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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回家之后。
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我在每一处，寻找可以收拾的地方。
可我也只是在家中转来转去而已。
因为角落里散落着乐乐玩完来不及收拾的玩具。
窗帘后面，是他悄悄藏起的零食。
电视还是他爱看的动画片。
我不敢动，我怕我一动，乐乐就第二次离开我了。
站在屋中不知道多久，我甚至不知道该在什么地方坐下来。
最后，我坐在了地毯上。
只有这里，是我陪乐乐玩游戏，经常坐的地方。
只有这里乐乐不会碰，而是永远留好，等着我来陪他。
现在我坐在这，眼前也好似浮现了乐乐惊喜的笑脸。
地毯前方放着一个小小的本子。
上面是乐乐歪歪扭扭写的字，花少侠的故事。
他说，他长大了，要像他爸爸一样，做一个编故事的人。
只是他永远也长不大了。
我看着再也不会翻动的那一页，一字一字念着，脑中都是乐乐活蹦乱跳的模样，又哭又笑。
突兀的电话铃声，把我的世界打碎了。
“嫂子。”
电话那边传来了楚枫兄弟的声音。
他每次不好意思给我道歉，都是他兄弟替他说话。
只是我今天并不想听。
可不等我挂断电话，里面的话，就在我心底点了一把火。
“嫂子，你把楚哥伤到了，你知道他之前的事，男人嘛，都是这样的，你快打电话跟他道个歉。”
“楚哥会原谅你的。”
电话那边的话，把我气笑了。
明明是我他对不起我，可偏偏全世界都觉得我错了。
“喂，喂，嫂子，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看你弟妹也是这样，我们吵架她都让着我，男人嘛，都是爱面子的，只要楚哥心还在你这，就没什么的，对不对？咱们得自己想开。”
电话那边，大概以为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我拿着手机，直勾勾看着前方：“凭什么？”
凭什么在感情里，所有人都对女孩子这么苛刻？
凭什么要她们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要她们为了男人无私奉献，排除万难。
可一旦男人变心，这些他们口中的良好品格，就会变成刺向女人的利刃，会变成女人不自重，不自爱的原罪。
凭什么？
他们这样规训着女人，说家里只要女人大度一些就会好，凭什么呢？
“喂喂，嫂子？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不会疯了吧？”
电话那边，他的兄弟自言自语挂断了电话。
我缓缓把手机从耳边拿开。
脑中有了一个想法。
我拨通了楚枫的电话。
“你回来吧，我们谈谈离婚的事，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楚枫接的也好，是姜水接的也好。
无论是谁，楚枫都一定会回来。
因为他想摆脱我。
我被脑中突然冒出的摆脱两个字，激得浑身发冷。
看着屋中熟悉的一切，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