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戈如此蛮横,蔡农也不好说什么,
“陶大人不必如此,我先走,待陛下传唤就是了。”
说罢,三人对视一眼,遂转身离开。
待众人走后,陶戈这才一脸担忧的看着房轲。
“房公公,您交我个实底,陛下到底怎么样?”
看着人恳切的目光,房轲也不好回绝。
只能将人拉到一边,贴近人耳边轻声说。
“并无大碍,实为真火炼金。”
说完,拍了拍陶戈的手,遂回到屋内。
而陶戈,则愣在原地思索一番,似乎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就在陶戈要走时,谷怀仁拿着熬好的汤药前来。
二人一进一出,正好打了个照面。
“陶大人?在下敬请陶大人福安。”
“你是?”
“臣是尚药局的侍御医。”
“哦。”
见人似乎是来给陛下看病的,于是将人拉到一边。
“我问你,陛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不知,我只是个送药的。”
“你当真不知?”
说着,握着人手腕的手开始发力。
谷怀仁吃痛却并未表露,而是一脸淡然的说。
“没有,我真是个送药的。”
见人如此,陶戈也松开手。
“好生照看陛下,否则唯你是问。”
“是,在下谨记。”
说罢,转身离开,潇洒而去。
待人走后,谷怀仁这才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愧是武将出身,力气真大。”
说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朝屋内走去。
“呦,谷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人呲牙咧嘴的表情,还以为是病情上有变故了。
“没事,刚才进来的时候,碰见了陶大人。”
“手劲真大,差点没给我手握折。”
一边说着,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药壶药碗。
“不过我什么都没说,就说是个送药的。”
“看我啥也不肯说,就走了。”
说话间,倒满一碗药汤。
在房轲的配合下,尽数喂进人嘴里。
“辛苦了谷太医。”
房轲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绢帕替蔡尧擦嘴。
“没事,这都是我份内之事。若还有事,随时叫我。”
“谷太医留步。”
谷怀仁刚想走,却被人叫停。
“先且坐下,休息休息。”
“可是有什么事么?”
只见房轲将门窗关好后,才走到谷怀仁身边说。
“谷太医,可否有个法子,让陛下清醒一时半刻?”
闻言,谷怀仁思索一番后,才缓缓说道。
“有是有,可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是什么方法?”
“用银针刺激陛下穴位,使其感受到疼痛,从而醒来。”
听完,房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回到榻旁。
“房公公,您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许是察觉出了什么,谷怀仁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现如今,陛下神昏,朝局动荡。”
“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今日的事你也看到了。”
一想到今早来闹事的人,房轲无奈长叹。
“闹事的来了好几批了,这是赖着不肯走的。”
“若不是你在,恐怕还真被他们发现了。”
“房公公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房轲无奈垂下头,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决定。
犹豫半晌,才缓缓说道。
“你走吧,有事我自会唤你。”
“房公公,真的没事么?”
“嗯,你走吧。”
看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谷怀仁本想问个清楚。
奈何见人实在是不肯说,便也不再多问。
“房公公保重身体,在下告退。”
说完,抱拳拱手,遂转身离开。
屋内,房轲用毛巾沾水,擦拭着蔡尧的脸。
一边擦着,嘴里一边嘟囔着。
“陛下,请恕老奴死罪。”
而此时的芙蓉苑内,巫巽离已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而到现在,南荼还并未知道事情的全部。
“花椒芽,可是宫中有变?”
南荼大概猜出来七八分,遂找人去求证。
见人这么问了,巫巽离也不好再隐瞒下去。
“是的。陛下突患中风,现已昏迷。”
闻言,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惊讶。
“那你打算怎么办?”
可看着人如此沉着冷静,想必已有了万全之策。
“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才叫最好。”
说着,巫巽离转过身来,拉住人的手。
“还记得小时候,我曾与你说过。”
“长大以后,我想当将军,要你做我的军师?”
“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见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巫巽离感动的热泪盈眶。
“问都不问,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信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巫巽离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遂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
“小茅花,杭少监可认识存忠将军?”
“你是说…中都督仆固存忠?”
“嗯。”
听闻人名,南荼思索一番,随即说道。
“有过几面之缘,但不足以称好,怎么了?”
“能见面否?”
“自是能的,怎么了?”
南荼没见人回答,而是被人拉到湫樾堂内。
“小茅花,你来这里干什么?”
见人并未回答,而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见人左翻右翻,最后在宝座下面找到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巫巽离将这个小盒子踹进怀里。
拉着人又回到春秀阁中。
“小茅花,替我研磨。”
只见巫巽离摊开宣纸,提笔沾墨,写下几行字。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路回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写完,将信纸折好,连同刚才的盒子,一并交给人。
“小茅花,此次成败,全在于你。”
“请务必交到仆固将军的手里,且不能被别人知晓。”
“若他问,就让他来芙蓉苑的湫樾堂听令。”
“此去十分凶险,你可千万保重。”
闻言,南荼明白了手中之物的重要性。
一言未发,而是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遂转身离去。
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巫巽离紧皱着眉头,满心担忧。
而南荼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去到将军府。
还未等小厮询问,便抱着东西往里闯。
那小厮看人穿卓不凡,以为是京城贵女,也不敢阻拦。
“仆固将军,仆固将军。”
在屋内休息的仆固存忠,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遂披件衣服走了出来,见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你是谁,因何事找我?”
循声望去,见人身材魁梧、宽肩窄背、身形高挑。
“敢问您就是仆固将军?”
“正是,您是?”
“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要找您。”
听人话里有话,遂摆了摆手让人进屋说。
南荼来到屋内,将门窗关好后,才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
仆固存忠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纸,陷入了沉思。
“请将军阅览。”
闻言,仆固存忠拿起来摊开看看。
“让你送这个给我的人是谁?”
南荼并未回答,而是从袖子里掏出那个小盒子递给人。
仆固存忠接过打开,见里面放着一枚白玉园玺。
瞧见这枚玉玺,仆固存忠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说,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若将军想知道,便请去芙蓉苑湫樾堂小叙。”
见状,仆固存忠拿出玉玺仔细瞧瞧。
确认无误后,才微微点头。
“请夫人屋外稍候,在下更衣披甲。”
“待换好衣服后,随夫人一同前去。”
“好。”
说完,南荼离开屋内,仆固存忠则是又仔细看一遍玉玺。
南荼在门外等了许久,才等到人推门出来。
“抱歉,让夫人就等了。”
“无妨,将军请。”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离开将军府,直奔芙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