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深和李公公来到冷宫,绿桃原本还在院里哼着小曲收拾菜园,一见顾城深吓得手里的水瓢都扔了,只知道忙不迭地跪下行礼:“参,参见皇上。”
顾城深不管她径直往房内走去,苏滢还躺在床上睡得深沉毫无所知,手里抱着被子嘴里似乎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那模样真是可爱的亲,顾城深走近她,附身一听:“死顾城深臭顾城深,魔鬼,色胚!”顾城深瞬时俊脸一片阴沉,嘴边原本宠溺的笑也凝结成冰。
李公公站在一旁,看见自己主子那几乎要吃人的模样,战战兢兢:“奴才先告退,皇上有事传唤就是。”
这边苏滢还不知道自己惹了某人生气,自顾自地做着美梦,梦里她带着绿桃和顾琴逃出了冷宫,找到阿耶和顾辰宇,他们一起坐船逃到江南,重新将万和米铺开张,在她的经营下生意还是一样的好,每天数钱数都数不过来,开心得不得了,梦到这里,嘴边竟不自禁地展开了笑意,她却不知道,这笑看在顾城深眼里,竟带着满满的甜美诱惑。
苏滢还在梦中数钱,突然绿桃抱来只狗狗给她,她才刚接过狗狗就对她的脸舔来舔去,弄得她满脸口水,她眉头一皱,想拉开狗狗,却不曾想被贴的更紧,狗狗舔得更加用力,让她快要踹不过气来。
“苏滢……朕好想你。”
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他的语气很温柔,让人沉醉。
迷蒙间她缓缓地张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而这俊脸的主人,正在用舌头舔她……
“苏滢……”
苏滢终于看清了俊脸,分明是顾城深!她大吃一惊,伸手就要将他推开:“你放开我,嗯……”
顾城深大手抓住她作乱的手,唇咬住她晶莹欲滴的耳垂:“不放。”
苏滢被他压着,那天早上被凌辱的记忆又袭来,她拼命地摇头:“不要。”
顾城深听到她的反抗,眉眼升起不悦:“这是你第三次拒绝我了,你是第一个这么对我的女人。”
苏滢咬牙:“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何必来我这冷宫找我这弃妃。”
顾城深眸光一沉,她还在为他将她打入冷宫的事生气么?
“朕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日后你总会明白朕的苦心。”他耐心地对她说。
“苦心?!”苏滢简直就要骂人,他做这么多残虐荒爆的事,都是因为苦心吗?她倒想听听,他的苦心是什么!
“朕已经够仁慈了,为了你,差点跟朝中那群老狐狸撕破脸。”他的臂膀拥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抱着她他就有了欲望,她的身子太诱惑,让他几乎要克制不住。
“你对顾宇辰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还真是够仁慈!”她可笑地回应。
一听到她又念起他的名字,顾城深不屑地轻哼一声:“不准你提起他!”
“你倒是说啊!为什么你做得出那种事?弑父篡位,残害手足,你究竟为什么做这一切啊?”苏滢没好气地对他大吼。
顾城深被她吼得一怔,反应过来后俊脸一下染上了暴虐:“朕一次次地容忍你,你不要天真地以为朕不敢对你怎么样!”
说完,他攥紧她的手抬至她头顶,带着怒气疯狂地吻她,苏滢双手被他牵制动弹不得,乘他吻得入迷,张嘴用力咬住他的下巴,顾城深吃痛地沉哼一声,用力地甩开下巴,苏滢咬的用力,他的下巴已经渗出了浅粉的血丝,突然他嘴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俊美的面庞如今看在苏滢眼里就如同嗜血的魔鬼般叫人胆战心惊,“女人,你又咬我,嗯?”说完,不等苏滢反应,只听见“斯”的一声,苏滢身上的衣裙一下被撕得粉碎,苏滢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顾城深冷冷一笑,手似铁箍般紧紧握住她的细腰,眼神如野狼般扫过她蜷缩的身体,她莹润而光洁的肌肤深深地刺激着他,再也没了耐心,雄壮的身子直驱而入,又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瓣,吞没了她所有的抵抗。
苏滢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顾城深才放肆地释放出最后一抹欲望,倒在她身上喘着粗气。
顾城深抬起脸,便看见他身下的女人又哭了,她表情淡漠,只有眼泪一直不住地滑,像个破碎的娃娃,顾城深微微一怔,轻叹一声,他知道他又伤她了。
可她明不明白,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样轻易地左右他的情绪,暴虐也好心软也罢,都是因为她,连顾城深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他竟对这个小女人着迷如此之深。
“我的生母,德妃,就是惨死在顾宇辰的母后手里,她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从来不是因为什么贤良淑德,她设计陷害我的母后,让父皇下旨处死了她,又心狠手辣,让父皇将她做成了人彘,让我母后痛苦而死。”顾城深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所以我恨她,更恨父皇,母后在他身边陪伴多年,到头来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推翻对她的一切信任,让她绝望惨死。”
“你说我暴虐,说我弑父篡位,残害手足,我不过是在报仇。”
他说着惨淡一笑,他压抑了这么久,还是说出来了。
他见苏滢还是不理会他,附身亲吻了下她被自己啃咬得红肿的嘴唇:“我不期待你能理解我,可是苏滢,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渴望过,我已经认定了你,我承受不起你的背叛。”
待顾城深起身穿好衣服,苏滢还是呆呆地躺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我想练武。”苏滢突然开口。
她看着顾城深:“我太弱,这深宫太险恶可怕,我保护不了自己。”
顾城深转过头凝视了她一会:“好,我派一个暗卫过来,让她教你习武。”
苏滢没有再继续答话,两人又相视沉默了一会,顾城深转头就朝门外走去。
看他的身影离开在门外,苏滢眸光一闪,内心暗潮汹涌。
顾城深派来的暗卫,是翊宇,苏滢一见他,看他的派头,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虽说给人感觉不比顾城深的冰冷,可也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离合感,叫人不敢靠近。
“翊宇”,从一进门他除了介绍自己名字以外,再无多说其他,就站在门外一身肃杀的气息,吓得绿桃浇花摘菜都不自在,灰溜溜地躲进来跟苏滢一块喝茶,时间长些了,苏滢实在是受不了,唤他名字:“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谢娘娘。”他一转身,简短几字回答后又转回去。
……就这样?!
“别守了,没人的,进来喝茶。”苏滢又说。
“不用,谢娘娘。”说完又转回去。
……合着除了这几个字不会说人话了是吧?!
“你给我进来!”苏滢一头黑线,佯装发怒,“我有话问你。”
果然,那冰山才终于走进来,对苏滢行了礼,问:“娘娘请问。”
苏滢拿起水壶,给他倒了茶水,把杯子对着他:“坐下来,我不习惯仰着头跟人说话。”
翊宇迟疑了一会,看苏滢坚定的样子:“谢王妃。”
苏滢又给绿桃使了眼色,绿桃当下领会,将打开的门和窗户关紧。
“你跟在顾城深身边多久了?”苏滢问。
“娘娘,对皇上应注意称呼,不能直唤皇上的名字。”翊宇回答,“7岁起开始跟在皇上身边。”
……
“你多大了?”苏滢又问。
“二十五。”
苏滢挑眉:“比皇上小一岁?”
“是。”
“那你对他很了解咯?”
“如果娘娘非要说了解,算是。”
“在你眼里皇上这个人怎样?”
“英武果敢,智谋过人,心怀天下,是个贤君。”
“你看起来在暗卫里级别应该很高吧,为什么派你来冷宫?”
“皇上心系娘娘,要属下亲自传授娘娘护身的武艺,并叫属下转告娘娘,过不了多久,皇上会把娘娘接回仙灵宫,同样由属下负责卫护,这样,也可以保证娘娘在宫里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奸人敢轻易迫害,威胁娘娘的安全。”
他听进去了,那天她对他说深宫太险恶可怕,他便给了她最好的周全。
“可我接触的皇上,却心狠无比,暴虐成性。”
“娘娘,”翊宇看着苏滢,眼里闪过的真挚叫人移不开眼“皇上的性子,是有原因的。”
“那你告诉我,那个原因是什么?是不是跟他母亲的死有关?”苏滢确定他眼里的真挚不是假的之后,索性单刀直入。
“娘娘,”翊宇惊呆了看她,她怎么能这样直入不讳问皇上的往事,那件往事太过危险,太过黑暗,就连皇上自己多年来都不愿提起,只有他们这些从小跟在皇上身边由他亲自培养的暗卫才知道。
“还有,亡国沙耶国的公主,究竟,是怎么死的?”苏滢对着他,幽眸里有坚定的流光闪动。
她要问清楚,那天顾城深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要问清楚,他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同胞兄弟和父亲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要问清楚,阿耶和顾宇辰兄妹,是不是恨错了人。
她要问清楚,她,有没有错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