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从钰起身要离开时,里屋传来动静。
二人循声望去,并未看到有谁出来。
对此,姜軍并未做解释,而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人。
见人不愿说,从钰也只好当做没发生一般。
“还望姜夫人,一定要把我的话带到。”
“放心吧从大人,我一定字字不落。”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恕不远送,请大人慢走。”
“夫人留步。”
说罢,从钰转身离去,乘轿返回自家。
看人离开后,姜軍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有些气呼呼的朝里屋喊道。
“怎么,待不住了?要听就大大方方听。”
“偷听算怎么回事啊。信不过我啊?”
“那你出来说啊,省的我在这里白费嘴皮子。”
“得力不讨好不说,还弄得两头不是人。”
此话一出,巫震霆立刻从里屋出来。
笑呵呵的走到人身边,打算牵起人的手。
奈何被人一巴掌拍在手背上,也只好作罢。
“嘿嘿,娘子不必与我置气,犯不上的。”
“我只不过是有些心急,并不是放心不下娘子之意。”
“若娘子怨我,尽管打骂便是,我一声不吭。”
“只要娘子能消气,要我怎么着都行。”
见人如此,姜軍的气也消了大半。
可还是有些憋着劲儿说。
“下次若再碰上这种事,我可不管你了。”
“任他是刀劈火烤,你自己扛着。”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娘子教训的对。”
见人如此顺着自己,姜軍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
只好同人一起,回到卧室打算好好睡上一觉。
“娘子,今日可累苦你了。”
巫震霆躺在床上侧卧看人。
见人在镜奁前,一件一件的卸掉身上的首饰。
“你啊,也就是长了一张巧嘴。”
“不然当年,我怎会被你三言两语,就哄骗了去。”
“到了你家做媳妇,伺候你一辈子啊。”
虽然说着埋怨的话,可姜軍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说实话,在巫家,姜軍还真没受到什么委屈和不顺心。
巫震霆一直宠着自己,哪怕是公婆有怨都不敢说出来。
没干过一天活,就连光吆喝的事都轮不上自己。
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歇着。
想着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其余的都不用自己去想。
每每回忆起来,姜軍的嘴角总是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不过,今日从钰来找你,看样子应还不算坏事。”
“虽是如此,可我就怕好事变成坏事啊。”
“总要面对的不是?不管怎样,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吧。”
二人闲聊一番,姜軍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出去换好衣服后,便回到床上躺着。
见人躺下,巫震霆也顺势躺在人身边。
二人就这么肩并着肩,想睡却又睡不着。
不是说不困,而是说脑子里一直在合计一些事。
这就导致原本昏沉沉的脑袋,更加变得晕乎乎的。
巫震霆在想的,是今日清晨在芙蓉苑中。
陛下同自己说的话,以及所发生的事情。
姜軍在想的,是今日早晨冒昧前来的人。
以及那人跟自己说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二人对彼此都有隐瞒,可都深深爱着对方。
即使这份爱里,夹杂着一些善意的欺瞒。
可这不妨碍,他俩之间纯粹又热烈的爱。
这边二人同床共枕,那边从钰则形单影只。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起个大早。
可结果呢?连巫震霆的面都没见到。
不能说是白来一趟吧,只能说是毫无收获。
不过,从钰却丝毫不慌,因为他坚信。
巫震霆会来找自己的,而且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况且,今日临走时听见的动静。
就足以让从钰相信,巫震霆还是对自己感兴趣的。
不然,为何在姜軍前来应付自己时,还要在一旁偷听呢?
话虽这么说,可人为什么不见自己呢?
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还是说……被人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倒要好好查查,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自己身边安插人。
其实从钰的想法没错,确实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不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王爷蔡珲。
今日一早,在得知陛下苏醒之后。
蔡珲并没有立刻前往芙蓉苑,而是来到了巫府。
而此时的姜軍,正在床上躺着,似乎是药劲儿还没过。
就在人半梦半醒之间,就听有人来报。
“夫人,贤亲王蔡珲来见。”
“谁?”
“吏部尚书,贤亲王蔡珲。”
听是蔡珲前来,姜軍的脑袋清醒了大半。
可浑身上下还是酸溜溜的痛,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这个傻孩子,是给我下了多大的量啊。”
姜軍轻声嘟囔几句后,就在奴婢的搀扶下缓缓坐起。
想着要下床,这俩腿就跟不听自己使唤的一样。
无奈,只好派人去将蔡珲迎进屋内,自己在这里见人。
待奴婢前去通报后,姜軍也靠在床头拾到拾到自己。
简单的整理一下头发,然后自己显得不那么凌乱憔悴。
再吩咐奴婢,前去泡一壶热茶来,一会儿端上来。
就在姜軍想着,还有什么是自己没准备到时。
蔡珲在府上奴婢的引领下,来到了人的身前。
“啊,姜夫人,别来无恙乎?”
“老王爷,多日未见,老王爷还是这么精神。”
“姜夫人还是那么年轻貌美啊。”
“老王爷抬举了,快快坐下吧。”
蔡珲坐下之后,便打算先和人扯扯闲话。
“姜夫人近来可好?”
“凑活着吧,这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最重要的就是放宽心,想开了就百病不侵了。”
“也是,老王爷长寿啊,是有福之人啊。”
“害,什么有福没福的?老家伙一个。”
“您别这么说,我能不能活到您这岁数还不一定呢?”
二人闲聊几句后,奴婢才把热茶端了上来。
蔡珲闻着味道,只觉得清香四溢,应该是好茶叶。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细细品尝着其中滋味。
“若我没喝错的话,这应该是……蒙顶茶?”
“老王爷厉害,这正是陛下赏赐的雅州蒙顶。”
“不错不错,这剑南蒙石花号位第一啊。”
“老王爷博学多才,品茶都能讲出个道理来,佩服。”
“害,不过是好这个而已,吃茶吃茶。”
说罢,蔡珲又喝一口后,便将茶杯放在一边。
刚要讲出此行的来意,就被人出声打断。
“老王爷,小王爷最近怎么样了?”
“他?他我现在管不了,脾气大的很啊。”
“怎么了这是?我看那孩子还挺温顺的,怎么……。”
“温顺?夫人相比是许久未见他了吧?”
“如此说来,我与小王爷还真是有段日子没见了。”
“若是夫人现在见他,都能被他气死。”
“啊?有这么严重么?”
“有么?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被人这么一打岔,蔡珲瞬间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变成了大吐口水,向人说着蔡农的诸多不是。
而在另一边的蔡农,正在和人闲聊。
聊着聊着,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啊啾,是在背后念叨我呢?”
蔡农掏出绢帕擦了擦鼻子。
心里想着,念叨自己得是好事,不然让这个人烂嘴舌。
“怎么了这是?莫不是来的路上被风吹着了吧?”
和蔡农讲话之人,见人这个样子,也不免关心关心人。
“没事没事,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蔡农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事,让人当心才是。
“说道,小王爷打算调兵互动陛下回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