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霆,震霆,该起来了,这天都黑了。”
巫府内,姜軍正轻声唤着巫震霆的名字,试图让人醒来。
“嗯?几时了?”
“都戌时了,你都睡了半天了,快来吃饭了。”
“嗯?”
听到时辰的那一刻,巫震霆很显然有些震惊。
因为人没有想到,自己一觉能说这么久。
可看着屋外黑掉的天,自己今日是啥也没干,净睡觉了。
“唉,睡了一天了,有人来找过我么?”
巫震霆一边问着,一边起身前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没有,有也只是虾兵蟹将,我都给打发走了。”
姜軍怕人没睡醒,将做好的饭菜端进屋子里来。
“多亏你了,不然啊……我可有的忙了。”
巫震霆并没有责怪人的胡作非为。
而是十分清醒,能有这样一位贤妻帮自己分忧。
“要说有,还真有一位你得见见。”
姜軍放筷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哦?谁啊?”
巫震霆话音刚落,就见巫艮粮从屋外进来。
“祖爷爷!”
“呦!艮粮!”
见是巫艮粮回来了,巫震霆连忙起身相迎。
“你这孩子,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回来时看祖爷爷睡得香甜,就没忍心打扰祖爷爷。”
“你这孩子,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话,吃饭了吗?”
“祖奶奶给重孙儿做的冷淘,可好吃了。”
“那也坐下,再陪祖爷爷吃点。”
“好嘞。”
说罢,巫震霆率先落座,可巫艮粮却没有坐下。
“怎么了艮粮?”
“祖奶奶还没坐呢。”
见人提起自己,姜軍连连摆手拒绝道。
“乖孙儿,祖奶奶吃过了,就不吃了。”
“这怎么行?祖奶奶快快坐下。”
“不了不了,你们爷孙俩吃吧。”
“诶,就像祖爷爷说的,祖奶奶陪着再吃些嘛。”
“你这孩子。”
姜軍笑着拍了一下
随被人搀扶着,坐在了巫震霆的旁边。
“好孙儿,现在我坐下了,你可以坐下了吧?”
“不,孙儿还得给祖爷爷倒酒,给祖奶奶夹菜呢。”
说着,巫艮粮就开始绕着饭桌忙活起来。
看人在自己眼前忙个不停,二人也是心疼起来。
“好了好了,先坐下吃饭,你祖爷爷都等急了。”
听人这么说,巫艮粮也只好安稳坐下来。
见人光坐着没动筷,姜軍也是有些心急的问。
“怎么了这是?怎么不吃啊?”
“是祖奶奶做的不合你胃口么?”
看人不吃自己做的菜,姜軍对自己的厨艺产生怀疑。
“祖爷爷和祖奶奶还没吃,重孙儿不好先吃。”
巫艮粮笑着看人,尽显自己的孝顺与乖巧。
“好好好,吃饭吃饭,一起吃。”
巫震霆率先夹菜,然后是姜軍。
见二人开吃,巫艮粮也吃着。
只不过,人只吃自己面前的一盘菜。
“艮粮,怎么就吃这一盘啊?是其他的不爱吃么?”
“重孙儿都爱吃。”
“那怎么不吃啊?”
“重孙儿若起身夹菜。”
“岂不是耽误了祖爷爷和祖奶奶夹菜了。”
听人如此为自己着想,姜軍不由得长叹一声。
巫震霆没未过多表达,而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状,巫艮粮刚想起身给人续上,就被人抬手谢绝。
“吃饭。”
巫震霆没有多说,而是一个劲儿的往人碗里夹菜。
姜軍也没有吃多少,而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人。
就这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巫震霆才开始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艮粮啊,今早我回来的时候你没在府中。”
“问你祖奶奶,她说你出去替她办事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闻言,巫艮粮放下筷子,先看了眼姜軍。
见人没有表态,便懂得了自己该怎么说。
“回祖爷爷的话,重孙儿早些时候就出去了。”
“祖奶奶让帮她买一些做女红的东西。”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几位故人。”
“也是许久未见,就在街边茶馆叙叙旧情。”
“他们非要拉着重孙儿吃酒,重孙儿拗不过,就去了。”
“两杯下肚,就已经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等醒来时,见日头落下,快到晚上。”
“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回。”
“进家时,祖奶奶说祖爷爷早就回来了。”
“想着到您面前去认错挨罚。”
“到门口一见,祖爷爷睡了。”
“祖奶奶说,祖爷爷累了一天,难得睡得香甜。”
“重孙儿就没叫醒,而是等您醒了再告诉您。”
“请祖爷爷治重孙儿贪玩之罪。”
说罢,巫艮粮起身给人跪下,刚想磕头却被人拦住。
“你这孩子,我不过是问你几句,何故如此啊?”
“你这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
“老友相聚,吃酒投壶这都是正常的。”
“只是你酒量不好,还抹不开面子。”
“别人劝你你就喝,不喝醉才怪呢。”
“要我说,该是治你个憨货之罪。”
说罢,巫震霆抬手拍了一下脑袋,以示惩戒。
见人没有生生自己的气,巫艮粮也笑起来。
“既然祖爷爷罚过了,祖奶奶可就不许罚重孙儿了。”
见状,姜軍也是笑着说道。
“谁说我不罚你的?就罚你把这些饭菜全都吃光。”
“嘿嘿,这个重孙儿认罚,认罚。”
本以为会是一场审问,却就如此轻松的给折了过去。
巫艮粮清楚,这只不过是祖爷爷不愿深究而已。
巫震霆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可自己娘子自己信得过,因此也就没在追问下去。
至于姜軍,她料定巫震霆不会纠结此事。
以前这种事不是没有,当时还吵起来了。
那时,二人还都年轻,自己瞒着人出去看戏。
那抬上的小戏子,长的是真漂亮。
有一次自己看的入迷,竟忘记了回家的时辰。
等想起来时,巫震霆早就带着官兵满城寻找自己。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就偷偷溜回府里。
等晚上人回来时,自己已经做好了被人教训的准备。
可人见自己回来,只是将自己抱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后来等冷静下来后,人也问过自己原因。
自己没法说,就随便扯个谎给糊弄过去了。
没过几天,自己偷摸出去看戏的事被人知道了。
那人一气之下离家出去,走了半天才回来。
等回来时,给自己带了许多好吃的,还有一套戏服。
他说,这戏服是我喜欢的那个小戏子的戏服。
说他也要扮上,让自己看看到底谁好看。
说着,就将戏服穿上,在自己跟前唱了一段。
临唱之前还给自己塞了银子。
说到时候他唱的好的话,也扔几个赏钱。
从那时起,自己就清楚,这是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
对了,既然说过因为这件事吵了,那就是吵了。
当时的原对话如下。
“那个,娘子,你是经常去看戏么?”
“嗯?怎么?不行啊?你不许啊?”
“没有没有,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借口,你就是不想让我出去,这全都是借口。”
“没没没,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事事都要跟着我?看着我?”
“上次你自己去郊外狩猎,我不没跟着么。”
“就这一次。”
“上上次踏春,你说带我丢脸,就没让我跟去。”
“………。”
“还有上上上次,你……。”
“行,既然你都记着,那好,我这辈子都不出去了。”
“别啊娘子,是我错了,不该记着的,对不起。”
“不管,反正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走!”
“别别别,我走我走,我不让你见到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