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桑隅对人的身份表示怀疑。
“怎么?是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么?”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去忙了。”
那小太监见二人将自己围住后。
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话都不问。
暗地里给二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们有话要说。”
“哦?有话要说?”
听有人喊自己,小太监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
回头一瞧,喊停自己的。
竟然是那个,看起来笨笨的小侍卫。
“是你啊,没想到是你喊住了我。”
“说吧,什么事?”
面对人的提问,郎云显然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喊住人别走,也只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
人不应该离开。
“我想问的是……。”
说着,郎云转头看向桑隅。
希望人能接替自己,向人提问问题。
但是可惜的是,桑隅也不知道问什么好了。
人现在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看错人了。
无奈,郎云只好自己思考,自己提问。
“你是哪里的太监?”
“我?我是尚药局的。”
“刚才我们看见你从穗华宫出来,你是干什么去了?”
“奉命给德妃娘娘送药。”
“奉谁的命?”
“无可奉告,尚药局那么多太医,我怎么知道。”
“好,就算你不知道,那你送的是什么药?”
“夏枯草、桑叶、野菊花。”
“这些是治什么病的?”
“清热明目的,对身体有好处。”
“这是哪位太医给开的药方?”
“不知道,我只是个跑腿的而已。”
“跑腿的?谁叫你跑腿的?”
“太医。”
“哪一个?”
“不知道。”
见人对答如流而且滴水不漏,郎云也是犯了难。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桑隅开口说道。
“那你送去之后,德妃娘娘有没有明显的不适症状?”
“没有。”
“那你离开时,和宫女都说些什么了?”
“就是一些闲话而已。”
“真的么?没准你是在骗我呢?”
“真的。”
“我不信,你学一遍我听听。”
说罢,想象中的激烈争吵并没有发生。
有的,只是小太监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咳咳,你这是干什么?”
“没事。”
“那你学不学?”
“不学。”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对此,桑隅也不好强迫人说出来。
毕竟自己什么身份也没有,人家不回是理所应当的。
“好吧,你走吧。”
“嗯……嗯?我就这么走了?”
“是的。”
“不是,你就这么让我走了?”
“对啊。”
“你不是想问我问题么?”
“你不是不说么。”
在听见人让自己走后,小太监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但是不管自己怎么说,人就是不肯继续问下去。
看来……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啊。
“不是,你不威逼利诱,严刑拷打?”
“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想知道问题么?”
“不啊,我俩也不一定非得知道,是不是啊?”
一旁,郎云也是点头回应道。
“是的,我们只是感兴趣而已。”
“现在没兴趣了,知不知道的无所谓了。”
“反正在宫里,知道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弄的小太监是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不对不对,我换句话问。”
“你们刚才找我,是想要问我什么?”
闻言,郎云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桑隅。
“没事的,我们可能认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了?”
“是的,不好意思啊,我们走吧。”
说罢,桑隅一挥手,郎云便走到人的身边。
“多有打扰,你忙你的,对不起啊。”
“是啊是啊,打扰你忙事情了,不好意思啊。”
二人以一种很诚恳的语气和眼神。
十分真诚的向人道歉。
然后转身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见此情形,现在慌不择路的是那个小太监了。
“不是,你俩别走啊,不是,别走啊。”
“诶诶诶,听见我说话没?你俩没有认错人。”
“别走啊,别走啊喂。”
不管小太监如何呼喊。
桑隅和郎云就像聋了一样,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不是,我是那个黑影,我知道你俩想问啥。”
“不是,你俩倒是问啊,问啥都行啊。”
“不是,你俩不用问,我自己坦白交代还不行么?”
“不是,别走啊!”
这四句不是,喊出了小太监的无奈与辛酸。
这里面饱含的深情,就连京城名伶都比不了。
奈何,哪俩人就像一句话没听见一样。
一直朝前走着,别说站定了,头都没回一下。
见此情景,小太监也不再矜持。
而是朝二人跑去,打算拦在二人面前。
毕竟,如果不这样子的话。
那二人可就是真的听不见自己说的了。
“别……别走,别走。”
“嗯?你还有事么?”
当太监费劲巴拉跑到人身前的时候。
听见人说这一句话后,想杀了人的心都有了。
“是……是有事……有事。”
就在小太监喘气的时候,忽然想清楚一件事。
如果二人真的不在乎这件事情的话。
哪二人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态度。
在听见自己喊话后,应该是疑惑或者回答。
而不应该是装听不见。
还有,自己跑这几步就能追上人。
可想而知,桑隅和郎云走路的速度根本没多快。
在快要走到拐角的时候,更是放慢步伐。
生怕自己走的太快,人就追不上似的。
这些细节,其实小太监早就应该察觉。
多么拙劣的伪装,就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心急了。
但是现在,是自己给二人拦下。
要是不说些什么还不好。
要说的话,还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没有办法,只能装作大喘气的样子。
一边喘一边在思考该如何应对。
可喘了半天,也没想好自己应该说什么。
于是乎就一直喘,直到自己想到怎么说为止。
这可急坏了一旁的桑隅。
表面上要装作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但在心里,早就急的是抓耳挠腮的了。
这个计策,还是桑隅从人的言谈举止里想出来的。
因为,如果是心里有鬼的人。
不可能对答如流,而且这么轻松愉快。
像人这种情况,只能有两种。
第一种,就是人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面对自己提问的这些问题,应该早就发飙了。
就算人素质好,也会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如果是真的做了,想要刻意隐瞒的话。
那不得不说,人真的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很稳,而且心里一点慌乱的感觉都没有。
很显然,不是惯犯老手,就是提前训练过了。
可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一定会想,马上结束谈话,马上离开这里。
但是人却没有,相反,他还特别希望被问。
虽然,中途有转身离开的样子。
但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就像自己和郎云装要走一样。
这表明,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让自己和郎云知道。
不然,他不会在看见自己走后,在那里大喊大叫。
并且,这件事一定是要让自己和朗云知道。
这就很奇怪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要利用自己的关系,去做一些事?
还是说要干些什么?桑隅没有想清楚。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即使是这样,桑隅还是想听听看什么事。
至于去不去,那是自己的事情。
可看人喘个没完的样子。
很显然,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