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大吃一惊,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娘娘。”
房轲看向巫巽离,语气里满是担心和害怕。
“无妨,陛下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虽是这么说,可毕竟心里没底。
“如果要是砍伐,消息早就传开了。”
“大家先回湫樾堂,然后再从长计议。”
说完,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听人的。
毕竟在这里耗着也没个主意,倒不如先听人的。
众人一窝蜂的又回到了湫樾堂。
可奇迹般的是,那轿子竟然就停在堂门口。
见状,房轲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抬轿子的侍卫见人来,立刻恭敬行礼。
“房公公。”
“这轿子怎么会在这里?”
正问着,众人也都赶了过来,围在轿子旁边。
“回诸位大人、娘娘的话,这轿子本是要送回去的。”
“我等先将轿子抬去北花厅,可那里早就不许停放了。”
“看门的太监说,要送到内仆局去,他们负责处理。”
“说这轿子属于废轿,需要销毁。”
“让我们先送去西门,那里有人负责毁轿。”
“我们抬到西门后,负责毁轿的太监没给毁。”
“说今日的轿子太多了,他们毁不过来。
“让我们把轿子送回北花厅放着,明天再说。”
“我们就又把轿子抬回北花厅,可看门的太监不让。”
“说北花厅不让放,让我们整个送回内仆局去。”
“我们就抬着轿子奔南门走,打算抬回宫里。”
“可看门的侍卫说,让我们把轿子抬回湫樾堂。”
“说这轿子还有用,目前不能销毁。”
“我们这才又把轿子抬了回来。”
听完人一系列的解释,众人明了之余,还有一丝后怕。
“那你们怎么这么慢?至于一天啊?”
“回公公,我等是一时心机迷了路,所以才…。”
“行了,这轿子就放着吧,你们先回去吧。”
“是。”
说着,那二名侍卫转身离去。
待二人走远后,房轲这才走到巫巽离的身旁。
“启禀皇后娘娘,此事或许真不怪他们。”
“年初陛下下令,要对芙蓉苑进行维修和维护。”
“苑中原来的太监侍卫都派遣走了。”
“只剩下看守花厅的五名太监和四个门的侍卫。”
“他们或许是第一次来,迷了路也说不准。”
听着人辩解的话,巫巽离根本没听进耳朵里。
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轿子里的皇上。
“行了行了,先看看陛下怎么样吧。”
“谷太医,快去看看陛下有没有事。”
“是。”
说着,谷怀仁掀开轿帘坐了进去,抬手替人把脉。
在人把脉的时候,巫巽离吩咐大家去收拾一下房间。
“仆固将军,您和小茅花去收拾一下东厢房。”
“莲儿,你带着荷儿小桑去收拾下西厢房。”
“是。”
说完,众人一哄而散,前去收拾房间去了。
轿前只剩下房轲与巫巽离。
“房公公,你歇着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陛下情况不明,我怎放心休息?”
“陛下会没事的,房公公,您就去休息吧。”
闻言,房轲不好再推辞,只能回到堂中休息一会儿。
房轲刚走,谷怀仁就从轿子里出来了。
“怎么样?陛下可有事么?”
谷怀仁抬头看看,只见刚才围着的人全都走开了。
这才凑近人身边,压低声音说。
“陛下无碍,只是有些颠簸,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巫巽离长舒一口气,毕竟现在的蔡尧还不可以死。
谷怀仁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赶来的房轲打断。
只见房轲一步一蹭的走来,眼神中满是担忧。
“谷太医,陛下怎么样了?”
谷怀仁瞅一眼巫巽离,随后说道。
“只是有些颠簸,其余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说着,房轲双手合十,不停的感谢菩萨保佑。
“既然如此,有劳谷太医将陛下背到东厢房了。”
“我来。”
谷怀仁刚要上前,就被房轲出音打断。
“房公公,还是让年轻人来吧。”
“可是……。”
“我知道您的心,你还得带路不是?”
“那……那好吧。”
显然,此时的房轲有些过于激动。
毕竟他追随蔡尧多年,二人可谓是形影不离。
在蔡尧还是孩子时,房轲就被宫中指派去做陪读书童。
二人在蔡尧三岁时便相识,如今已经相伴五十六年了。
若要说这天下谁对蔡尧最忠心,这个人只能是房轲。
“慢点,慢点。”
只见谷怀仁将蔡尧背在身上,一步一步的朝东厢房走去。
房轲和人并肩同行,生怕人把蔡尧摔地上。
巫巽离则看着眼前的轿子,遂坐了进去。
在轿子里瞧瞧,似乎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人起身离开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个大活人在轿子里,抬轿子的两个人一点都没发现?
即使没发现,这重量变化也没有察觉?
还是说,这是那两人第一次抬轿子?
想到这,巫巽离顿时寒毛直竖,心底一阵后怕。
此刻,在她的心里,萌生出一种十分可怕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需要进一步去证实。
现在,自己要去东厢房,看看人躺没躺好。
说着,走进东厢房,看见人正安稳的躺在床上。
屋内,仆固存忠站在窗边,南荼站在人身旁。
房轲半跪在床头,一脸心疼的看着人。
谷怀仁则坐在床上,抬手给人把脉。
“没事的,只需日夜服药就没事的。”
看着谷怀仁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能撒谎的人。
想着,巫巽离来到西厢房,看着莲儿他们在收拾屋子。
“娘娘,你来啦?”
荷儿率先看见人,小跑过来将人搀到床上坐着。
“娘娘今日累了,要喝点什么么?”
说着,莲儿就要去倒水,可拿起水壶一看,竟然是空的。
“回娘娘,这芙蓉苑尚未修缮完毕。”
“所以这堂中的物品,尚未配置齐全。”
桑隅见状,在一旁解释道。
“无妨,就算有,我也没心思去喝。”
巫巽离当然没心思,不过…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
“小桑,陛下这几日,可曾见过什么太医?”
“回娘娘,除了谷太医,应该是没见过其他太医了。”
“真的没有?”
“回娘娘,应该是没有。”
应该是没有,就是可能有他们没看到。
可尚药局的水平,自己多少都能清楚一些。
谷怀仁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若真同人说的一样严重。
就凭尚药局那些人,能马上治好皇上的病?痴人说梦。
可…要是谷怀仁也在骗人呢?
想到这,巫巽离不敢在往下细想。
毕竟自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能去擅自揣摩他人。
“娘娘别不高兴了。”
荷儿看人在发呆,以为是在合计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事没事。”
看着荷儿可爱的面容,巫巽离便好了大半。
“小桑,你去替你爷爷去。”
“他太激动了,我怕他出问题。”
“是。”
说着,桑隅操着略微焦急的脚步,直奔东厢房。
“莲儿,你去把杭夫人叫来,记住,不要引人注意。”
“是。”
说完,莲儿脚步轻声的走去东厢房。
“娘娘,那我呢?”
看着人都有任务的荷儿,也想要干点什么。
“你啊,让我想想……。”
“你就去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有水的地方。”
“有的话取一些来,大家都渴了。”
“好嘞。”
听完,荷儿蹦蹦跳跳的就走了,一点疲乏感都没有。
看人如此活泼,巫巽离也忍不住笑了。
随即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心中暗自感叹。
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