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你们换好药没有啊?”
屋外,冬北人未至声先到。
一旁,跟着人回来的张长沙则是一脸的紧张。
生怕这事情被人发现,心一直在悬着。
“冬公公回来了啊?正好正好,我们刚完事。”
华元化闻声探头,见二人回来,立刻出门相迎。
“完事就好,看一眼没有事我就要走了。”
“啊?咋这么快就要走呢?”
“谷太医着急,我这不得抓紧时间回去啊。”
“是是是,那行,人就躺在那里,你去看吧。”
华元化没有和人一起去,而是让人自己去看。
“那行,我看一眼就走。”
说罢,冬北径直朝床边走去。
“元化,都完事了?”
“放心吧,万无一失。”
虽然人这么说了,可张长沙还是忐忑不安。
眼神死死的盯着人,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诶,这不对吧?”
人这一喊,差点没把张长沙的心给吓出来。
连忙跑过去看看,到底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
张长沙低头一瞧,就见床上这人全身上下都缠满了裹帘。
别说是谁了,就连是不是个人都很难说。
“这是……。”
对此,张长沙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叫华元化来。
“元化,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我看看。”
华元化倒是很悠闲,慢慢悠悠的走到床边。
似乎是知道了,床上的人会是这个样子。
表情上并无半分惊讶与恐慌,反而是十分平静的说道。
“长沙你忘了,此人从高处跌落浑身上下全是伤。”
“这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伤口,不裹上根本不好使。”
听人这么一说。
张长沙也是瞬间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诶呀,你看我这记性,真的是,对对对。”
“一开始我没让他俩裹上,是想着全裹上怕不好。”
“元化说的对,是得都裹上才对,你做的挺好。”
说着,张长沙抬手轻拍拍人的肩膀。
而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冬北,则表示十分怀疑。
环顾四周,见似乎少了一个人,于是开口问道。
“等等,你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
“对,少了一个人。”
被人这么一说,张长沙也感觉好像少了谁似的。
“对了,君异呢?他人呢?”
“他出去扔东西去了。”
“扔的什么?”
“换下来沾血的裹帘,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华元化不假思索的回答出来,此举却更让冬北怀疑。
“原来是扔东西去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如果冬公公赶时间的话,我送送你啊?”
张长沙猜也能猜出来,这董君异到底去了哪里。
只好硬着头皮,笑呵呵的请人走。
而冬北哪能是这么轻易就被糊弄过去的。
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同样是一脸笑意的说。
“没事,我也不是那么着急。”
“我还想看看这个人呢,就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吧。”
闻言,华元化的脸上也是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尽管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可背地里,紧张的都快把衣服给扯烂了。
“冬公公,你刚才还说忙,说要回去,怎么现在……。”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们啊?”
张长沙一个劲儿劝说,希望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回去。
“没有,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
“我突然想起来,谷太医现在忙着呢。”
“就算我现在回去了,也还是见不到他的面。”
“倒不如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多悠闲啊是不是。”
“诶呦,这还有绿豆汤呢,这我可得来一碗。”
说着,冬北随手拿起一个空碗就盛了一些。
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确实是今天现熬的,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
“等等。”
就在人放到嘴边要喝进肚子里的时候。
华元化出声将人喊停。
“怎么了?”
冬北端着碗,胳膊悬在半空中,一脸疑惑的看着人。
“这碗是我们用过的,不干净。”
“这样,我再给你拿一个碗去,你等我一会儿啊。”
说着,华元化抬脚就走,完全没给人说话的机会。
见人离开,冬北也只好将手中的绿豆汤先放下。
坐在等着上等着人把碗拿来。
在此期间,张长沙坐到人身边去,陪人聊聊天,解解闷。
“冬公公不着急就行,他去取碗得一会儿呢。”
“嗯,我知道,不着急咱慢慢等着。”
“是啊,是。”
二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此都没有开口讲话。
空气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无声的叫人害怕。
冬北望向门口,死死盯着看人什么时候回来。
张长沙则是低下了头,思考着一会儿怎样跟人解释。
“对了冬公公,谷太医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见一直这样不是个办法,张长沙率先开口说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陛下能先回来。”
“陛下先回来?他不得和皇后娘娘一起回来么?”
“这就不得而知了,说是陛下龙颜大怒,要赶紧回来。”
“那陛下的身体,能行啊?”
“陛下的身体自然………。”
听人提起陛下的身体,冬北有些疑惑。
陛下患病的事可是绝对保密。
就连朝中的官员里,也只有陛下信得过的人知晓。
自己在芙蓉苑中管事,也是偷听偷看知道的。
眼前人身在宫中,还只是尚药局一小小太医。
他怎么会知道陛下患病的事呢?
是底下的人传闲话?还是这件事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不管怎样,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不然人不会知道。
既然如此……自己回去得跟房公公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以免日后陛下怪罪下来,受罪的可是房公公啊。
“自然怎么了?”
见人神游发愣,张长沙出声提醒人一下。
“没事,你知道陛下身体不好?”
回过神儿来的冬北,也是想问问人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去芙蓉苑避暑之前,就已经不怎么舒服了。”
“我们尚药局里,有陛下每次开药的药方。”
“我看过,虽然只是一些温补的药,可还是担心陛下。”
听人这么说,冬北的心也能放下一半来。
“那只是天热身子不痛快,进一些补药而已。”
“原来如此。”
张长沙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实际上人早就知道了。
陛下神昏数日,早就不是什么被隐藏起来的秘密。
现如今,就连三岁孩童都知道。
当今陛下,刚从鬼门关口走一遭回来的。
不过,看人刚才的态度,张长沙也不好明着承认。
毕竟这件事还属于保密阶段,不能被人知道自己知道。
因此才会随便说点什么也圆回去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和谷太医认识的啊?”
“这个啊,我们是牛大夫的徒弟,被引荐过来的。”
“牛大夫?”
“我们仨人的师傅,前尚药局奉御,正议大夫牛避疾。”
“原来是牛老御医的徒弟,真是失敬失敬啊。”
“害,先别说了,医术不到家,说出去给师傅丢脸。”
“没事,牛老御医的弟子,一定不会错的。”
一听说是牛避疾的弟子,冬北立刻重视起来。
这牛避疾可是名满京城的妙手神医啊。
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给人的称谓就有好多
像是当代医圣、赛华佗、阎王哭等等等等。
这无不体现了,百姓对牛避忌医术方面的认可。
“牛老御医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可好了,一点病没有,可精神了。”
“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拜入牛老御医名下的啊?”
“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