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春秀阁内,众人在此,摆宴欢歌,好不快乐。
阁外,姹紫嫣红,群芳争艳,如此美景,实难得见。
“这些天难得的松快,大家莫要拘谨。”
巫巽离端着酒杯,神情迷离,俨然一副喝醉的样子。
“好酒莫贪杯。”
见人又要喝,南荼抬手将人酒杯抢过来。
“不嘛不嘛,我还要喝。”
巫巽离撒娇似的跟人说。
“今日喝的够多了,不许再喝了。”
南荼哄着人说。
“不嘛不嘛,没尽兴呢。”
“乖,咱不喝。”
说着,轻轻揉揉人头,将酒杯放在一边。
“阿姐,我也要喝。”
见人喝的如此高兴,荷儿也好奇酒是什么滋味来。
“乖,小孩不能喝酒。”
见人拒绝,荷儿也撒娇起来。
“不嘛不嘛,要喝要喝,阿姐~。”
见人如此模样,莲儿无奈摇头。
“等你再大些喝,现在不许喝。”
“唔……好嘛。”
看人一点口都不松,荷儿倒有些垂头丧气。
“乖啦,吃菜吃菜。”
说着,给人夹了一筷子的菜。
见状,荷儿只能化悲痛为食欲,库吃库吃又吃了一碗饭。
转头看见,桑隅一个人站在窗边,似有心事般看向窗外。
“桑哥不再吃一些么?”
闻言,人转过头来,露出一抹微笑。
“在下吃饱了,你们多吃一些。”
说完,又转头看向窗外,陷入自己的思绪。
看人这样,莲儿端起一碗乌梅饮,走到人身边。
“来,这杯算是我敬你的,可必须得喝啊。”
见人这么说,自己也不好推辞,遂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豪爽。”
见人一口饮尽,不由得称赞道。
“多谢莲儿姑娘好意,在下受之有愧。”
许是喝的有些猛了,别过头去咳嗽几声。
“没事没事,今天还全靠你。”
“不然,我们怎么能吃上那么好吃的烤鱼?”
听人夸奖,桑隅脸色微红,有些羞涩的说道。
“今日之功,非全在我。”
“若不是姑娘和荷儿姑娘相助,也抓不到这么多鱼。”
“桑郎啊,你是喝醉了么?我和荷儿才抓一条鱼啊。”
闻听人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羞得别过头去,不敢看人。
见人如此可爱,莲儿也想再逗逗他。
“桑郎,你说这花开的美么?”
“美。”
“那花和月亮,谁美啊?”
“花美吧。”
“那荷儿和花,谁美啊?”
“……都美。”
见人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惹得莲儿捂嘴笑着。
“好好好,都美都美。”
说着,转头看向一旁吃菜的荷儿。
“阿妹,你比月亮美。”
“啊?什么要吃没?”
荷儿专心吃饭,没注意听人说的是什么。
“是你比月亮美。”
“哦哦,那是自然,我多美啊。”
说着,甩头撩一下秀发,自信且潇洒。
“诶,看到了吧,都美。”
说着,莲儿抬肘碰了碰人。
“诶呀,知道了。”
桑隅见人还在打趣自己,随性回到桌子上坐着。
“诶?桑哥,你咋回来了?”
“没事,你多吃些。”
“哦哦。”
莲儿看人回去了,也没逗趣的了,索性也回去坐着。
“诶?你咋也回来了?”
“没事,你吃多些。”
“哦哦。”
荷儿搞不懂,但荷儿爱吃饭。
待吃的差不多了,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南荼拖着喝醉的巫巽离,二人又搂又抱的回到屋内。
莲儿则是拽着还依依不舍的荷儿,一起回到房间。
桑隅则默默收拾起来,待清理完成后,才去休息一会儿。
而此时,御乾殿内,蔡尧正盯着墙上的地图看。
“陛下,夜深了,当心熬坏了眼睛。”
房轲举着一盏烛灯,替人照个亮。
“萤火之光,竟敢与日月争辉。”
说着,抬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些位置。
“这些小东西,真的令朕头痛。”
说着,又看了眼那些地方,遂转身走回书案前坐下。
“陛下莫扰,番邦不宁自古就有。”
“汉武帝挥征漠北,最后还是斩不尽,除不灭。”
“唐文帝万国来朝,不也是被其所扰,晚年亲征。”
“依靠老奴看,陛下理应以身体为重,别熬坏了身子。”
说着,房轲将烛台放在书案上。
转身去拿太监送来的参汤。
“日夜耗神,陛下喝碗参汤吧。”
蔡尧长叹一声,端起碗一饮而尽,放在桌子上。
“若有良将,我也不必困扰。”
“可惜,良将非贤臣,贤臣非忠良。”
“如今……唉……。”
一想到这些,蔡尧的脑袋疼得快炸了。
“对了,皇后移居芙蓉苑可还满意?”
“回陛下,皇后娘娘身心舒畅,甚是满意。”
“嗯。”
说完,后靠在椅子上,阖眸陷入沉思。
不多时,缓缓睁开眼,十分平静的说。
“恢复宗政恒上都护一职,加封镇军大将军。”
“即日前赴边关,评定叛乱。”
“任兵部尚书陶戈为平叛大臣,扫荡国内反贼逆党。”
“加封礼部尚书祝君儒御史大夫一职。”
“从今往后,谏言之事,不困如何,免其罪责。”
“加封太子为上都护府副都护,随军出征。”
“若有不决之事,与上都护商议后决定。”
“至于怀亲王……闭门思过吧。”
说完这些,似用尽全身力气般,瘫靠在椅子上。
“改日,朕也去芙蓉苑散散心。”
说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房轲见人睡着,替人盖上毯子。
吹灭屋内灯火,关上殿门,悄悄离去。
夜半,蔡尧正睡得香甜。
恍惚间,看见有人进来,身穿铠甲,浑身血淋淋的。
“你是谁?”
蔡尧试探性的开口,可那人却一言不发。
走进才发现,那人竟没有头颅。
手中握着一柄染血的长剑。
“你是谁!”
蔡尧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只见那人举起长剑,超人脑袋挥砍过去。
“救命!救命啊!”
蔡尧大吼一声,随即醒来,原来……都是梦啊。
看了眼窗外,天色还黑着,便想唤房轲进来。
猛地站起,突然,一阵钻心的痛让蔡尧瞬间清醒。
忽的眼前一黑,头晕目眩,看不清东西。
扶着书案,尝试着往前走几步,却也是脚步虚软。
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三步两步朝一旁的柜子走去,打开柜门拿出一个盒子。
刚想打开盒子,却十指发麻握不住,将东西掉在上。
“来……来人……来……。”
蔡尧想喊人,可只觉舌头发麻,舌根发硬,说不出话来。
强撑着身子朝书案走去,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脑袋磕在桌角,献血顺着额头留下。
本想挣扎着爬起来,奈何浑身无力,神志涣散。
挣扎几番后,也任命般闭上了眼,昏死过去。
次日清晨,房轲推门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人。
“陛下!”
房轲冲上前去,将人抱在怀里,试了试人,还有气息。
本想大喊,可知此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遂将人又放回地上,装作寻常人一样,出了门去。
转悠一圈,终于发现在制药的谷怀仁。
“谷太医。”
“房公公?是有什么事么?”
“该给陛下请平安脉了。”
“哦,我马上就去。”
说着,谷怀仁收拾收拾便要跟人去。
“谷太医,不拿些什么么?”
“请脉而已,无需其他。”
“谷太医还是拿些吧。”
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人的话,背着药箱,和人出发。
一路上,房轲沉默不语,谷怀仁到有些心慌。
“房公公,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房轲没回答人的话,而是带人一路走到御乾殿门口。
朝内晚回去,殿内竟空无一人。
此时,房轲十分严肃的说道。
“一会儿进去,不论干什么,不许说出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