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安气得脸色通红,直接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混小子,有多远滚多远!”
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曾炀不以为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随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老头,别担心啊,以后我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说完,立马就溜走了。
秦安走在街道上。
四周全是商贩的叫卖声,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楠城虽然距离海较远,但它面积大,地广人稀,以前的经济水平,居于天南郡第二。
可惜来了一位县太爷,不过几年的光景,就把楠城从第二变成了倒数。
好在,现在的县令不错。
秦安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家瓷器店里。
他抬脚走了进去。
瓷器店很大,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瓷器,碗、盘子、花瓶、夜壶等。
生活日用品居多,且颜色以白色和黑色为主。
“客官,你这边有什么需要?”
“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们店,可是整个楠城最大的瓷器店铺!”
“我们的种类最全,色泽最好,价格也是最公道。”
“每次来我们店里买过的人,都说好啊。”
“就比如你手里拿着的这个茶杯,它是由特殊的窑子烧制而成的……”
管事看到秦安后,眼睛刷地一亮,直接走到秦安身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秦安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色泽最好?
他默默看了一眼手指上,沾染的一层黑色痕迹。
管事看了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他的手,“公子,再过来看一看这花瓶。”
“这花瓶可是上好的瓷器,全身都是晶莹剔透的白!”
“上面的梅花更是栩栩如生,这花瓶的气质和你极配啊。”
管事把他手里的杯子拿了过来,笑嘻嘻地又重新给他塞了一个花瓶。
花瓶的色泽,的确比杯子好了一点,可这是梅花?
秦安看着这花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问道,“你确定这是梅花?”
“我怎么感觉像是猫的脚印啊。”
管事咧嘴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嘿嘿,这就是艺术。”
“艺术只有那些文人墨客才懂,我一个卖瓷器的商人,怎么会懂这些哩!”
“这东西,又不贵,就十两银子,你买回去,放在家里摆在大厅!”
“有客人来了,也能撑撑场面,你说是不是?”
“十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还能赚一个面子,多值得啊。”
管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秦安一眼,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极好,气质更是一绝。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人物。
不狠狠赚一笔,都对不起他昨晚多喝的几壶酒。
秦安挑了挑眉,花瓶在手里掂了掂,“十纹银子。”
“公子啊!”掌柜还想再多说话,秦安直接说道,“不能再多了!”
“你这花瓶十两银子,小心我告到县太爷那里,让他治你的罪。”
“坑骗外地人。”
掌柜身子一哆嗦,连忙说道,“行行行,十纹银子就十纹吧。”
这新来的县太爷可得罪不起,那是一个硬茬,闹到公堂上,自己非得挨几块大板子不可。
还好,一分没赚,一分也没亏。
秦安付了银子,拿着花瓶出了店铺。
低头看了几眼手里的花瓶,秦安又走访了几家。
不过片刻的功夫,怀里就是各家店铺的瓷器。
他回到府邸之后,看着桌上的瓷器,陷入了沉默。
这个朝代的审美,他真的不敢恭维,丑得千奇百怪。
原以为丑学届的天花板,是乾隆老爷子,没曾想,有一天,居然有人能打败他。
前有乾隆爷,想给花瓶系蝴蝶结,现有给花瓶开眼角的。
就真是离了个大谱。
秦安看着花瓶上的两只眼睛,抽了抽嘴角。
不仅仅如此,颜色也是不敢恭维,不是全白就是全黑,甚至黑白相间。
晚上一眼看去,只能看到白白的两只眼睛飘在半空中,这想吓死谁啊!
秦安拿起纸笔,在图纸上随便画了几个杯子和花瓶。
他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了解一点点关于烧制瓷器的知识。
青花瓷、粉彩瓷、玲珑瓷、颜色釉瓷……
每一个类型单拿出来,都直接能把这里的瓷器秒杀!
秦安有了想法之后,立马开始行动起来。
先得有一家烧制瓷器的窑子,还要采选矿石,找烧制瓷器的师傅和工人,还要配置釉水……
一步步,都需要时间和精力。
好在秦安别的不多,就银子多。
于是,直接让二憨开始买窑子找工人。
而他自己则不停地配配方,研制釉水,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赵离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人,不由得更加烦躁起来。
曾炀已经习惯了,并很兴奋期待。
毕竟,秦安每次这样的时候,等他一出来,必定带着好东西。
好在秦安闭门研究的前一晚,曾炀就抱着他的大腿死皮赖脸地求合作。
最终,曾炀以出一万两银子,获得合作。
两人九一开。
秦安九,曾炀一。
这可把曾炀乐坏了,要知道,跟着秦安可是能赚大钱的。
为了不让外人影响秦安,曾炀直接找了十几个会武功的家仆,整日整夜地守在门口。
有人想闯,直接就扔出去。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扔出来了。
赵离沉着一张脸,目光狠狠地瞪着曾炀,“曾炀,你是不是有病?”
“我找秦安关你什么事,赶紧让这群狗奴才让开。”
赵离看着曾炀气得心都在呕血。
如果不是她爹让她来,她才不来受这个气。
秦安那个大眼瞎的哪里好?
值得赵家如此待他?他居然还不识抬举!
曾炀翻了一个白眼,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说道,“我的大小姐。”
“秦安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你要点脸,离他远点!”
曾炀誓死要守护秦安和小美女。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觉得,只有小美女和秦安才是般配。
其他人的眼神看秦安,都像狗在看骨头,恐怕!
“曾炀,我只是把秦安当做朋友!”
“我们上次遇袭的事,我让他们去查,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人想要秦安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