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
爽倒是没有什么不爽,就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韩蕊神情微妙的盯着韩鑫,又瞟了眼韩宇,接着红唇勾起,笑容甜美道:“当然没有,有点感动。”
韩鑫冷哼一声,他可没有看出她有半点感动的样子。
要不是韩宇说,如果他不对韩蕊好点,韩蕊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想当厨师,他是绝不可能喊出“妹妹”这么恶心的称呼的。
韩蕊却仿佛真的很感动一样,认真道:“三哥既然把我当妹妹,我以后会好好尊敬三哥的。”
韩鑫几乎是脱口而出想也不想道:“不必了。”
停了一下,他冷冷说:“没事少套近乎,就算我叫你妹妹,也代表不了什么。”
韩蕊眨了眨眼,问:“三哥,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韩鑫一噎,他当然不是自愿,而是经过韩宇一番忠劝,才接近认命般接受这件事,可不待他把真实想法说出来,韩宇轻轻咳了一声,意有所指。
韩鑫脸色憋得通红,像是咬牙切齿般一字一句道:“是、的,我、自、愿。”
“哦~”
韩蕊悠悠一叹。
她笑声道:“那我姑且相信,希望三哥不要后悔哦。”
“我后悔什么!”韩鑫不屑的望着她那张美丽无暇的面庞,一抹微笑犹如皎月一般纯洁动人,那接下来欲说出的恶毒的话一下子卡在嗓子眼,咽了回去,“现在我是你哥,从今以后妹妹要听哥哥的话。”
韩蕊浅笑着,心道想得美,嘴上却乖巧而又顺从:“那是当然,只要不违背原则,一切好说。”
韩鑫心中一喜,脸色稍霁,却又不想表露更多情绪,转身就回到卧室。
客厅里,韩旭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教韩小安做题,还剩韩蕊跟韩宇面面相觑。
韩宇道:“今晚我做饭,一会儿好了叫你。”
韩蕊点了点头。
换作平时,她一定会乖巧的留下来给韩宇打下手,可脚上的伤实在太痛了。
她在医务室里扑了个空,许牧辰擅自拿纱布把她的脚包了起来,也只能缓解一点点疼意。
关上门,韩蕊立即脱了鞋,爬上了床,将纱布解开,好让自己的脚更好受。
坐公交这一路,水泡不知不觉破了一个,现在随便碰一下,就仿佛拿刀割了一下一样。
好在今晚不用写作业,韩蕊从书包里翻出回家时顺手在路边药店买的药膏,拧开盖挤出淡香的白色,小心翼翼的涂起来。
这时,门陡然被人推开。
韩蕊眼皮一跳,手一颤,药膏不小心抹在了脚背上。
随后,她抬头,只见韩鑫板着一张扑克脸站在门口。
“三哥?”
韩蕊有些意外,从容叫了一声,不经意间拿来一个枕头,将自己的脚遮住。
韩鑫冷笑:“看都看到了,有什么好遮的,脚上起泡,光涂药膏有什么用?”
韩蕊也笑,看上去十分的好脾气:“那三哥觉得该怎么处理?”
韩鑫凉凉扫了她一眼,略含嘲讽道:“没想到你也有不会的东西。”
韩蕊:“……”
这话说的,她又不是万能的,当然会有不会的东西。
韩鑫嘴角挂着蔑然的弧度,大步进了房间,韩蕊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两种东西,针和打火机。
这是……
想扎她?
韩蕊笑容僵了一下:“三哥,你拿着这两样东西准备做什么?”
韩鑫给了她一个讥诮的眼神:“你说呢?”
“三哥该不会是想拿针把水泡挑破?”韩蕊道,“我查过,水泡不能用针戳,伤口容易感染。”
韩鑫顿时嘴角一勾,态度极其欠扁的道:“死不了就好。”
韩蕊太阳穴突突一跳,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情绪道:“三哥,我今天很累了,不想跟你闹,我可以自己来。”
韩鑫也端正了脸色,再度发出一声冷笑:“不挑破,难道你想等它自己好?”
韩蕊还真是这么想的,这么点小伤去医院显然小题大做,可她也不懂还有什么别的解决的法子,思忖间,韩鑫言辞尖锐的说道:“娇气的千金大小姐确实吃不了被扎的苦,一片好心你想拿它当驴肝肺就当,我走了。”
韩蕊心头一触,连忙叫住:“三哥,我没那个意思,你来吧,谢谢三哥。”
说着,她飞快将挡脚的枕头拿开。
韩鑫刚转身,又回过头,目光落到她的脚上,然后莫名酸里酸气道:“不愧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连颗痣都没有。”
韩蕊无奈:“点痣不贵,三哥有想点的,我改天带你去。”
韩鑫无言以对,不说话了,将她的脚执过来,拿打火机烧了烧针头,然后将她脚上的枕头刺破。
他下手又狠又稳又准,不到五分钟就解决干净了。
韩蕊问:“三哥,你是怎么知道我脚被磨破了的?”
韩鑫抬眸,用一缕鄙夷的眼神望着她,好似想不明白她怎么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足有两分钟,他才道:“你堂堂千金大小姐,怎么穿得了四十块钱一双的鞋,这不是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情?”
“哦。”
可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连心细如发的韩宇也没想到。
韩蕊红唇勾起,不由想笑,韩家人是不是拥有傲娇的基因,除了韩煜琛,这些兄弟一个比一个傲娇,像是随机遗传。
韩鑫瞥了她一眼,只觉她笑得恶心,扔下两片创可贴就走。
韩蕊冲他背影道:“三哥,谢谢你。”
韩鑫身体一滞,头也没回,门被大力关上,摔出余音。
……
韩蕊老老实实在家休息了一天,不轻易走路,脚果然就像韩鑫说的那样好得飞起,一觉醒来第二天傍晚就没什么感觉了,就又听到韩旭说:
“四哥和五哥今天还没回来,我帮他们把书包送过去。”
舅妈家生意再忙,也不能耽误学业,韩泽跟韩昊都是高三的关键时刻,马虎不得。
韩父韩母要是在,绝对不会让韩泽韩昊去那么久,他们俩怕不是被舅妈扣在那儿了。
韩蕊闻言秀眉一蹙,想了想,主动提出道:“要不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