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将军回到大营,下了战马,迈步向大帐走去,楚奇怀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过去。
大帐内,一位娇美如花的女子迎了过来,帮他脱掉战袍,卸下盔甲。轻声问道:“镇平,这一仗打的如何?”
将军“唉”了一声道:“你想能会打的怎样?两军阵前,两边都是以前自己手下的兵将,仗还没打就已经气馁了。这个施信啊!他怎么会这么浑呢?眼瞅着天下统一大业将成,他且忽然起兵哗变,这一来,还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天下才能太平啊?玫瑰星球的百姓,又要跟着多遭几年罪了了。”
楚奇怀站在帐边一听,知道他是谁了。
这时,美貌的女子看到了站在帐边的楚奇怀。她用手指着楚奇怀,问楚镇平:“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楚镇平听她问起这个孩子,他忽然一乐:“这个孩子是我在回来的路上捡来的,我看他无家可归,挺可怜的,就顺便把他带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呢,小孩你姓什么?”
“我姓楚。”楚奇怀假装怯生生地回答道。
“哦!还和我一个姓。你叫楚什么呀?”
“我叫......”楚奇怀脑子飞快地转着,我得赶紧编造出一个名字出来,不能说出我的真实名字,他马上把奇字拆开......“我叫楚大可。”楚奇怀很快说出了,自己现编出来的名字。
楚镇平对美貌女子说:“婉儿,这个孩子我就交给你了。你身边正好缺个跑腿学舌的,有了他,你也好轻松些不是。楚大可你过来,认过你的婶婶。”
楚奇怀忙鞠躬行礼,口称:“婶婶好。”他心里说,我知道婉儿是谁,你们却不知道我是谁。
婉儿说道:“好懂事的孩子,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走,跟我到后面看你的小主子去。”楚奇怀知道,婉儿说的小主子,就是楚奇怀的哥哥楚奇仁。
到了后面,改名后的楚奇怀看到了躺在摇篮里的哥哥楚奇仁。婉儿告诉楚大可,“我在家时,不用你照看他。平时有事我喊你。我出去时,你在跟前看着他就行了。”
楚奇怀答应着,“我懂了。”
楚奇怀就这样留在了楚镇平的大营里,时间长了,他也就成了婉儿的贴身奴才楚大可了。
这一日,天刚黑,楚镇平从外面回来了。
没等婉儿为他脱下战袍,卸下盔甲,他就把婉儿拉到一旁,让婉儿在凳子上坐下,他也在婉儿的对面坐了下来。
“婉儿,我头几日,派信使到施信营中下书,与他约好,让他选一个地方,我们双方互不带兵,两个人进行一次,推心置腹的真心交谈。我今日与他会了面,我直接问他:‘我们是生死弟兄,你为何要背叛于我?’施信说:‘这玫瑰星球本是我们两个人共同打下来的,凭什么要全都归你?江山﹑美人全是你的,我为什么不能背叛你?’”
“他说的美人是在说我吧?那是他自己没竞争过你啊!是他自己不行,怨谁啊?”婉儿听到这里插言道。
“是啊!这时我也不能再用这话将他了。他又进一步提出要求说:‘要想我们之间相安无事,也可以。或者是我要江山,你要美人。或者是你要江山,我要美人。你只能二选其一,我可以让你先挑,你若不同意,我们就继续打下去,直到分出个胜负为止。别的就不用谈了,我意已决。’我看他把话说死了,我只好说,等几天再给你回话吧,你让我回去好好想一想,三日内我给你准确答复。”
“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呢?你想怎样答复他呢?”婉儿问。
楚镇平说:“继续打下去吧,百姓都要跟着遭殃。我不是没有快捷的手段去摆平他,我若是拿出祖传的戒子来平他,考虑到这不是君子所为。使用这种手段来对待曾经和自己打天下的弟兄,我也是于心不忍。况且,施信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天下确实是我们共同打下来的。
至于施信提出的要求,看似无理,细想也不算过分,而且我有优先选择权。虽然他提出的要求让我难以接受,江山我不舍,婉儿你,我也不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再给他找一个美女,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婉儿是何等聪明的女人,马上就听明白了楚镇平话里的一切含义。她当即说道:“我看他不能接受。他现在独霸一方,从哪里找不到美女?他是不愿意看到,你在所有的地方都压过他一头。你们两个在争夺我的过程中,你赢了。天下眼看要打下来了,你又要独霸天下。
他这口气没出,他能甘心吗?他让你二选一是假,让你交出大权是真。如果大权没了,你一切都没了,你心里比我明白。所以,就剩下我属于谁了。你也不用难心,你话里话外我也都听明白了,其实这道题并不难,你完全可以把我送给他,一下子堵住他的嘴,这有什么难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我还怕你不这么想呢。你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全球人民都会感谢你的,可我真是舍不得你。”
楚镇平见婉儿把事情看得这么明白,他向婉儿表白道。
“我做这些不图你们谁来感谢我,我也不认为,自己为天下的百姓做了件多大的好事,天下太平比什么都重要。你若是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的男人,你也注定是个成不了大事的男人,我也会瞧不起你。”婉儿语出不凡地说道。
“可你们之间,并不像你我之间有感情啊。你并不爱他啊,你们没有爱情的结合,对你是不公平的,你的心里并没有他啊。”楚镇平提醒婉儿,不要义气用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俩个人在一起生活,没有感情作为基础,是会很痛苦的。
婉儿说:“他作为一个男人有志气,我也佩服他。我愿意为天下百姓着想,也为你能统一天下着想,也为施信有志之人,终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做出我的奉献。他能把我和江山等同看重,可见,我在他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我嫁给他以后,你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如何?”
婉儿接着说:“你也不用多想,我的这颗心永远是属于你的,施信只不过是得到了我的肉体而已。我到了那里,还会助你一臂之力的。何况我已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我现在又身怀有孕了,等到了施信那里,我把他生下来,将来继承王位。到头来,还不都是你儿子的天下吗?”
楚镇平听完婉儿的一番表白,心里由衷地佩服:
“别看你是个女流之辈,说出话来很有见地。只是我没敢说出来,怕伤了你的心。我的心永远和你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你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回来,我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夫妻俩个人在大帐内的对话,都被楚奇怀在旁边听了个清清楚楚。楚奇怀心里说:这个女人真是不亚于貂蝉啊!她若是带着孩子过去,将来还会有我吗?我一定要想办法跟过去,把她的这个孩子打掉。
楚奇怀想到这里,赶紧放声大哭了起来,婉儿这时才想起了楚大可还在这里。
“大可你怎么了?”婉儿来到了楚奇怀的身边,关心地问他。
楚奇怀哭着说:“婶婶,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说着,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婉儿赶紧撒谎说:“婶婶不走,婶婶不走。好孩子不哭了......”
楚镇平见了,说道:“婉儿你也不用哄他了,就让他跟你过去吧。你一个人到了那里,挺孤单的,在那里身边有一个心腹,互相还有个照应,我也能放心些。”
婉儿说:“好吧,大可你先回去睡吧,我等会再回去。”
楚奇怀答应了一声,放心地回里面先睡下了。
婉儿见楚大可走了,她对楚镇平说:“我把儿子留在这里,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你自己要保重啊。”说罢两个人抱头痛哭了起来。
两个人哭了一阵,楚镇平说:“我与施信说好,三日内回信。你愿意什么时候走,你自己决定,我好派人给他们回信。”
婉儿眼含着泪花说:“你赶紧派人送信去吧,让施信明天中午来接我,接头地点由他定,免得夜长梦多,施信反悔。”
楚镇平马上写好书信,派信使连夜送到施信大营。
信使走后,两个人在灯下继续长谈。
到半夜,信使把回信捎了回来。
两个人在灯下打开书信,见里面已经订好交接地点,还是在他们约好的那个谈话地点。只要中午时分将人送到即可,兄弟两个不必再见面,互相间谁也不欠谁的。从此各隅一方,永不开战。谁不遵守诺言,天诛地灭。
楚镇平和婉儿见事已至此,铁板钉钉,已是不能更改,二人又是抱头一阵痛哭。哭了一阵,又说了一阵。说了一阵,又哭了一阵。反反复复,一直交替到天明。
楚奇怀在里面开始没敢睡实,怕大帐里有事情叫他,后来困劲上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后来他们夫妻俩又说了些什么。
直到清晨,婉儿过来推了他一下:“赶紧起来,把早饭吃了,到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上下一顿呢。”
楚奇怀赶紧急急忙忙的洗漱完毕,又匆匆地把早饭吃了,跟着婉儿来到了大帐外面。
一顶青色小轿早就停在了那里,楚奇怀看见婉儿与楚镇平,恋恋不舍地抬了抬手,算做是互相作的最后告别了。之后,婉儿赶紧钻进了轿子里,怕楚镇平看到她落泪,控制不住感情。
八个士兵抬起轿子,一小队士兵,前呼后拥地拥簇着轿子向大营外走去。楚奇怀小跑着跟在了后面。
楚奇怀老远就看到,在预定好的地方,施信早已带着自己的大队人马等在了那里。
待护送婉儿的一小队士兵,走到施信近前。施信命自己下面的士兵接过小轿,他对护送婉儿的那些士兵说:“你们可以返回了。传我的话给楚镇平,我施信会信守诺言的。”
这些士兵们完成了任务,开始往回走。施信也拨转马头准备返回,他一眼看到了跟在轿子后面的楚奇怀。
施信当即叫住了他:“你是干什么的?”
楚奇怀低着头说:“我是婉儿的贴身家人。”
这时婉儿拉开了轿帘,说道:“他是我带来的使唤人。”
施信听了,让楚奇怀继续跟在了轿子的后面。施信的大队人马开始起拔,向大营走去。
施信履行诺言,带领队伍撤离了战场,返回到了自己占领区域中心的一座千年古城。
这里有施信的一个临时王宫。
施信和婉儿,当天在这个临时的王宫里,举行了隆重的婚礼。王宫内外,张灯结彩,鼓乐齐鸣,红毡铺地,宾客爆满,喜庆的气氛格外浓。
王宫门外的街道上,到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楚奇怀被隔离在了外面的过道上,他蹲没处蹲,站没处站,十分的闹心,他只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来回地活动着。
看天色已到傍晚,将要擦黑了。他的腹内早已是饥肠辘辘了。街上的人流已经明显见少,还不见有人喊他进去,他只好抱着双肩斜靠在墙上,等着里面传唤。
忽然,有人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两下,他回头一看,两个士兵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走吧,还得我们来请你,比我们的谱还大。”这两个士兵的脸上,显露出不太高兴的样子。
楚奇怀心里说:你们不来请我,我敢擅自进入吗?把我都饿的不象样子了,才来找我,你们还有理了。我若不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我楚奇怀能受你们的窝囊气!”
楚奇怀嘴不对心地说:“有劳二位了,多谢了。”
“行了吧,别斯文了,赶紧走吧!没工夫跟你废话!”两个士兵,没好气地推搡着楚奇怀,进了院子里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