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脸上笑的却是更加温柔,浑身一股肃杀之气蔓延,不过转眼就消逝了,少女嘴角带着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又一步一步的走回到皇后的面前,蹲下来望着她的样子,“我怎不知,皇后娘娘你也和我是同道中人,喜欢玩这些毒药呢!你早说嘛,我们两个也好做一下学术交流。”
学术交流?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上官承轩挑了挑眉,还没有听过他提这个词语,回去要问问他。
“不不…”皇后只觉得一股滔天的惊恐扑面而来,一国之母的风范,再也没有了,这一天来蓝子凝给他的精神上的刺激已经够多了。
没有理会皇后的反应,蓝子凝依旧笑着自顾自的说,“不过嘛,现在也不晚。”一边说着又一边从自己的小锦囊里拿出一瓶与刚才不一样的毒药来,捏住皇后的下巴,皇后吃痛,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蓝子凝迅速把毒药喂进她的嘴里,手掌一拍皇后的咽喉,药丸顺着喉管吞了进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和上官承轩下手,且不说从小到大上官承轩收到过的欺负,就是皇后给自己下的绊子,也够让她死一千次了,以为我蓝子凝是好欺负的吗?
皇后用手深深的抠着喉咙,低头想要把药丸呕出来,可是那药丸却是溶的非常快,早就没影了。
看着皇后此时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不顾形象的做法,不由得有些想要嗤笑,“这瓶毒药是我最新研制的,和刚才给黑衣人吃的那颗是一起研制出来的,我给他起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做销骨散,据说服下一粒药,加注在人身上的痛苦都要扩大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你呀就好好受着我给你准备的这份大礼吧。”
一边说着,蓝子凝一边揪下了皇后的一根头发,而在皇后的意识里,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拧下一根手指一样的钻心的疼,皇后痛得不禁嗷嗷地叫起来,笑话,蓝子凝才不会为了报复皇后去拔自己的头发,对蓝子凝来说,这种做法特别不理智,特别的伤害自己,虽然只是少了一根头发…
蓝子凝用手捏着那根头发,轻轻的用它去触碰皇后的脸,而这在皇后看起来就好像在用鞭子抽打着自己一样,忍不住叫起来。
“怎么样,这滋味?”蓝子凝丢下手里的头发,站起身拍拍手,好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我就不跟你玩了,不过我知道,即使我不碰你,你也一样会生不如死。”
蓝子凝没有说谎,皇后只觉得皮肤接触的地方很痛,到处都痛,那绸缎内衣沾在她皮肤上,都如同刀在割,的确是生不如死。
而皇上一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如果说今天之前两人还有最基本的夫妻情分可讲,而现在,却是半分也没有了,这个不再是自己的结发夫妻,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局势已定,作乱的人也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冰冷的晚风刮起满地的血腥,宫中各处都在重整,打扫,人头攒动,不见方才的杀戮气息,脸上似乎带着些许麻木,扫起一地的血腥,好像是见惯了死人,落叶飘零落下,埋进血腥里,卷起一抹沧桑。
蓝大将军协助皇上对此时局面进行整理,将皇后一干人压入了大牢,而蓝子凝则和上官承轩一起去了金銮殿。
金銮殿的门缓缓的打开,入目则是一片富丽堂皇,八扇巨雕沉木大门无声的拉开眼前金碧辉煌的殿景,黄彩琉璃瓦装饰着殿顶,上面刻着形态各异的龙九子,俯视着下方的碧色地板,一切都是势力和权势的象征。
这还是蓝子凝第一次正式的打量这金銮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多少人为了那把椅子让心里住了魔?又有多少人只顾追求自己的权利忽视了这些百姓?蓝子凝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凉。
宫里到处都是匆忙的影子,可是金銮殿内很静,静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可以听得见。
高高的龙椅上端坐着一人,正是逼宫时不在场的太子,平日里一直不敢显露自己的野心的太子此时却是穿着最为显眼的龙袍,端坐在龙椅正中的位置,他仪态大方的看着下方缓缓走进来的两人,嘴角勾着笑,头抬得高高的,仿佛此时自己真的已经是皇帝了一样。
看来皇上遗传给太子的基因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这周身的气度,看起来真像一个上位者,只是眉眼间的阴沉,却生生的给这尊贵的气质大打折扣。
“七皇弟,当我听到外面有厮杀声响起,我就知道你会来。”太子咬着牙,抬眸。看向上官承轩。
听到太子此时还称上官承轩为七皇弟,蓝子凝竟然很想笑,挑着眉看向坐在上座的太子,“七皇弟?你确定你是上官家的血脉?”
“什么意思?我自然是父皇的儿子。”太子眼眸微微眯起,难道说,他们知道了?不可能啊,这件事情除了他一个人,再也没有人知道,甚至连母后都没有告诉,他不可能背叛自己,那么…
看见太子一脸沉思的样子,蓝子凝觉得太子就是一倒霉催的,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到最后却输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我是该叫你太子殿下还是前朝后主?”
“你们果然都知道了。”太子低下头,额前的发丝垂下几许,遮住了太子表情,让人看不大真切,须臾,太子抬起头来,看向两人,“我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逼宫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的圈套?让我死也死的明白些。”
“其实这件事情?不得不说,你们做的确实很秘密,除了你和那个大富人,连皇后都不知道,可是你不知道,除了你,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如今的太子殿下刚过而立之年,十八年前,太子殿下十二岁,已经要摆脱小孩的稚嫩,明白事理了。
就在太子殿下十二岁那年的生辰,皇上为太子在皇宫里办了生日宴,但热闹散尽,原本按照规矩,太子应该向皇后问好之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可是皇后却秘密的撤走了身边的人,告诉他让他今晚去一个姓杜的富商家里,小小的他本来还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知道他去了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在皇后的一手安排下,开始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不,我不信,你骗我!我不是前朝后主,我是我父皇的儿子。”刚满十二岁的太子殿下似乎有些接受不了杜富商说的事情,小小的人捂着耳朵大吼道。
“太子殿下,我没有骗你,”富商没有理会此时太子殿下的歇斯底里,而是缓缓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血玉,血玉上雕刻的正是一头麒麟,这正是前朝玉玺上的图案,这是前朝皇后留给你的玉佩,只有前朝皇室的血脉的血滴在玉佩上,玉佩才会有该有的反应,难道您真的不想知道您的身世吗?难道您不想报您的血海深仇吗?”长期浸淫在商场当中的杜富商此时露出了他那标准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奸诈。
虽然说小小的太子殿下暂时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他是真心的爱自己的父皇的,不,不可能,他就是父皇的儿子,一定是这个富商弄错了,可是看这个富商那么笃定的样子,难道自己真的是前朝后主?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父皇的教导,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慌,要学会以不变应万变。于是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的这个血玉,真的可以检验出前朝的血脉?”
“是的,太子殿下。”富商的脸上带着了然的笑,似乎笃定太子会问他一样。
“那,来吧!”太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刀上镶嵌着几颗宝石,这是自己十二岁,父皇送给自己的礼物,凤凰说,作为上官家的儿子,一定要像刀一样锋利,用它来除掉天下所有的坏人,还世间一片清明,太子小心地抽出自己的小刀,在手上轻轻的一划,鲜红的血液流出,富商赶紧递上手里的血玉,血液滴在玉上。
起初,血玉并没有什么变化,太子心里松了一口气,父皇那么疼爱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就当太子要开口说富商骗他的时候,那血玉上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强光,强光渐渐弱了下来,眼前浮现了一层光幕,光幕上,显现了三个字,南凌玉。
这就是前朝皇后最小的儿子的名字!
从小就被逼着读书认字读遍史书的太子殿下怎么会不知道?书上说,那个孩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皇赐下了名字,最后孩子只剩下五个月就要出生了,国却破了,自己的父皇也死在青龙国皇上的手里,皇后看着自己的夫君被别人杀了,国破人亡莫非如此,心灰意冷之际,就在宫里放了一场大火,母子双双在火里丧生。
“可是不是说,南凌玉和前朝皇后一起在大火里丧生了吗?如果我真的是南凌玉,我又为什么会活着?又为什么会成了皇后的儿子?”十一岁的太子抬起头来,小小的嘴唇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