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地呆了一天,蓝萍最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怀揣着心事,与任柯一起离开了基地,乘车回城里。一路上,很少和任柯说话。任柯见蓝萍今天像吃错了药一样,也懒得再理她,高傲地昂着下巴,眼睛目不斜视。其实,任柯并不在乎她怎么与鲁兵交往,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蓝萍在心里已对鲁兵产生了爱意。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任柯对蓝萍说,我们一起吃晚饭吧,天不早了。
“到哪儿吃晚饭?”蓝萍问。
“就到我们部队边上的鸿运吧,我们简单吃点,不然,你回家还要弄饭。”任柯说。
“你们怎么都喜欢去哪儿吃饭?”
“到哪儿不是吃呢,在鸿运毕竟熟一些,服务也不错。”任柯说。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喝酒,你以为你是大款呀?看你将来怎么办!”
“嘁!天生我才必有用!我都不慌,你慌什么?!”
“我才不慌呢,我是担心你。”蓝萍说,“你看看鲁兵,人家干什么像什么,不是我说你,你呀,应该好好跟在后面学学。”
“其实,人都在于混,你看李克,退伍才多长时间,现在混得多好,天天抽中华。”任柯说,“我就是干得再好,也难提干!还是省省吧,转业找个好工作就行了。我这人别的不有,还就是不缺自信!”
“你这不叫自信,明白吗?你这叫自负!”蓝萍说,“我倒要看看你将来能干什么!”
“这你放心好了,我将来肯定要比你强!”任柯感到自己受到了轻视,立即反驳道。蓝萍感觉很难忍受任柯的这股傲气,但一时又难以找出合适的词语来说他,人家说得是将来,将来的事都还没有发生,谁又能说得准呢?蓝萍不再争辩,争也没有意思,那就让实践来证明一切吧。任柯终于在语言上占尽了上风,心里正畅快着,得意得摇头晃脑,蓝萍感觉任柯又可气又可笑,其实,任柯除了这点高傲之外,人的本质还是不错的。他的头脑很聪明,也难怪他傲,可惜也只是点小聪明,他缺少的是内涵。
“对了,你知道吗?鸿运的那个服务员小马不在这儿干了。”任柯笑着说。
“哦,你这么关心她呀?”蓝萍说。
“我关心她什么?”
“那你怎么突然提起她来的?人家干不干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与我没有关系。”任柯说,“但是与李克有关系。”
“是吗?”蓝萍不解地问,“她与李克有什么关系?两个人好了?”
“这我还不太清楚。不过,李克在他们单位为小马找了份工作,好像当什么材料员了。”任柯说道,“其实,李克与小马倒是也般配,只是小马是农村户口,也没有正式工作。”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样现实了?这些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蓝萍问道。
“我要找当然要找一个有A城户口的,不然,我也留不下来呀?”
“哦。”蓝萍突然想起件事来,问任柯道,“这家老板娘的女儿找的对象是你们部队的吧?听说还是个军官?”
“谁知道呢!也是这么听人家说的,具体搞不清楚。”任柯说,“我们老大也挺喜欢芦荻的,妈的,这么好的人不找,偏偏去找徐小虎。”
“怎么说呢?人家毕竟是军官呀?”蓝萍说。
“嘁!军官有什么了不起?谁还能在部队呆一辈子?将来回地方谁也不会比他差!”任柯又一次提起了他的将来。
“人家在部队有房子,你有吗?”
蓝萍这一句话刺中任柯的软肋,任柯尴尬地笑了笑,慌忙岔开话题,“到了!我们先去吃饭!妈的,有钱没钱,先混个肚儿圆!”
对于任柯的到来,苏欣努力地装出笑脸来,对任柯说道:“哟,今天这么晚才过来呀?”
“嗯,去基地看鲁兵了,才回来。饿死了,快炒几个菜来。”任柯这次没有要包间,主动在大厅的一张桌子旁落了座,把香烟往桌上一放,对苏欣喊道。
“好的。”苏欣冲里面喊道:“芦荻,送两杯水来!”
“怎么?让芦荻亲自上阵了?”任柯说道。
“唉!”苏欣叹了一口气说,“怎么办呢?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你看你兄弟多有本事啊,把我的小马挖走了。”
任柯嘿嘿地笑了两声,算是回答。这时芦荻把茶端了过来,见是任柯和蓝萍,先是一愣,连忙热情地说道:“原来是你们呀,你们可好久没有来了。”
蓝萍唯恐芦荻知道今天他们去了基地,忙接过茶来,对芦荻说,“怎么,你现在亲自帮你妈打工了?”
“哼!我才不帮她打工呢,今天没事我过来看看的。”芦荻不好意思地说道,“就你们俩吗?”
“嗯,就我们两个,你去为我们拿几瓶啤酒来。”任柯说。
芦荻很快提了啤酒过来,摆在桌上,轻声地问任柯道:“任柯,你们什么时候去基地玩呀?到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呀?我最喜欢到乡下玩了。”
“操!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们现在刚刚从基地回来呢!”任柯回答道。
“什么?刚刚从那儿来?”芦荻望着蓝萍问。
“骗你干什么呀?”任柯说,“在那儿玩了一天呢!”
蓝萍不敢正眼看芦荻,顾自地喝着茶,一副与已无关的神情。芦荻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蓝萍也真是的,上次我都与你说了,敢情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估计她在任柯面前提都没有提起呢,这点从任柯的话语中就可以听出来。想到这里,芦荻心里甚是不悦,把啤酒摆放好,说了声“慢用”,就走开了,直到任柯与蓝萍吃饭结束,她都没有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