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房轲正在去往湫樾堂的路上。
而春南正在南花厅里,守着巫震霆醒来。
在房轲走后,春南一个劲儿的在屋子里折腾。
走来走去,关窗开窗,锁门顶门,反正就是睡不着。
可这屋子里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自己还能干些什么呢?
想着想着,春南就走到了巫震霆的面前。
看人斜莫搀着的倒在床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东北话】
于是乎,春南上手,将人摆好让人平躺在床上。
别问为什么春南又敢碰人了,那是因为实在是闲的。
况且,现在这屋子里面又又没有人,巫震霆还不省人事。
作者不说,读者不说,谁知道是谁碰的?
看着人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春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折腾来折腾去,到底是把自己给折腾累了。
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打算先歇一会儿。
可坐着坐着,这眼皮就止不住的下垂。
困意侵蚀着大脑,呼吸也变得缓慢匀速起来。
春南晃着脑袋,强迫自己不睡觉。
毕竟,他还想第一时间跟巫大人汇报情况呢。
而且,如果房公公先回来了,自己也得汇报情况呢。
总而言之,自己是能挺一会儿是一会儿。
实在挺不住的话,就去抹扯把脸清醒清醒。【东北话】
可即使这样,困意还是避免不了的占领高地。
为此,春南还强迫自己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
试图通过运动的方式,让困意从身体里出去。
奈何这腿越走越沉,越走越软。
这凳子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坐。
最终,这大脑防线还是崩溃,自己还是不敌战败了。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真的是十分愚着。【东北话】
不知过了多久,这天色已是蒙亮。
此时的春南,虽然昏昏欲睡,可还是保持着微弱的清醒。
人不想睡,是因为怕没能第一时间看见巫震霆醒来。
这样,巫大人要是啥也不知道,跑出去了怎么办?
如果那个坏人又回来了,巫大人打不过怎么办?
所以说,就这么熬着熬着。
熬着熬着,终究还是挺不住睡了过去。
人刚一睡着,巫震霆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张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脑袋。
“我这是……躺了多久啊?”
想要站起来,却只觉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
无奈,只好先强打精神靠在床头。
仔细回忆着,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昏迷的。
想了半天,除了脑袋越想越疼之外,其他啥也不知道。
索性不想了,先让自己恢复过来要紧。
这挨千刀的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后劲儿还挺大。
见自己实在是起不来,只好出声将春南喊醒。
“春南。春南。”
此时,正在熟睡中的春南,根本没听到有人喊自己。
在巫震霆喊了半天后,回应人的。
就只有窗外的鸟叫,和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春南。
“唉……这孩子是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
在巫震霆的印象里,春南确实是在自己昏倒前走的。
可人是干什么去了,自己还真就不知道。
既然春南帮不上忙,那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只见巫震霆先是起身,磨蹭磨蹭坐在床边。
然后一手扶着床,一手扶着床头。
一咬牙一跺脚一用力,费劲巴拉的就起来了。【东北话】
刚站起来,这脑袋忽悠一下,眼前一片漆黑。
吓得巫震霆赶紧稳住身形,别让自己摔地上。
缓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重见光明。
尝试着走几步发现,
虽然能走但是腿软,只能是扶着东西慢慢走。
就这样,巫震霆靠着墙边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看见被锁住的门,以及挡着门开的凳子。
巫震霆有些疑惑,心想着这是干什么?
难不成……这是怕自己跑了,要给自己关起来?
虽然巫震霆不理解,但是巫震霆接受。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自己没有开锁的钥匙。
至于这钥匙在哪里嘛……显而易见。
巫震霆也不急,而是扶着墙走到窗前。
呼吸着屋外的空气,感受着自己是否还活着。
确定现在的自己还活着后,便回到床上躺下。
既然自己出去了,人家又在这里看着自己。
那还不如睡一觉呢,毕竟昏迷又不等同于睡觉。
自己浑身上下疼得要死,没准睡一觉醒了还能好点。
就这样,巫震霆闭着眼打算睡觉。
可怎么睡都睡不着,脑海里老合计着一些事。
想着陛下为什么会见自己,想着为什么自己会被关起来。
想着娘子在家里怎么样了,想着皇后娘娘是否安好。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而此时,房轲才走到湫樾堂的门口。
这一路上,房轲都在感叹着岁月无情。
这要搁以前,自己一个时辰几十个来回不费劲。
可现在……才一个来回就累成这样了……唉。
看来,日后要更加注重保养自己才是了。
想着,房轲来到东厢房的门口。
临进门之前,将蓑衣脱下和伞一起放在门口。
理了理衣冠,争取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不让陛下看到自己憔悴的样子。
不然,还以为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整理一番后,房轲推门,看见陛下正阖眸小憩。
于是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将门关好后就坐在一旁。
人刚坐下,陛下便被惊醒过来。
这让房轲还没坐稳的屁股,又抬了起来。
“陛下,您醒了?”
闻言,蔡尧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陛下渴了么?要喝点水么?”
蔡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喝水。
“外面雨还下着,巫大人在南花厅睡下了。”
“等着天明之后,老奴再带着巫大人过来。”
蔡尧点了点头,表示对这做法的认可。
虽然蔡尧事事有回应,却一直不说话,这可让房轲心急。
想着陛下会不会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怎地了不说话。
“陛下……您没事吧?用不用老奴叫太医过来。”
“………不用。”
蔡尧用尽全身力气,从嗓子眼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
听着人沙哑的声音,房轲知道陛下这是又逞强呢。
“陛下若是真不舒服的话。”
“还是得及时让太医来瞧瞧啊。”
蔡尧还想说话,奈何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摇了摇头,向人表示自己不需要太医过来。
见人这样,房轲也清楚,这是伤了元气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可这是陛下所托,自己不能不做。
“陛下,不如您喝点水润润嗓子啊?”
这一次,蔡尧没有拒绝,而是点头表示同意。
看人同意后,房轲立马去屋外舀了一瓢水来。
可想着谷太医说过,这水中被人放了夹竹桃。
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这水有没有换过。
房轲也忘了,自己有没有叫人换。
保险起见,还是去远一点的地方打点水来吧。
既然要走,就肯定得先跟陛下说一声。
于是乎房轲拿着瓢就进屋了。
见人拿着个瓢,蔡尧就当没看见一样。
如果说在这宫里,谁能让蔡尧相信的话,房轲算一个。
“陛下,这堂中的水不好,我出去给您打点水回来。”
“顺便给您擦擦脸擦擦手,您看行不?”
其实蔡尧是不想让人走的,想让人陪着自己。
可人还是点了点头,允许人离开。
蔡尧心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还是能挺得住的。
“那老奴就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见人同意后,房轲也是转身离开,一路小跑的出去。
想着早点去早点回来,怕陛下会出什么事。
但是,就是这么巧就是这么寸。
房轲刚走没多久,这陛下这边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