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闻言,二人如同见到天神一般,立刻迎了上去。
“元化,真是辛苦你了。”
“元化哥,怎么拿来这么大一碗啊。”
“诶呀,我说喝的人多,他们就给我多打了些。”
说着,华元化将这一大碗绿豆汤放在桌面上。
“诶呦,拿这一大碗回来,可累死我了。”
“二位哥哥先坐着,我去取碗。”
说着,董君异起身就去屋外取碗。
进人走后,张长沙也是有些苦笑的看着人。
“也行,元化啊,你也累了,咱先坐些歇会儿吧。”
“也好……也好。”
华元化能看得出来,二人这是又想起当年的事了。
遂在坐下后,趁着董君异没回来,打算和人好好聊聊。
“长沙啊,你俩是不是又想起当年的事儿了?”
听人提起这件事,张长沙下意识的想回避。
见人撇回头去,华元化倒是没管人爱不爱听。
依旧把自己想说的给说了出来。
“要我说啊,你俩就是多心。”
“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
“不如和我一样,开开心心的啥也不想,不挺好啊。”
“你俩就是没好好聊聊,找机会你俩单独聊聊。”
“聊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听人说着安慰自己的话,张长沙低头笑着。
“行了行了,君异把碗给拿来了,先喝绿豆汤解解渴。”
“至于这件事……完事咱们再说,完事再说。”
张长沙并没有正面回应人的问题。
而这接着董君异拿碗的事,给搪塞过去。
对此,华元化也没打算,凭这一两句话就让人回心转意。
要想打破这层纸,还需要很久很久呢。
“行,先喝绿豆汤解解渴,说他们这锅熬的可好喝了。”
说着,华元化先给张长沙盛了一碗。
“谢了元化。”
“你看你,客气啥。”
随后给董君异盛了一大碗。
“元化哥真好,给我盛了这么大一碗。”
“诶呀,快喝吧,当心别撒了啊。”
最后,华元化才给自己盛了小半碗绿豆汤。
“来吧,先喝着,喝完继续听君异讲。”
华元化带头,咕咚咕咚将碗里的绿豆汤一饮而尽。
见此,张长沙喝了一大半,董君异倒是一口气全给喝了。
看人碗底还剩不少,华元化当场就急了。
“诶,长沙,你这是,剩那点干什么。”
“不是,不咋渴。”
“你看君异,一大碗都喝了,你这点还磨磨唧唧啊?。”
“不是,真不渴。”
“你说你咋这样呢,真是的,看不起我呗。”
“诶呀,行行行,我喝。”
架不住人说,张长沙仰头将剩着点绿豆汤都喝进肚里。
喝完后,将碗拿起来给人看看。
“看见没?这回可以了吧?”
“这才行呢,刚才那叫怎么回事啊。”
“哼。”
张长沙把碗往旁边一放,转头就跟董君异说。
“别搭理他,他这个人有点问题。”
“君异啊,这也喝完了,可以继续讲了吧?”
“好,我刚才说到哪儿来了……?”
董君异答应的痛快,可当说的时候却是磕磕巴巴的。
“你说你没吃饱再去,有些亏了。”
一旁,华元化提醒人道。
“对对对,我想着我不能做个饿死鬼啊,得吃饱些啊。”
“可那个时候,容不得我想别的,门呼啦一下就开了。”
经人提醒,董君异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些什么。
“这门一打开,就见路的两旁站着一趟宫女侍卫。”
“站的是整整齐齐的,就像是要送我上路似的。”
“而在屋外台阶上,你们猜是谁站在那里?”
“仆固大将军,就那么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
“我一看见他我心想,完了,应该就是我想的了。”
“仆固将军对我打他那一下怀恨在心,打算伺机报复。”
“于是乎,趁着你俩离开,把俩人就给我架过来了。”
“望着我面前的这条路啊,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这哪是什么路啊,这是鬼门关的黄泉路啊。”
“给我吓得是走路都不会走了,俩腿站在原地直打晃。”
“像不是自己似的,一步都不会走了。”
“就在这时,就听仆固将军喊我一声,君异。”
“我一听,是谁在喊我啊?”
“我就找,我看看到底是谁喊我。”
“找来找去,没想到是仆固将军喊我。”
“听人说话的语气,应该是没生我气。”
“可没生气,为什么会把我架过来呢?”
“虽然有疑惑,但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只能跑到人身边去,问问要干啥。”
“仆固将军看见我,揉了揉我的头问我来这里干嘛。”
“我就实话实说,说我是被俩侍卫架过来的。”
“仆固将军问我,知不知道我来这里是来干嘛的。”
“我说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来这里要干嘛啊。”
“啥也不说,架着我就来这里了。”
“本来啊,仆固将军是打算放我走的。”
“谁知道祝君儒祝大人出来,硬拉着我进了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就让我给人看病。”
“我心想,我哪里会看病啊?这不是胡闹么。”
“可就当时那个架势,你不看不行啊。”
“一旁,仆固将军给我递了个眼色,告知我没事。”
“这我才能放心些,给人把脉。”
“诶,你俩知道我是去给谁看病了不?”
“淑妃娘娘啊,祝大人的女儿,就那么躺在那里。”
“一层层纱帘里面,就露出来半截胳膊给我。”
“垫上绢帕诊脉,摸来摸去也没摸到人脉在哪里。”
“你们还不知道我啊?就寻常诊脉我都诊不出来呢。”
“更何况还垫着绢帕,更啥也摸不出来了。”
“完事还紧张,那淑妃娘娘肚子里可是陛下的孩子啊。”
“不说别的,就这情况谁来谁不紧张!”
“可紧张归紧张,我也不能明说啊。”
“就只能在那里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摸到了。”
“在那里皱着眉头装深沉。”
“脑袋里赶紧想一会儿怎么说。”
“待了一会儿后,我就跟祝大人说,说这病难治。”
“此言一出,给祝大人吓得,两眼一黑就要倒。”
“还好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给人拖了起来。”
“好家伙,真惊险啊。”
说到这,董君异盛碗绿豆汤解解渴再继续说道。
“完事吧,祝大人就泪眼八叉的看我。”【东北话】
“说什么都要我治好他的女儿。”
“我倒是想,可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就只好跟他说,我医术不够高,只能延缓不能根治。”
“淑妃娘娘的病,得等谷太医回来了才能治。”
“就这样,他才肯放我出来,让我回来配药。”
“对了,仆固将军在一旁还替我打掩护呢。”
“真的,要我说仆固将军人还挺好的。”
“有他做保,这我才能顺利的回来。”
“一进屋我也没闲着,就想着给人配一副什么药好。”
“呼啦我想起来,谷太医不是配好过一副汤药么。”
“我就想着用那副汤药正好,也吃不出什么问题来。”
“可我找来找去,愣是没找到药在哪儿。”
“想找药方吧,药方也没有了。”
“当时我还想呢,是谁连药方都拿走了呢?”
“没想到,居然是长沙哥你啊。”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张长沙也是略微害羞的低下了头。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听着人的道歉,董君异笑了笑说。
“没事没事,我还是想出办法来了的。”
“我原来不是在庖屋给人做帮手么。”
“脑子里能记住一两道药膳。”
“我就一边想一边配,给人熬了一锅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