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奴才,此时正噘着嘴搬东西呢。一见楚奇怀陪着吴离回来了,他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站在了那里。楚奇怀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向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两个都过来,两个人赶紧来到了吴离和楚奇怀的近前。
楚奇怀用眼睛暗示了他们几眼,两个奴才早就心领神会了,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了吴离的身边。楚奇怀往前走了几步,回过身来,对不见尾和洗心革面说:
“刚才吴离说了,这个地方不错,我们留在这里挺好。正好,我们几个还可以互相做伴。你们哥俩还不赶快感谢你吴离兄弟?”
两个奴才,听出了楚奇怀的弦外之音,马上把吴离的左右两个胳膊紧紧抓住。吴离并没把这当回事,他也没有挣扎,铁塔似的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吴离说:“本来我还以为,明白人不用多说,你早就应该明白了。我一直在给你留着面子,可是你却非要抓破了脸。这样也好,免得让你觉得自己输的很冤枉。”
吴离心里暗给量子超智万能表下命令,就见两个奴才,即刻变作了两块大石头,吴离站在原地没有动地方。
吴离用手指着楚奇怀说:“你还有什么能耐?使出来吧!”
楚奇怀一见,自己刚一出手就已失利,他哪里还敢大意,他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他大声对戒子说道:“戒子,戒子,我是主子。我命令你!把吴离的量子超智万能表给我夺过来,让量子超智万能表听我的命令。”
楚奇怀手上的戒子听到主人的命令,确实有些犯难,戒子知道吴离是谁。可是主人下令了,它就得服从。这也是它最后一次,听从这个主人的命令了。帮主人夺过量子超智万能表,也并不是违背原则的事,是可以执行的。
量子超智万能表,自己从吴离的手腕处滑了出来,听话地飞到了楚奇怀的手里。
在吴离感到万分惊愕的时候,楚奇怀又命令量子超智万能表,把两个奴才恢复了原形。
不见尾和洗心革面,又紧紧地把吴离的胳膊抓在了手里。
不见尾咬牙切齿地说:“让我把他掐死得了。”
楚奇怀忙说:“不可!那样他还会从地球回来的。我要把他的灵魂,单独送回到他们自己的宇宙,让他返回到地球的两千年前去。地球在那个年代,科技还不太发达,这样,他就再也回不来了。我这次单独把他的灵魂发送出去,他的灵魂还能不能单独存在下去,就不好说了。”
接着,楚奇怀命令量子超智万能表,把吴离的灵魂,单独发送到了地球两千年前的时空中去。
吴离的躯体失去了灵魂,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楚奇怀赢了!楚奇怀兴奋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声狂笑了起来。
楚奇怀大声地笑着......两个奴才也大声地笑着……
笑着,笑着,楚奇怀不笑了,而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两个奴才觉得奇怪,楚奇怀怎么乐极生悲了?他们忙上前询问。
楚奇怀用手指着前边的空地说:“你们看,飞船还在那里吗?我的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有了!刚到手的量子超智万能表也没了呀!我们可怎么回去啊?”
楚奇怀说完,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这回可不是楚奇怀一个人在哭了,而是三个人在一起嚎啕大哭了
楚奇怀的戒子哪里去了呢?原来,楚奇怀并不是楚氏家族的后代。这件事在现在的世界上,只有他的母亲婉儿,一个人知道,老玫瑰球王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吴离当年赠戒子时,就设置了几项不得更改的规定:一项自毁规定。一项必须忠实主人规定。一项不是本族主人的规定。在不是本族的主人手中,它可效劳三次,之后,它必须自行回到本族主人手中。所以戒子自行离开了楚奇怀。
他们乘坐的飞船,又是怎么消失的呢?吴离在临行前就作了几手准备,怕楚奇怀他们狗急跳墙,出现意外。吴离用量子超智万能表,建造了一艘超光速飞船,由量子超智万能表控制,以防他们逃跑。一旦他们自行驾飞船逃跑,飞船失去量子超智万能表的控制,便会自行消失。
使吴离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两千年后,送给玫瑰球王的戒子,竟然帮助楚奇怀,夺走了自己手腕上的量子超智万能表,并把他的灵魂送到了,地球两千年前的年代。
没有了吴离灵魂的量子超智万能表,只好自动返回到,地球上植物人状态的吴离手中。这个宇宙中没有了量子超智万能表,量子超智万能表幻化出来的飞船,也就随之消失了。
楚奇怀哪里知道这些呢?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一下子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阳北陵(昭陵)的北面,有一个叫做三台子的地方。从这里到沈阳市内还有一段距离,这里的人们,习惯把沈阳市称作市内,言外之意这里是城市之外。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大力发展国防航空工业,把这里原来的飞机修理厂,改建成国营二一二厂,准备生产中国制造的喷气式飞机。随着工厂规模的扩大,附属的一些生活服务设施,也同步建设了起来,这里开始有了邮局﹑银行﹑粮店﹑浴池﹑幼儿园﹑小学﹑中学﹑合作社商店和三四二医院。
这是地球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第五个年头,公元1954年11月15日的上午。三四二医院妇产科走廊的长条凳上,此时端坐着两个男人。他们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都是二一二厂的工人,入厂前,他们两个都是农村老实巴交的乡下人,通过亲朋的介绍来到这里当工人。
他们俩在乡下是邻居,进厂后在一个车间。乡下人结婚早,他们在农村就已经结婚了,媳妇也都是本地附近的乡下人。如今,他们每个人的家中都有两个孩子,每个小家庭都是四口人。
现在,他们的妻子又都怀孕即将临产了,他们向单位请了假,到医院里来陪伴妻子。今天早上,两个人的妻子都有了分娩的征兆,已经被送到产房里有小半天了。
凳子上坐着的,身体壮实﹑皮肤黝黑的男子姓支名乾。皮肤白净﹑长得文静﹑瘦弱些的男子姓李名栓柱。
虽然李栓柱没读过几天书,却也戴了个近视镜。据说是遗传的原因,他们家上几辈子没读过书的人也有近视的。
今天,他们两个碰巧了,都坐在这里等着媳妇分娩。两个人没事,就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支乾开玩笑说:“我说小李子,今天我老婆生孩子,你们家跟着过来凑什么热闹?我们生头两个孩子时,你们也抢着生﹑跟着生,好像是怕把你们落下似的。”
李栓柱则半真半假地说:“老支,你别不讲理好不好,你们家生孩子,就不许我们生了?你生你的,我们生我们的。谁碍着谁了?我们还没说,你们抢在我们前头生呢?这回可好,没前没后,今天我们算拉平了。”
支乾认真地说:“拉什么平啊?谁知道以后还生几个呀。”
李栓柱也实话实说:“是呀,我们家连着生了两个男孩了,今天要是再生个男孩,将来孩子大了,结婚时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了。这还不算完,谁知道这孩子,生到什么时候算到头哇?我这点工资连吃饭都费劲了,再过几年都长成大小伙子了,那时我得拿多少东西给他们吃呀。”
支乾听了,不客气地说:“你小子,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现在一个儿子还没有呢,我还盼着有个儿子呢。没儿子哪行啊,怎么也得有个传宗接代的呀,哪能当绝户啊。”
李栓柱大度地说:“哥,你别上火。我们家要是再生个男孩,我就把他送给你,给你当儿子。你看好不好?我现在就要供不起他们了。”
支乾不领情地说:“我才不要呢,我要的,是我老婆给我生的儿子,那是我们老支家的种。再说了,你老婆这回,还不一定能再给你生个男孩呢。”
李栓柱不相信地说:“谁说的?我老婆要是生个女孩,你老婆若是能给你生个男孩,我把我闺女嫁给你儿子做媳妇。你敢和我打赌吗?”
支乾不服气地说:“这有什么不敢的!如果我老婆生的还是女孩,你们生的还是男孩,我也同意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做媳妇。”
“行啊!说话算数?”
“算数!”
隔了一会,李栓柱又开始捉摸着拿支乾寻开心了。
李栓柱开玩笑说:“我说老支,你爹妈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是不是他们整天就惦记着发财了,都掉到钱眼里去了?光想着钱,也不想想,你们家姓支?支乾﹑支钱,净往外花钱了,你还能攒下钱吗?将来你拿什么娶我们家姑娘?”
支乾也嘴不让人地说:“得了吧!亏你还念了两天半书,还戴着个近视眼镜子,好像是你有多少文化似的。我爹我妈早就算出来了,将来解放全中国时,要靠我们老百姓支援前线,解放军才能打胜仗。你没听匣子里老提:支前模范某某某,支前英雄某某某吗?当时我生的有点早了,我这个支前不能明着说,就取了这个词的谐音,里面隐含的意思,就是支援前方。你明白什么呀?”
李栓柱嘲讽味道十足地说:“你算了吧!你就别假积极了!头几天车间里选骨干,这里头怎么没有你啊?你在车间里头连骨干都不是,还不是和我一个样。”
支乾不服气地说:“是不是骨干有什么用,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好就行呗。”
“那可不一样!我听说,这些骨干都是车间里的主力,现在,人家都在干歼五的活了。歼五可是我们中国第一批国产机啊,我要是能加入到歼五的生产制造行列里,我该有多么荣耀!老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李栓柱一边显示着自己的消息灵通,一边表示,他还没忘了继续挖苦支乾。
支乾说:“好了,好了。进厂时你没学过保密守则吗?保密守则怎么说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你都忘了?赶紧把嘴闭上吧。你没看厂里的工人,结婚找对象都得厂子里审查批准?厂里不同意都不能结婚。亏了咱俩在农村结婚了。要不然,谁知道自己找的媳妇,厂子里同不同意啊。
行了,我也跟着你胡咧咧了。咱哥俩板住点嘴吧,以后在哪也别谈厂里的事,哪怕是在厂里干的什么活,也别在外面唠,免得惹事。没听说过吗?宁说玄话,也别说闲话。我们刚才说的比闲话还要命,到此为止吧!”
两个人都不作声了。
一会,产房的门打开了。有一个护士出来喊:“谁叫李栓柱!李栓柱来了吗?”
李栓柱赶紧站起来,答应着:“我叫李栓柱。来了,来了。”
护士问李栓柱:“孩子的小被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李栓柱赶忙把小被拿给护士。
没等李栓柱张嘴问,护士就开始说了:“回去对你媳妇好点,别有重男轻女的旧思想。你媳妇生的是个女孩,六斤六两。”
李栓柱听了,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我盼的就是女孩啊!要不然以后我都养不起他们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可把我高兴死了!”
支乾趁着护士还没走,这时也赶紧凑上来问:“六室五床的张丽珍生了吗?”
护士说:“还没呢,到时候我再喊你。”
护士抱着小被进去了,回手把产房门关上了。
李栓柱开始美滋滋坐在长凳上,跷起他的二郎腿,上下不停地颤动着。
他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地,不停叨念着:“等一会我就把媳妇接过来了,我把她稳稳当当地送到床上去,我可要好好地伺候她了,她可是立了大功劳了,她们母子都平安,这可真是太好了......”
支乾看着李栓柱那高兴的样,提醒他说:“你别忘了,刚才打的赌啊?你可生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