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蔡珲痛苦的瘫坐在宝座上,一旁的车全看不下去了。
“皇后,您这话说的可不在理啊。”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啊。”
“如今陛下突遭变故,我等必需稳定朝局。”
“今日老王爷带头议政,都是经过大家允许的。”
“你这般胡闹,难不成……是不想大权旁落?”
“若依我看,没准陛下的病就出自于皇后之手。”
车全一番咄咄逼人的指责刚说完。
穆澜紧接着开口说道。
“车大人说的在理,皇后何故如此撒泼胡闹?”
“若论起辈分来,我等都是陛下的亲戚。”
“今日此举,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朝廷好。”
“说到底,皇后有何权利,干涉朝廷内政?”
“贼喊捉贼,原来谋权篡权者,就在这里。”
对此,巫巽离不急也不恼,而是默默等二人说完。
“讲完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没想到人会是这个态度。
而巫巽离,则是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只见人从椅子上缓缓坐起,默默走到车全面前。
“适才,吾听车大人所言。”
“尔等齐聚于此,是为了维持朝局稳定。”
“那请问,尚书令何在?中书令何在?侍中何在?”
“上都护何在?老国公何在?吾何在?”
“就凭六部九卿,就敢妄定朝廷大事?”
还没等人辩驳,巫巽离便接着说道。
“而且,吾乃陛下妻子、中宫皇后。”
“连吾都听不得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连吾都听不得的事,能有什么好事?”
车全很想反驳,但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作罢。
“说吾大权旁落?吾何时掌权过?”
“为了避嫌,吾的父亲被夺爵贬职。”
“到现在,还只是从五品太史令。”
“吾若谋权,吾父还能屈居五品小官?”
“说吾谋害陛下?若真有那心,陛下早就龙驭宾天了。”
讲完,巫巽离环顾四周,见众人沉默不语。
车全很想反驳,可思索一番,发现人说的是对的。
说完车全后,巫巽离又走到穆澜面前。
见人来到自己面前,穆澜急忙出声劝道。
“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商量,好商量。”
显然,穆澜被人刚才的气势吓到了。
试图动用微弱的血缘亲情,让人高抬贵手嘴下留情。
可巫巽离却并未有这个打算。
“有话好商量?刚才要请我走的时候,怎么没好商量?”
“刚才将吾软禁厢房中时,怎么没好商量?”
“穆大人,您可真是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巧嘴啊。”
穆澜看向蔡珲,试图让人解救自己。
可蔡珲此时正捂着胸口,大汗淋漓,自身难保。
“方才,穆大人曾言,都是亲戚?”
“那吾请问,您穆大人和陛下,算哪门子的亲戚啊?”
“再者说,朝堂之上只有君臣,何来亲戚一说?”
“难不成,穆大人也想坐坐这皇位?”
见此,穆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四周望去,希望谁能在此时出声劝慰一下皇后。
奈何众人纷纷撇过头去,全然不理会人求助的目光。
“说吾没有权利,说吾贼喊捉贼,好啊?”
“你们何时听过,吾说你们是贼了?”
“你们何时听过,吾参与朝政决议了?”
“贼喊捉贼?我看……喊贼的是你,要捉的贼还是你。”
穆澜撩起官袍擦擦额头的汗水。
他实在是没想到,人的口才能如此之好。
说罢,巫巽离的目光又转向了正痛哭的蔡珲。
“老王爷,您看,此事该当如何?”
见人一直捂着胸口,一句话也不说。
巫巽离只好不停的问。
“老王爷,您到给个话啊?”
“是死是活不全凭您一张嘴嘛。”
“若要吾死,何必那么麻烦?
“吾这就去先帝陵前,悬梁自尽。”
“省得污了你们家的刀,污了老王爷的眼。”
“你!”
蔡珲刚刚平复的心情,被人气的再一次血海翻涌。
抬手指着人,却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人如此,一旁的蔡农看不下去,出声说道。
“皇后娘娘,刚才所言,实在是……。”
“住口!”
巫巽离一声呵斥,让人瞬间乱了神。
“你一吏部侍郎,有何资格在此放肆?”
“来人,给我拖出去!”
得令的仆固存忠,看着发怒的巫巽离和喘气老王爷。
是拖也不是,不拖也不是。
只能来到蔡农身边,劝人先坐下说话。
见此情景,蔡农也不打算忍让,而是出声回怼道。
“此言差矣,陛下尚未限制臣等言论,可畅所欲言。”
“皇后此举,实在是有违贤德之名,尽显泼妇狠色。”
“今日,诸位齐聚于此,为的是我朝安定繁荣。”
“皇后一直巧言诡辩,阻挠我等共商大议。”
“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怕被捅了出来?”
“依我看,皇后此举,可比肩昔日吕后武氏。”
“妄想谋权参政,真是红颜祸水,其心当诛!”
还未等人说完,只听啪的一声。
巫巽离的巴掌落在了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懵了蔡农,也打惊了在场的众人。
不知何时,巫巽离已站到人身前,神色狠厉,下手利落。
就在仆固存忠也惊讶于这一巴掌的时候。
巫巽离眼疾手快,抽出人腰间佩剑就朝蔡农砍去。
好在此剑乃配饰,长度不算太长
再加上仆固存忠反应及时。
将人一把拽到一旁,这才躲过一劫。
而那柄剑,则插在椅子上,没拔出来。
“你……你……。”
心有余悸的蔡农,是敢躲在仆固存忠的身后。
而巫巽离,则是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人。
随即又走回蔡珲前。
“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一剑刺死老臣么?”
蔡珲显然是怕的不行,但也得强壮镇定,保持威严。
“岂敢岂敢,吾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刚才有一条丧家之犬,在此狺狺狂吠。”
“吾不堪其扰,只好将其赶离,诸位莫要见怪。”
听人将自己比做狗,蔡农气的还想与人理论。
仆固存忠则是将插在椅子上的剑拔出,收回剑鞘。
“你……。”
蔡农刚要开口,就被仆固存忠一把摁在椅子上。
“你!”
“蔡大人,惜命要紧。”
说罢,退到一旁,争取和巫巽离保持稍远的距离。
见众人都不说话,巫巽离也不想再说下去了。
坐回一旁的椅子上,阖眸休息一会儿。
看人没有开口的意思,蔡珲这才试验着开口。
“刚才,车全和穆澜都有不妥之处,不应该这么说。”
“你二人还不快向皇后道歉?”
见状,车全和穆澜赶紧起身赔罪。
“请皇后娘娘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对此,巫巽离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惜的看人。
见人没搭理自己,二人也只好尴尬坐下。
“蔡农,你刚才也有些言语过激,下次不可这样了。”
很明显,在处理蔡农的时候,蔡珲是放了水的。
听见人的处置,巫巽离嗤笑一声。
似是怕人不满,蔡珲出声问道。
“皇后是觉得,老臣处理的不好?”
“哼,岂敢?吾可不敢谋权乱政,可不敢做吕后武氏。”
闻言,蔡珲也知道人心里憋着气,只好大声呵斥道。
“蔡农,你竟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
“着罚俸二年,停职一年,回家去好好反省反省。”
虽然蔡农心有怨气,可还是不得不打掉牙往肚里咽。
“好,罪臣明白。”
“嗯,皇后,这次可还满意否?”
巫巽离并未吱声,可态度早已表明一切。
见人如此,蔡珲也只当做人默认了这次处罚。
遂开口继续刚才讨论的话题。
“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