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八爷死后约莫大半年,仇家的大太太在仇府成了当家的,从小吃尽了人世疾苦,又给仇家老祖宗当了20多年丫鬟的大太太,这时候觉得应该把自己以前失去的都统统补回来。
现在,吃的,穿的,住的都没啥说的了。仇家这些年囤积了不少粮食,仇八爷生前除了靠赌赢田赢地之外,还做了一些赚头大的买卖,给家里的太太和孩子们备了不少的绫络绸缎,仇府的宅院这些年也一直在翻修加固,可以说算得上是庄子里的上等好宅子。成了仇家的当家人,熬到了主子这份儿上,大太太反倒越发勤奋地想起以前许许多多的事情来。
以前,年轻岁月里,还是仇家老祖宗贴身丫鬟那会儿,和所有下人一样,眼前的这位大太太没少挨打挨骂,在富贵人家做长工,下人就是下人,主子有气没气随时都可以朝你身上撒。在那段如伤的岁月里,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要忍饥挨饿,很多人家里头,爹娘生的多,却养不起,为了活命,稍微大一点后,就往富贵人家送,去做丫鬟什么的。
仇家大太太当年就是这么被亲爹亲娘给送进仇府当丫鬟的,起因就是她奶奶去世时,没钱买棺材安葬,她爹这才找仇家借了高利贷,后来家里头实在还不起一天天翻倍涨的高利贷,仇家人又逼的紧,万般无奈之下,她爹才把她卖进仇家做了丫鬟。
当年,在仇府做丫鬟,是没有工钱的,因为现在的大太太那时候是在替她爹还债。没过几年,她爹在给别人做活儿挣钱养家时,被坏人整死了,尸体被扔进了边庄外的河谷里。她娘没过多久,也因得了病没钱治,追随她爹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她曾经想从仇家再借点钱给她娘治病,被当时的仇七爷给拒绝了,说她爹的债她这辈子在仇家当丫鬟都还不清,凭什么还要借钱。
她的弟弟因为没了爹娘,也见不着在仇府做丫鬟的姐姐,随一群乞丐一起沿街乞讨,受尽了欺负,最后也不知道饿死或冻死在了什么地方。所有的亲人在当年那段无比残酷的岁月里都走了,人世间,就只剩下她自己了。幸好,她后来得到了仇家老祖宗的赏识,想都没想过,却冷不丁地做了仇家的儿媳妇,做了仇八爷的大太太。
命运刚刚有所好转,没成想这仇八爷一直对她这个由父母安排的大太太不满意,她又只给仇家生了个女娃娃,仇家老祖宗离世没过多久,她作为女人的厄运又接着来了。不到三四十岁的时候,她就在仇家守活寡,仇八爷后来娶进家门儿的几房太太,随便挑一个都比她这个做大太太的有姿色,半年甚至更长时间,仇八爷晚上都不到大太太房间里去,更不用说还有兴趣碰她的身子了。
那年月,只有当仇八爷被几位太太争风吃醋的事儿闹的烦了,才到大太太房间里找找清静。每逢这个时候,大太太没少好生打扮,擦脂抹粉,总想和自己的男人有个难忘的夜晚,可每每大太太穿着鲜红色的睡衣靠过来时,仇八爷都转身以“太晚了,早点睡吧!”为由拒绝。大太太本来就对自己的姿色就很不自信,再被自家男人这么一冷淡,心里头多有怨恨。
仇八爷知道大太太是个能管事的女人,虽然不是他心慕的那种懂得风月的女人,但能持家,所以就把家里头大大小小的内务交给了大太太和大管家共同掌管。几十年来的合作,仇家的大管家和仇家的大太太配合的很是默契,一个会精打细算,一个颇有心计,两人把仇家的家务事安排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位大管家跟仇老太太其实是一类人,心里头的那点小算盘打的贼精贼精。
说起来也怪,没人见过这位大管家的老婆孩子,也没见他和什么亲戚有过什么来往,只见他一直就在仇府待着,任劳任怨地干着。当年每当被仇八爷冷落,心里头的气没处撒时,仇家大太太因为平日里与大管家在处理家里内务时接触的最多,心里上慢慢地对这个大管家有了些依赖,常常对他诉苦。
仇家大太太从小吃过很多苦,缺衣少食,忍饥挨饿,落下了一身的病,比如风湿啥的。每每到了雨季,腿部的关节就发炎,疼得厉害。恰巧,家里头的老管家,会一点按摩技术。大太太腿脚一发疼,就把大管家叫到自己的房里,边泡脚,边让大管家给自己按按捏捏。不管是春是夏,不管夜有多深,只要逢上大雨,风湿症一发作,她就会叫大管家过来。
时间久了,日子长了,大管家在仇家大太太的房里看见了许许多多不该看到的东西。夏天燥热,仇家大太太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里时,总喜欢穿那件红色丝绸做成的睡衣,上衣和裤子都很宽大,既舒适又凉快。
老管家一直没有碰过女人,那时候,仇家大太太又正值少妇之年,虽然长像不是那么秀气,但身体足够丰盈,凹凸有致。和大太太接触的多了,特别是晚上,在橘红色的古灯下,在古色古香的闺房中,老管家边给大太太揉脚搓腿,边不时地透过那薄薄的红色睡衣朝女人身上那些诱惑男人的地方窥探。
仇家大太太这时候总是把大管家的按摩当作是一种享受,会静静地闭上眼睛,尽情地回味那种感觉。大管家偷看归偷看,但在当时从来都不敢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来,他知道仇八爷的脾气,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欲火焚身,也不敢对仇家大太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一家人吃完饭,仇八爷就跑到四太太房里寻欢去了。雨越大越大,屋檐下哗啦啦地往下灌水,仇家大太太刚准备躺下,这腿脚又开始疼了,就赶紧让大管家过来给自己按摩。
这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月,仇八爷都没有碰过她了,雨夜伫立在窗前,透过重重雨幕,看着对面阁楼里老四屋子里的红色灯火,跟其他几位被冷落的太太感觉一样,仇家大太太心里头早已经充满了酸醋味儿。
大管家照旧认真地给仇家大太太揉捏,这天不知道大太太是怎么了,总觉得这个早已经熟悉了的男人的手是那样的温暖,在自己身上游走时是那样的让她觉得心花荡漾。
随即,仇家大太太灭了房子里的灯,插紧了门窗,在那个暴雨发疯似的下个不停的夜里,与家里头的大管家有了肌肤之亲,弥补了仇八爷给她带来的内心深处的空虚和身体上的寂寞。
有了这样的经历,大太太和大管家当年彼此都很需要对方,没少找合适的安全的隐蔽的机会享受躲着藏着偷着来的刺激。可这样的时光并不长久,大太太设局整死了二太太后,也被仇八爷的抢声给吓怕了。
“这就是背着我仇八爷偷人的下场,敢给我戴绿帽子,当天戴,我当天把她送到阎王哪儿去!”这是仇八爷当年枪杀二太太后当着家里头其他所有太太们的面说的。
仇家大太太当时也只想找个茬儿挫挫仇家二太太生下儿子后那副得意样儿,没想到仇八爷那样凶残,一想起二太太被仇八爷开枪打死,她就后怕。二太太事件发生后,她再也不敢和大管家偷偷摸摸地从事地下活动了。大管家也被这事吓破了胆儿,平时也是老躲着大太太,心里头老害怕有一天他们俩之间的那点破事儿暴露,他也遭来被枪杀的下场。
可现在,情形又变了。
让人担惊受怕的仇八爷死了,这个家基本上就剩下一群女人了,昔日的地下情人大太太有成了当家的,他这个大管家,顿时觉得陀了多年的腰板忽然一下子变直了。
仇家大太太当家,当然少不了要个会算计的下手帮忙打理家务事,数来数去,能让这大太太放心的也就是仇家的这位大管家了。处理完仇八爷的后事,在大管家的协助下,大太太差人重新将仇府宅子四周的门墙加高了些,目的就是为了防贼防土匪防野汉子。随之,单独相处议事的机会多了,这位大管家和大太太昔日那些旧情又开始慢慢地酝酿起来了。
这个时候的大管家,比起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每次到仇家大太太房里伺候大太太,他没少主动趁机刺激大太太。大太太以前被仇八爷光顾的太少,至今还没彻底享受到做女人的滋味儿,大管家也不知道这些年从哪里学到了很多这方面的本事,每次都把大太太哄得心花怒放。
白天,这仇家大太太老给其他的太太们上关于恪守妇道方面的思想课程,那表情既庄严又肃穆。可一到了晚上,这位大太太却在自己房间里头开了一扇靠着山墙的窗户,到了夜半时分,等家里人基本上都睡下了,以轻轻咳嗽三声为暗号,放大管家从窗户那里爬进来,好一起忘情地享受鱼水之欢。
仇家三太太一直以来都很本分,有了女儿仇霞后,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自己孩子身上,只要她孩子不受人欺负,活的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以前刚进仇家的时候,也会和其他太太一起为争男人吃醋,后来真正了解仇八爷是个什么德性后,她心里头关于那方面的醋意随着女儿的出生就慢慢地弱了,再到后来,随着岁月的流逝,基本上没有了。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能稳定地过日子,不缺吃,不缺穿,好好地养着孩子,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也就一件件淡了。
仇家四太太早已习惯了风花雪月式的生活,一旦很长时间没见着男人,不能跟男人打情骂俏了,她就觉得这日子过的是特别地寂寞无聊。眼下,这家里头也没几个像模像样的男人,几个女人整天在一起,也没几个可以聊的来的,
如此一来,仇家四太太的心思早都飞到宅子外去了。其实,她现在特别想回原来的醉春楼,可这样装满各色女人的妓院早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回是回不去了。在这个家里,她与大太太又是死对头,老死不相往来,一直都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可现在每天几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其他的几位太太呢,又都是忧郁安静型的,不像她这样张扬,轻易也聊不到一块儿去。时间长了,她越来越觉得,这宅子里的空气充满了窒息。
实在憋不住了,仇家四太太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独自一人出去瞎晃悠。偌大的边庄,有的是那些无所事事的男人。来到街上,四太太觉得自己像是从牢笼里挣脱出来似的,心情是那么的舒畅。她喜欢和那些无所事事的男人在一起打情骂俏,喜欢那些男人当面夸她漂亮,喜欢和这些人插科打诨。
庄子里不缺漂亮的女人,但纵然是这女人再漂亮,长年累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耕苦作,也会让皱纹和老茧刻满整个肌肤,如伤的岁月,残酷的生活,早都已经在这些漂亮的女人的脸上、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哪像现在站在男人堆里的仇家四太太,尽管早已经不是18岁的黄花姑娘,但头发那个顺啊,脸蛋儿那个白啊,皮肤那个滑啊,小手那个娇啊,腰肢那个细啊,让这帮男人仿佛跟看见了传说中的仙女下凡似的。
“四太太,你这脸蛋儿真好看!”
“四太太,你这小手真白!”
“四太太,你身上真香!”
……
不管是老男人,还是那些年轻的后生小子们,见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四太太,都跟着了魔似的,不停地跟这四太太套近乎。“四太太,想男人了吧。你看我怎么样?”“四太太,你这么年轻漂亮,就甘愿守活寡?这还不把人给活活憋死?”等等之类调戏的话,不多久,四太太出来瞎晃悠的次数多了,就从一些胆大的男人们嘴里头说出来了。
接着,一些光棍光天白日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就对貌美如花的四太太动手动脚。仇家四太太对这些都不怎么在意,以前在醉春楼的时候,什么样的男人,她都见过,她喜欢被一群群男人追捧着的感觉,喜欢男人们说他漂亮,在她眼里,这才是一个女人值得自豪和骄傲的地方。
时间长了,问题就来了。
仇家四太太整天没事了就浓妆艳抹地在边庄男人们的眼前晃来晃去,风情万种,妖冶无比的四太太一下子让庄子里的很多男人都着了迷。一听到四太太几个字,连正在做什么都能忘了,只顾着追着赶着去瞧这与众不同的四太太。有老婆的,没老婆的,老的少的,只要是男人,没几个不为“四太太来了”感到兴奋的。
庄子里那些长年累月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上面奔波的女人们,见这仇家四太太一出现在街上,就勾走了自家男人的魂,自然咬牙切齿地恨这四太太。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后,都开始骂这四太太是“狐狸精”,没了男人,招摇过市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不要脸。
仇家四太太的确是个怪人,越是女人骂她,她越起劲。庄子里的女人越戳她脊梁骨,她越是当着她们的面,与男人们勾肩搭背,冷不丁的还主动用红唇亲上那家男人几口。
一下子,边庄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全都慌了!
尤其是那些好色之徒,光棍,还有年轻的后生们,谁都想占占这四太太的便宜,尽管她是寡妇,但全身上下充满了让这些男人们无法抵挡的诱惑。
边庄里的女人媳妇太太大婶们也全都慌了!她们都害怕自家的男人,孩子的老爹被仇家四太太这个娼妇给勾走了心,勾走了魂。
风言风语没过多久就传到了仇家大太太的耳朵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仇家的男人全死光了,连寡妇都自己出门找男人了;有说仇家现在是女人窝,说不准其他的太太都在暗地里与野男人私通等等,这些在市井之间被传来传去的话,你想它有多难听,它就有多难听。
仇家大太太虽说暗地里与大管家之间有些扯不清道不明的男女关系,可对外还是很讲究面子的。对四太太,她一直都怀恨在心。仇八爷在世时,靠着仇八爷宠她,迷恋她的容貌,她从来都没把大太太放在眼里,处处与大太太作对。
现在,这四太太又成天在边庄里跟男人瞎勾搭,让仇家上上下下都丢尽了颜面,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这老四还真无法无天了。仇家大太太心里头这样想着,在慢慢地谋划怎么明正言顺地整整这四太太身上的那股邪气。
这天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四太太在庄子里瞎溜达够了,见天色已经不早,便哼着小曲儿回到了仇府。刚一进门儿,还没走到中堂,就被大太太给叫住了。
“老四,又跟那些男人瞎混去了?你还要脸不要脸啊?你没听庄子里的人天天在骂你啊?说狐狸精的、说婊子的,什么难听的话没有?你咋就一点不知道廉耻呢?”仇家大太太站在中堂中央,边说边用手指着四太太,“你丢了了自己的人不说,还让家里头的每个人都跟着你挨骂。”
“老女人,这事儿我知道,我自个儿愿意,他们爱咋地咋地,随他们说去。我就是狐狸精,就是婊子,怎么啦?你还能把我吃了?”
四太太很反感大太太教训人时候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就是要气死你!”
仇家大太太本来只像骂这四太太几句的,没想到这四太太给脸不要脸,可气坏了大太太。“管家,你们几个去把四太太给我抓起来,拖到柴房里关起来,让她晚上陪老鼠过夜去,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般嘴硬!”大太太立即吩咐站在四太太身边不远的老管家。
“老女人,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来当这个家,我老四就是不服!敢关我,你试试!”仇家四太太还以为大太太这是在吓唬她,可她错了,大太太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
听说仇家大太太要把四太太关到柴房里去,三太太、五太太赶紧从自个儿的房子里出来,一看这架势,都赶紧过来相互劝告。
“大姐,老四这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她那天不是这样啊,她就是嘴硬,其实心倒是不坏的。你念在大家都是这么多年姐妹的份儿上,就别这样做了,成吗?”仇家三太太过来后,直接劝这大太太。
“四姐,我一向都很敬重各位姐姐的,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我或多或少也听到了一些,我们都是做女人的,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呢。”仇家五太太一向不多说话,今天看这架势大太太是真的要把四太太关起来了,赶紧过来劝四太太,“四姐,大姐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为你好,现在这么大个家,就靠我们自己了,我们自己要给自己争气啊!”
“五丫头,别在这里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也没资格这样教训我。我今天倒要看看这老女人,她到底敢把我怎么着!”仇家四太太没有给任何人面子。
“四妹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仇家三太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好,老四,我今天就启动仇家老祖宗的家法,对你这样不要脸皮的,也只能这样了。”仇家大太太最恨别人叫她“老女人”,在这个家里头,也只有四太太这样叫她,“管家,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你们几个上,把四太太拖到柴房里锁起来,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祖宗的家法硬!”
现在的大管家不仅仅只是仇家的管家,还与仇家大太太有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大太太的话自然很管用。大管家和几个手下不用多少力气就把四太太给控制住了。四太太嘴再厉害,也没那么大的力气拧过这几个男人,被这些人拖进柴房后,依旧在破口大骂大太太是老女人。大太太没有采纳三太太、五太太的意见,坚持要关四太太,开饭了,也不准下人给四太太送。
这仇家四太太就是凭一时嘴快,气过了,骂够了,肚子也饿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力气再喊天骂地了。她没想到这大太太还真的把她关进了柴房,这可是她嫁到仇家来第一次受这样的屈辱。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时候,四太太在泪水中这才想起仇八爷的种种好处来,仇八爷在世的时候,就算她有时候因为与其他太太之间闹些别扭,被仇八爷批评几句,也没遭过眼前这般罪。
接近半夜的时候,仇家大太太这才叫管家去柴房把四太太放了出来,四太太饿的实在不行了,一出柴房就直奔伙食房,做饭的下人们都去睡觉了,伙食房里只剩下些剩饭剩菜。四太太饥不择食,胡乱吃了一些,这才恢复了些力气。
经过这次,仇家四太太真正领略到了这大太太的厉害,面子上是不敢像以前那样针尖对针芒了。可她心里一直把这件事记得很清楚,仇恨的种子早早地种上了,老想着哪天能找到一个机会,报这份仇。
仇家五太太这些日子也过的不大安宁。
仇蛋蛋铁了心要亲近她,一天找到机会就往她房间里钻。仇家五太太虽说年纪不大,可毕竟在仇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仇八爷的太太,很多道理自然是懂得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等这些伦理道德在她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
论辈分,她毕竟是仇蛋蛋的五娘,是万万不能和仇蛋蛋做出什么越格的事情来的,她是他爹的女人,她担心一旦闹出点什么事儿,不用说家法,就算是众人的唾沫也能把她给活活地淹死。所以,在给仇蛋蛋说亲这件事上,她比其他的几位太太更上心,总是盼望着这事儿能够早点尘埃落定,转移转移仇蛋蛋的注意力,解除这仇蛋蛋给自己带来的危机。
可仇蛋蛋可不这么想。在他的心里,他的五娘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一点一滴都印在了他的心上。他亲娘死的早,在仇家,给他温暖和爱的一直都是五娘,长大了,他发现自己就更离不开他五娘了,对这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五娘,他由原先的依赖变成了现在的依恋。
有时候,仇蛋蛋也觉得自己这些念想很邪恶,但心里就是放不下他五娘,身体越来越发育,他对他五娘的这份邪恶的念想就越来越强烈,那份难以抵挡的欲望之流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让他每次在面对他五娘的时候,总是无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