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修整一番后,准备出门瞧瞧,可门口却被侍卫拦住。
见人如此,南荼上前一步,皱眉说道。
“大胆!谁叫你们拦皇后娘娘的!”
见状,二人只能半跪请罪,低声细语的说。
“回皇后娘娘,我等是奉大将军的命令,在此地看守。”
“大将军说了,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包括皇后娘娘。”
闻言,二人对视一眼后,转身回到屋里歇着。
“小茅花……。”
“放心,他会来见我,而且他必须来见我。”
巫巽离笃定的语气,让南荼暂时松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在仆固存忠来时,才舒缓下来。
“臣敬请皇后娘娘福安。”
仆固存忠进屋拱手行礼,可巫巽离却对人爱搭不理。
可能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仆固存忠不慌不忙的说。
“启禀皇后娘娘,臣是奉陛下诏令,接管芙蓉苑。”
“陛下诏令?”
此言一出,巫巽离顿时汗毛竖立,难道蔡尧醒了?
“是,若有冒犯皇后娘娘之处,还望皇后娘娘谅解。”
对此,巫巽离并未说话,而是坐在那里陷入思考。
“没事的仆固将军,陛下可好些了?”
看人不说话,南荼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回郡君的话,陛下身子好多了,可还是需要静养。”
讲到这,南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味的笑着。
而巫巽离则阖眸沉思,一句话也不说。
见此,仆固存忠下令关上屋门,并让侍卫在门外把守。
“记住,若无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
“是。”
看人这番操作,巫巽离也有些摸不清楚头脑。
难不成……蔡尧想赐死自己?
南荼虽然稳重,可心里早已慌乱的不行。
毕竟陛下心狠是有目共睹的,连亲生儿子都下的去手。
更何况是自己和皇后呢?
二人正想着,见仆固存忠缓缓靠近,轻声说道。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还没醒。”
闻言,二人长舒一口气,似是庆幸躲过一场浩劫。
“仆固将军,那你这是为何?”
南荼问出了二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具体不方便透露,还请二位娘娘见谅。”
仆固存忠则没给二人想要的答复。
南荼见巫巽离沉默不语,便只好自己来说。
“房轲呢?她怎么不来见我们?。”
“回郡君,房公公在陛下身边,暂时过不来。”
见状,南荼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看能不能让其他人来。
“那劳烦仆固将军,让谷太医来为皇后娘娘诊脉。”
“回郡君,谷太医正在为陛下诊治,暂时过不来。”
“那把莲儿和荷儿叫来,陪着皇后娘娘解闷。”
“巫坎莲和巫坎荷已经回到司记司和司膳司了。”
“桑隅呢?他身为皇后娘娘宫中的太监,他能来吧?”
“桑隅乃宫闱局内阍使,何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你!”
见自己说的话都被人一一婉拒,气的南荼说不出话来。
“还望皇后娘娘保重身体,臣先告退。”
说完,不顾二人是何反应,转身离去。
随着屋门又一次被关上,二人彻底蔫了下来。
相顾无言,只有长久的沉默,和死一般的寂静。
“事到如今……该当如何?”
“且看天意了。”
南荼还想再争取一下,可巫巽离早已心灰意冷。
二人就静静的坐在屋内,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字也不提。
就在二人快要绝望之时,有人敲响房门。
循声望去,见房轲提着食盒缓缓走进来。
“二人可还安好?”
房轲笑脸相迎,回应他的,是二人的沉默与无视。
见状,房轲也不恼怒,而是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东西。
“二位莫要生气,先吃些点心喝口茶吧。”
说着,将两盘巨胜奴和一壶茶摆在桌子上。
看着眼前这幅情景,南荼只觉得这是陛下要杀人灭口。
可巫巽离却想起什么,出声问道。
“可是贤亲王来了?”
“回皇后娘娘,正是贤亲王。”
见人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巫巽离也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既然如此,我们就听老王爷的话,好生待着吧。”
说罢,起身坐到桌子前,拾起一块巨胜奴吃了起来。
“贤亲王……。”
南荼思索一番,才想起这贤亲王是何许人也。
遂也起身坐到桌子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老王爷近来可好?”
“回皇后娘娘的话,老王爷身子骨还硬朗。”
“除了老王爷,还有谁来了?”
“六部九卿全都到齐了。”
“哼,阵仗可够大的,都在哪里啊?”
“回皇后娘娘,在湫樾堂正厅议事。”
听完,放下吃了半块的巨胜奴,扑了扑了了手。
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推开门,见侍卫抬手阻拦,遂一人一个巴掌。
“放肆!你二人敢刀剑加身于吾?”
见状,侍卫也不是个傻子,直接给人让出一条路来。
巫巽离只是撇二人一眼,遂大步朝正厅走去。
而在正厅之中,六部九卿正在商讨宫中事宜。
坐在主位的,便是吏部尚书,贤亲王蔡珲。
“诸位,此事就……。”
“且慢!”
只见蔡珲刚要开口,就被赶来的巫巽离打断。
“老王爷好雅兴,怎么?聚会也不叫吾?”
此时,守在厅外的仆固存忠见人来,便要将人拉走。
“我看谁敢!”
此言一出,仆固存忠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怎么,诸位都忘了君臣之礼了吗?”
见状,众人只好纷纷起身,躬身行礼,齐声问安。
而蔡珲连起来都没起来,只是抱拳拱手,意思意思。
见人如此,巫巽离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环顾四周,见没有自己的位置,索性坐在了桌子上。
“你……你这是做甚?”
许是没见过如此泼辣的女子,蔡珲也有些惊讶。
“怎么?连坐都不让我坐?”
“让你坐,可你也不能坐这里啊。”
“哦?老王爷莫不是糊涂了,这厅中有我的位置么?”
见人如此无理取闹,蔡珲也只能顺着人意思来。
“仆固将军,给皇后娘娘搬把椅子来。”
闻言,巫巽离这才起身,坐到搬来的凳子上。
见人安稳坐好后,蔡珲这才开口说道。
“今日我等议事,还请皇后回避。”
“回避?莫不是要讨论些见不得光的事?”
“后宫不得参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吾没有参政,只是在这里坐着而已。”
“你……请皇后回厢房歇息。”
说罢,蔡珲示意仆固存忠,将人“请”回去。
仆固存忠刚要往前一步,就被人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吾为君,尔等为臣。”
“不论尊卑年龄,理应以君臣之礼为先。”
“老王爷,吾是看您年长给您几分薄面,不然……。”
看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蔡珲只好转移话题。
“既然皇后想听,那便听吧。”
“我等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先散了吧。”
“且慢!”
见众人要走,巫巽离连忙出声制止。
“既然尔等无话可说,那我到有话讲。”
“今日为何将吾软禁在西厢房?”
“为保皇后安危,不得已而为之。”
只听巫巽离一声嗤笑,随即开口回怼道。
“安危?对吾安危最大的威胁就是你们!”
“陛下并非出事,只是有些乏累,多睡几时。”
“今日尔等之行迹,莫不是要谋权乱政?”
“你胡说!”
蔡珲刚想辩驳,就被人的气势压低一头。
“吾哪里胡说?”
“软禁当朝皇后,监管陛下,私自议论朝中大事。”
“蔡珲,你一吏部尚书,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你……你……。”
蔡珲年老体弱,被人这么一说,气的捂着胸口。
而巫巽离,则还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