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零六•咦咦咦啊
师灼兰2025-11-09 10:152,508

  “诶诶诶,你在干什么?”

  “啊?”

  见夏西愣了神,桑隅不由得无奈。

  “我重给你说一遍吧,你听着啊。”

  “嗷嗷。”

  “别走神啦。”

  “知道啦。

  这词,夏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桑隅也是一字一句的讲到。

  君长临望着马背上,一袭红裙的小姑娘。

  明媚张扬,他喜欢沈清焰唤他阿临。

  喜爱如她那般的肆意生长,他想护着她。

  可这份喜欢,散在风中,终究如水中揽月华梦一场。

  君长临平日里课业繁多,不像成景总是陪着沈清焰。

  他并不是先帝最看重的皇子。

  一步一步地丰满羽翼耗了他太多时间。

  他总算喘息过来时,却接到了密报。

  季侯捏造罪呈,未得先帝首肯。

  私自调兵合围,沈府一夜之间覆灭。

  那日是上元佳节,盛京城中灯火通明。

  花街里铺子琳琅满目,戏班子在台上表演着杂耍。

  引得看客驻足。

  这日沈清焰好不容易央着阿娘出门。

  天气冷,又多披了一件狐裘。

  撑着纸伞看宛若白昼的盛京夜市。

  君长临策马赶到沈府时,已经晚了。

  入目是血,遇上了正离开的季侯。

  “殿下来晚了。”

  季侯擦拭着剑刃上的血。

  君长临执着一旁的剑横在季侯颈间。

  “谁给你的胆子。”

  “左右不过是几条命罢了。”

  “且此事算来,何人可曾无辜。”

  “如今这局面,没有你君家的默许。”

  “我季昶有天大的能耐也做不来。”

  季侯独子曾随沈父出征塞北,再未归来

  季侯怀恨于心,才会今日这般。

  “在你看来,人命便同浮草般轻贱吗?”

  季侯的脖颈上渗出血迹。

  君长临将剑扔开。

  “季侯,我不会放过你的。”

  “今日一过,本侯便未想活着。”

  季侯上马前,转言道。

  “沈家那个小女娃好似不在。”

  终归是心软了,那小姑娘。

  也曾唤过他几声季阿伯。

  沈清焰不在,她还活着。

  今日是上元节,她最喜热闹了,定是出去了。

  灯市上,君长临看见成景身边的清焰时

  才真的放下心来。

  沈清焰手中拿着糖人,眉眼弯弯。

  不知与成景在说什么。

  他跟在他二人身后,细碎的雪落在发间

  灯影交映,他于暗处,她在光中。

  第二日,传来季侯身死的消息

  自那日之后,君长临许久未见到沈清焰。

  再见之时,沈清焰已为沈家平反。

  成了朝堂之上唯一的女官。

  先帝垂暮之年,沈清焰平步青云。

  众官见了都不免礼敬三分。

  沈清焰理着典狱司的刑件。

  先帝给了她权,查办、革职便只是一句话的事。

  贪妄之官可罚,清廉之臣亦可处之。

  前尚书为民半生,余了之迹一纸伪证便祸央子孙

  倒是像极了从前的沈府。

  君长临成了君昭的太子。

  先帝也不再掣肘他,不时让他陪着喝喝茶

  人到晚年,话也多了。

  “朕知道你的心思,这些年。”

  “将沈家那小姑娘置在朝堂上,她倒也能撑起来。”

  “虽说这背后也有你护着,也不免有她沈家的风骨在里头。”

  “长临,沈家灭门之祸,亦有朕的手笔。”

  “你这一生,谁都能娶,唯独她不能。”

  沈将军驰骋疆场半生,未死于黄沙金戈的塞北。

  死于歌舞升平的盛京。

  赤心予国又如何,佞臣一句挑拨。

  便引帝王疑心,忠臣丧命。

  今日风雪终是止住了

  到了年底,再有几日便是新岁。

  沈清焰裹着袄裙,侍女见她冷。

  又添了些炭火在炉子里。

  往日案上的花瓶空着,现下插着几株红梅。

  沈清焰问她。

  “院里的花开了?”

  “不曾。”

  说来也奇怪,年年开得极盛。

  今年倒是连个花骨朵都未曾瞧见。

  君长临免了朝臣半月的晨见。

  沈清焰窝在府中甚是清闲。

  新岁那晚,盛京城里烟火闹了一夜。

  君长临派人请沈清焰进宫下棋。

  君长临瞧着她执着棋子。

  叩在桌沿一下两下敲打,这时灯烛爆了几声

  恍惚间忆起了从前,沈清焰那时闲敲棋子。

  听见灯烛爆声来了精神。

  “阿临,听人说这是个好兆头。”

  她掌心相扣,笑着道。

  “新岁之始,祝我的殿下岁岁长欢,心愿得偿。”

  “陛下,子时已过,新日迎来。”

  “祝陛下百岁无虞,千秋永乐。”

  沈清焰起身,坐了一夜很累,打算回府。

  君长临回过神来,。

  “沈大人,新岁…。”

  “臣累了,先回去了。”

  君长临将棋子放进玉盒里。

  放至第七颗时,望着沈清焰的背影忽道。

  “阿焰,我要成婚了。”

  沈清焰假装没有听见,出了殿门。大

  监替她唤了步撵,她说不用了。

  这座皇城,困住了许多人,好似也困住了她。

  以前在宫墙里走的时候。

  老是遇见先帝的嫔妃,碰上她总会说。

  “沈家姑娘,又来找三殿下?”

  她那时小,不知众人的打趣,只会说。

  “阿临同我约好了的。”

  沈清焰路过长横巷时。

  想起了她一身血衣被先帝传诏。

  是上元节的后一日。

  帝王高坐于龙位之上,侍臣呈上一个盒子。

  是季侯的首级。

  “沈清焰,名字不错。”

  “可是否真能清晏我君昭天下?”

  沈清焰跪坐于下。

  “清焰一介女子,没有这种本事。”

  太子不堪重用,君长临那时已是渐露锋芒。

  先帝知道唯有改任太子,君昭之国才能兴久。

  而君昭权御不在帝王,帝权分散。

  而朝中需要一人,清君两侧,制衡百官。

  沈清焰无疑是最适人选。

  毕竟是忠臣遗孤,又有太子相护。

  “朕要你做的,是肃清朝中心怀二心之人。”

  “朕允你的,是朕百年之后,君长临承君昭帝位。”

  “陛下,君长临承不承帝位,于我何干呢?”

  沈清焰看着他。

  “陛下放任季侯灭我满门,我又为何帮陛下?”

  “昨日长临去了,不过晚了。”

  “朕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你若应下,他的帝后会是你。”

  “陛下,我答应。不过陛下也应允我一诺。”

  君长临君临天下,四境女子唯沈清焰一人不可娶之。

  初七那日,丞相之女被迎入宫中为后。

  听人说,送亲的仪仗绕了盛京三圈。

  沈清焰那夜,一直瞧着案上那株干枯的红梅。

  安神香燃了一夜,也都未曾入眠。

  这到底是她求的,可其中苦楚,又有几人可知。

  君长临称帝的第一年,便已拟好诏书。

  立沈清焰为后,倾天下求娶之。

  “阿焰,你从前是喜欢我的。”

  “为何往后你便不能像从前那般?”

  “阿临,你是君昭帝王,我是君昭臣卿,再也回不去了。”

  晨栒殿内,沈清焰拒了圣谕。

  世人皆道我残害忠臣,若你娶了我。

  这天下怕是又会回到最初那般。

  你会是一个明君,不能因为我,误了你的天下。

  沈清焰不再是从前的沈清焰,不能立于你身侧与你并行了。

  临帝三年,沈清焰辞官引退。

  这些年,她已是得罪了许多人。

  却也是做到了朝臣一心,只为君昭。

  沈清焰离京之前,还见了君长临一面。

  城楼上,天渐渐吐白,曦光浮现。

  “阿临,我要走了。”

  她像儿时那般唤了他一声阿临。

  而这一声之后,二人终生不见。

  君长临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马。

  他已权御天下,却唯独失了她。

  沈清焰行过山川,见过戈壁飞沙。

  最后在塞北安定下来。

  踏马于青原之上,抬眼便是一轮孤月悬于苍穹。

  这里没有盛京落雪,没有朝中诡谲。

  也再没有一人默默守着她。

  且道众人皆是布局者,回首已成棋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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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我要的是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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