅里,味道鲜美!
在楠城掀起一股吃菌子的狂潮。
有毒的,全部被白喜安带走,拿去研究毒药。
菌子采摘完之后,乌拉拉的村民们,也直接投入到水稻里。
秦安也写了种植指南,种植水稻。
他们比自己厉害,秦安也很放心。
秦安把心思全部花在了瓷器上。
一连几天,不是和师傅们在玩泥土,就是和师傅们走遍每一座深山,找到最适合最好的矿石。
几天下来,秦安的脚底全是水泡。
是夜。
风吹树叶动。
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小院子。
“嘶!”
“轻点!”
“你想痛死我啊。”
“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秦安你一个大男人,叫什么痛?”
曾炀拿着针,小心翼翼地戳着秦安脚底的水泡。
因为好几次太紧张,针戳破水泡后,又直接扎进秦安的肉里。
痛得秦安流出了生理泪水,一手揉了揉眉心。
“曾炀,我就不该让你来。”
“让狗来戳都比你做得好!”
曾炀尴尬又愧疚,但嘴上从不怂,“得了吧,不是我,就得是雪儿。”
“我告诉你,你休想!”
“姜小姐不在,我就是她的眼!你敢跟任何一个女子走得进,我就捅死你。”
说着,不知不觉,手用了力。
“啊!”
秦安怒吼一声,曾炀的针直接戳进了肉里,他疼得眼泪直流,直接一脚把人踹在一旁。
“曾炀!”
“你的一万两,还想不想要了!”秦安抱着脚,使劲吹了吹。
脚底密密麻麻的水泡,都没有曾炀戳的那几下疼。
他真是想把这大爷扔回去。
曾炀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要!自然要的。”
“秦安啊,要不明天我去?你在家休息一天。”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找什么样的,但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运气好。”
“让他们几个小老头带着我这个小福星,一定能找到!”
曾炀心里也有一点点的愧疚,说好九一开,但自己只给了一万两银票。
后面的事,全是秦安在做。
早出晚归找矿石,每日每夜研究釉水查资料。
短短半个月的功夫,人都瘦了一大圈。
秦安看了他几眼,曾炀目光坚定又诚恳,“行吧!”
“你今晚早点休息,我给你收拾东西。明天早上跟他们一起去,我让暗星跟着你。”
暗星是他买来的四人之一,武功高强,排名第四。
有他跟着,秦安放心。
曾炀也没有拒绝,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好了,我一定把你要的东西找回来。”
翌日。
天刚亮,曾炀一群人就出发了。
秦安站在府门口,只见看不到几人的背影,他才转身回去。
他摇了摇头,有一种老父亲送儿子上学的错觉。
矿石不用他找,但秦安也没有闲着。
脚不能长时间用力,他就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开始写戏曲。
那天曾炀的变脸两个字,给秦安很大的启发。
这里的娱乐实在是太少了!除了歌舞,就只剩下说书。
歌舞寻常百姓很少能听!
话本子听久了,大家早已经没了新鲜感。
这时候就需要注入一些新的活力。
戏曲,就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