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寂静的冬夜，边庄各地依旧在飘雪，时不时地还会从秦岭深处卷来凛冽的寒风，似鬼哭又似狼嚎。如果不是这年月边庄里住的人多，山脚山腰、河流两岸等，秦巴老屋错落有致，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在这样的夜里，听见这些鬼哭狼嚎般的寒风，让人心里发怵。
也许是屋子里还未燃尽的炭火让空气暖融融的变得有些燥热，也许是仇八爷死后长时间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都在想方设法跟仇蛋蛋保持距离尽量不发生肢体接触的五太太，这一次整个身体都跟瘫痪了似的，在仇蛋蛋的几番抚摸下，变得越来越软，最后简直跟喝醉了酒似的，上上下下软得像雨后的嫩泥，像深秋时节熟透了的柿子，完全不能自已……
毕竟都是年轻的后生，都处在易冲动的年龄，虽然名义上她是仇蛋蛋的五娘，但年龄上差不了几岁，何况这么多年待在这如同深宫大狱的仇家大院里，也只有他们年龄相仿，平日里接触最多，也谈的最多，不日久生情才怪呢。
当年，刚被仇八爷娶进府里，仇蛋蛋就特别注意到了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可以做姐姐的年轻女人。随着一天天长大，身体里的躁动一天比一天凶猛。
那些年，在五太太和自己亲爹同房的日子里，仇蛋蛋就曾趁着他爹喝多了酒，耳朵不那么机灵，自己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偷偷摸摸躲在窗户下面，亲眼目睹了一个老男人如何反复蹂躏一个年轻少女的过程。
连仇蛋蛋自己也没想到，他和自己的五娘会在这样的冬夜里，如此顺理成章地发生肌肤之亲，五娘刚开始也想推托来着，但而后却不由自主地愈发沉醉跟配合。这一刻没有仇府上下，没有纲常伦理，没有家规家法，只有期盼已久的渴望跟压抑许久迫切需要释放的激情……
虽然五太太跟仇蛋蛋都在克制，但还是发出了阵阵低沉的呻吟，本就是风月场所出身的仇家四太太可受不了这个，没成想碰巧遇见这老五跟仇蛋蛋这桩孽情。这还不算，原本计划拐过湾去找三太太谈家常来着，却又让她撞见了大太太跟老管家在搞事情，而这已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谁都没想到，在这整个边庄都进入梦乡的冬夜里，又一次让四太太知道了大太太跟平常看着不动声色的大管家之间的秘密，不光是男人跟女人的秘密，还有有关仇家跟秦家的秘密……
仇家大太太和大管家说完他们以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秘密，正在旁若无人地亲热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只猫，被正准备离开的四太太一瞪眼，直接扑了过来，不仅抓伤了四太太的右手出了血，还把她给吓了一个趔趄滑倒在地上。
这样一来，刺耳的猫叫加上四太太的一声“哎呀”，一下子把大太太和大管家从云雨中拉回了现实。“他妈的，是谁大半夜的坏老子好事！”大管家准备起来看个究竟。“不就是一声猫叫吗？还有谁呢？别理了！”仇家大太太刚被激活的身子被突然打断，有些不情愿。“哎哟我的姑奶奶，除了那声猫叫，你没听见‘哎呀’吗？像是女人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仇家四太太知道这大管家不是什么好东西，边庄里的人都说仇八爷又狠又毒，但四太太知道，论狠跟毒，现在依旧还活着的这位管家阎王其实比仇八爷更狠更毒，最好不要惹到他。四太太知道这下彻底惊动了床上的太大大和大管家，尽管摔的不轻，手也在滴血，赶紧起身朝自己的屋子跑去了。等到大管家穿好衣服出来瞅时，只看到拐弯处一个急匆匆的背影和地上的几滴血。
摸回自己的屋子后，仇家四太太都不敢掌灯，生怕大管家跟过来，拴好门立在门后好久，没听见外面有动静，这才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四太太好半天都睡不着，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呼啦啦刺耳，仇府上下掌的灯也在雪夜里来来回回摇晃，时不时的还会掉下来一两盏，风实在是太大了。
睡着了的边庄人，如同冬眠的动物一样，很享受这样的冬夜；跟四太太这样睡不着的，越想越害怕，越听风声越觉得邪乎。
民间除了每年六、七月是鬼节，各路阴魂趁夜里出来晃悠外，在古老的边庄一直在流传隆冬腊月也会有各路阴魂从秦岭深处的坟墓里被寒风吹出来，到处溜达。仇八爷死了好多年了，四太太入冬以来梦见了好几次，外面下着雪，刮着凛冽的风，窗户纸啊，灯笼啊摇摇晃晃，好几次四太太刚睡着就看见仇八爷推开门走了进来，大老远还没到床跟前，就喊：“老四啊，想我没有，一个人睡被窝冷不冷？有没有背着我跟其他男人鬼混？如果你不守妇道，我就掐死你……”
类似这样，好几次让四太太半夜里被恶梦惊醒，一头的虚汗，偶尔在碰见到处乱窜的猫，更是吓的半死。“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阴森森的，这仇府有啥好，真不如当年的青楼啊……”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这次四太太梦见的不是死去的仇八爷，而是活着的大管家。在梦里，大管家知道了四太太偷听到了他和大太太在被窝里的悄悄话，也知道他跟太太之间有不该有的床第之欢。这时候，大管家真带着两名家丁拿着大刀追赶她，她在前面不停地跑，这三人在后面不停地追，穿过一片幽暗的小树林后，一路追杀她追到了悬崖边上。
“老李，你别杀我，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你和大太太之间的事情的。”
“臭婊子，天天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不说，还爱管闲事，谁让你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今天不把你给弄死，爷我不放心啊。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你看你是乖乖地过来，让兄弟们先享受享受再去死，还是直接跳下去摔死？”
四太太本来就恐高，往身后一看吓懵了，这时候加上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就掉下去了，下面是万丈悬崖，悬崖下面是不见底的深潭……
好歹这次还是梦，跟之前多次梦见死去的仇八爷一样，四太太又一次半夜里被恶梦惊醒，额头上直冒冷汗。想起刚才梦里的一幕幕，李管家和两个家丁手里明晃晃的砍刀，一路拼命逃亡的狼狈和那荆棘丛生的野树林，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四太太更怕了，这比现实中看到的一脸凶煞雷公样的李管家更让她害怕。莫非是这老女人跟老管家发现我了？知道我偷听到了他们鲜为人知的秘密跟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寻机报复、杀人灭口？
“要不就是老四，要不就是老五，老三吃斋念佛，每天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起的早也睡的早，从来不往这边转悠。老四、老五她们两个，到底会是谁呢？”大太太被这么一折腾，没啥心思了，跟出去看了一眼又溜回被窝里来的李管家说。
“只看到墙角一个模糊的背影，等跟过去，人早没影了。我说，管她老四、老五呢，明天我侧面问问，等知道是谁了，我想办法弄死她。”李管家说着说着就摸了过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程”。到了五更天鸡开始打鸣的时候，按照以前的惯例，李大管家会从大太太的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悄悄起从窗户上溜出去，回到自己的屋里，再补上一觉，到天彻底大亮，他也按部就班地起来，两人跟昨天夜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仇家五太太等恢复正常意识，对昨夜和仇蛋蛋那一段露水缠绵颇有些矛盾，既有些回味又感到羞耻。毕竟仇蛋蛋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像个男人，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但在男女之事上却一点不含糊，给了之前他爹仇八爷从来没给过她的感觉，虽然仇八爷在世时没少蹂躏她，几乎一有空就强迫她钻被窝，还不分白天黑夜，但老了就是老了，坚持不了一会儿，也挑不起她的深度欲望。
可仇蛋蛋却一下子燃起了她多年来身体里所有的情欲，简直像洪水泄堤一样，是那么澎湃，那么汹涌，就好像第一次做女人一样。可另一方面，虽然自己跟仇蛋蛋年龄相仿，但名义上她是他爹的女人，是他的五娘，跟他爹是明正言顺的夫妻，现在自己又跟自己的“儿子”有了床第之事，搁在仇八爷在世，要是被发现了，不被乱棍或猎枪打死才怪，仇蛋蛋他亲娘不就是这个下场吗？
想到这些，仇家五太太自打早上一起来，就觉得浑身上下不安宁，总觉得自己跟仇蛋蛋的那事昨晚上被人发现了，有人在背后盯着她。因此，她尽量避开跟人说话，见到府里的人能回避就回避，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在长廊里碰见了几次想猥亵她没成功的李管家，五太太本来就不想见到他，迎面走来也不愿意打招呼，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就低着头往前走，擦肩而过后，碎步也明显加快了许多。
李管家是何等精明之人，早上起来后还一直琢磨着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在门外偷听了他跟大太太之间的秘密，看见这迎面走过来的五太太一声不吭，还一路小跑，招呼都不打，更生疑了。
“站住！我说我的五太太，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见着我怎么就跟见了阎王似的，比兔子都跑的快？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我又没怎么着你……”
李管家折回身来，走到五太太跟前，用手捏住她的小下巴，质问起来。之前仇八爷在世时，李管家还有所收敛，现在整个仇家几乎都是他说了算，五太太在他面前就跟丫鬟似的，任人宰割。
五太太本就心虚，被李管家这么一吓，更显得紧张。“你放开我，想干吗？我就是不想搭理你，觉得恶心……”五太太这里的恶心其实指的是李管家的相貌，的确长的有些委屈不怎么规整，但她不知道这时候李管家在想什么，一个“恶心”让李管家觉得就说在说昨天晚上他和大太太私会的事。
“小娘们，识相的话，最好给我放乖点，别不懂规矩，现在这个家是我管事，弄死你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臭娘们，早晚我得收拾你！”李管家见五太太嘴还是之前仇八爷在世时那么硬，骂骂咧咧说了一堆耀武扬威的话，这才放五太太走。
仇家四太太因为睡的太晚又做了一夜的恶梦，早上睁开眼后，实在困的要死，连早饭都没吃，继续睡了半天的觉，这才磨磨蹭蹭起床，一看右手上的猫痕，好大一块，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来。这死猫也是，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怪吓人的，何况又是在夜里，跟撞见了鬼似的，想起来都觉得阴森。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仇家四太太虽身居青楼多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不少，也没少经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但她并不知道身边的人比如李管家到底有多凶狠，也从未想过她前前后后的误打误撞和好奇之心会给她带来什么。毕竟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听见了不该听见的话，稍不注意，这些藏在偌大仇府院子里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就会给她带来血光之灾甚至是杀身之祸！
加上四太太又是个憋不住话的人，一直都很八卦，喜欢说别人的八卦，也喜欢听八卦，更是时常被庄子里的人当作八卦来说。想了老半天，偌大的仇府也只有三太太知情达理，可以说说话。仇家四太太实在憋的郁闷，过了晌午，又来找三太太唠家常了。
赶巧碰到三太太出房门在院子里透气，四太太赶紧凑过去，瞅了瞅四周没什么人，就告密似的对三太太说：“三姐，你知道不知道，老大也忒不知廉耻了，竟然跟李管家鬼混到一起了……”
三太太绝对是个聪明人，有着足够的直觉和敏感，仇八爷死后，仇家上上下下这点事也许能够瞒过其他人，但终究瞒不过三太太。处于保护自己跟自己女儿仇霞的考虑，很多事情三太太都看在眼里，不闻不问，每日吃斋念佛、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她何尝看不出来大太太跟李管家之间有问题，甚至在仇八爷在世时就看出来一些端倪，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三太太知道四太太就这性格，心眼倒不坏，一起做姐妹这么多年，也没见老四有多坏，也都是命苦的女人，有意插话唠点别的。“她四娘，咱唠点别的，你说的这些事啊，都是扑风捉影的事，也没什么意思，搞不好还容易得罪人，给自己树敌，落不到什么好，毕竟八爷不在了，一旦有委屈都没人说啊……”
恰巧这时，仇家大太太来找三太太谈仇云跟仇霞两姊妹的事，这两姑娘跟秦家的两位少爷秦忠、秦义一样，一转眼啊都老大不小了，也该估摸着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谈婚论嫁了。
四太太本以为三太太听了大太太跟大管家的事后会很吃惊，没想到四太太却说这是“扑风捉影”的事，正要辩解还准备再说说仇蛋蛋跟五太太之间的龌龊事，看见大太太走了过来，故意扯起嗓子：“看吧，说曹操曹操到……”
仇家大太太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四太太，不光是因为出身问题，而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妖媚气，每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涂脂抹粉不说，走起路来腰跟屁股扭来扭去，活像一个妖精。
但仇八爷在世时还真吃老四这一套，自打老四进了门，大太太和三太太就靠边站了，一个月都去不了她们俩屋里几回。也因此，得了便宜的老四自然卖乖，经常顶大太太的话并冷嘲热讽说她人老珠黄早就不招男人喜欢更是家常便饭。
“哟，老四也在呢，在背后嚼啥舌根呢，又在说我坏话了吧？”仇家大太太年纪虽然是仇家几位太太中最大的，但机灵着呢，四太太的那句“说曹操曹操到”她是听见了的。
“你还怕我说你坏话啊，有本事身正不怕影子邪啊，干的出来肮脏的事，还怕说啊……”仇家四太太跟大太太是天生的冤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彼此之间依旧不对付，见了面非得掐个你死我活不可。
仇家三太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这里又成了眼前两个各怀鬼胎女人的口水战“战场”了，搞不好还会升级为肢体战，那就更麻烦了，得赶紧想办法把她们拆开。“大姐，你是来找我商量仇霞的婚事的吧，我也正要去找你呢，你们就别吵了。老四啊，我看你这手啊伤的不轻，先回去吧，改日有空我们再聊。”三太太开始下“逐客令”还使眼色让四太太先回去，顺道准备跟大太太进屋。
仇家大太太朝四太太的右手瞄了一眼，见缠着一层纱布，随后“哼”了一声给了一个“咱走着瞧”的表情，就跟三太太进了屋。四太太自然不示弱，“呸”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后骂骂咧咧自讨没趣地回去了。
跟三太太商量了下两个姑娘寻人家和仇蛋蛋娶亲的事，仇家大太太刚回房，李管家就跟着溜了进来。“我看昨晚上八成是五太太，今天我碰见她，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李管家说。
“我看未必，很大可能是老爱管闲事的老四，我刚去找老三商量3个孩子的婚事，老四正在背后捣鼓我的坏话。她这张永远闲不住的臭嘴，一直都没个把门儿的，要真是她的话，估计没几天府里头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仇家大太太揣摩说。虽说仇八爷死后，整个仇家是她这个大太太当家，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她跟李管家之间的那些不光彩的事，哪可怎么得了？颜面扫地不说，今后还怎么在仇府上下以及边庄的老少爷门儿们面前抬起头来？
几日来，仇家大太太和李管家还在推断着到底是谁在那天夜里偷听到了她们之间的秘密，突如其来的一件事让他俩还有其他三位太太都感到有些意外。
话说，仇家四太太的一位远房表哥是个酒鬼加赌鬼，除了喝酒就是赌博，好几回都差点死在前来讨债的人手上。但这人也有优点，脸皮厚、会说一些软话，仇八爷在世时就来过几回府里，四太太都说了不要搭理他，没成想他跟仇八爷私下嘀咕几句类似“整个边庄就仇八爷您最厉害，一下子娶了5位姨太太，个个如花似玉，真是人中之龙，边庄里没有哪个男人有这样的艳福了……”云云，还真把仇八爷哄得团团转，每次仇八爷还真安排李管家给了他一些钱花。
这次又是活不下去了，赌博赌的连饭都吃不起了，他又想起了自己这个嫁入豪门的表妹来，也知道估计仇家四太太还是不会搭理她，干脆直接来找李管家了。见到了李管家，先是一阵怀念仇八爷往日里如何如何对他好，死在土匪头子手里是老天爷瞎了眼，后是胜赞李管家很有才干，把仇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李管家可不是仇八爷，也根本不吃拍马屁股这一套，更何况现在四太太是窥探了他跟大太太之间不可告人秘密的嫌疑人之一，还哪有耐心在这里听一个赌徒和酒鬼不停地“嘚波嘚波”，要钱更是没门儿。就这样，仇家四太太的这位之前老来找仇八爷索点小钱花花的远房表哥竟惹恼了李管家，被家丁揍了一顿后给扔在门外了，吸引了过路来来往往不少边庄人的关注。
这时，仇家四太太刚从外面溜达回来，见自己的表哥这般窝囊和丢人现眼，准备躲来着，没想到被这个表哥一眼就瞧见了。这表哥又是哭爹又是喊娘，还大声说小时候是怎么怎么疼这四太太，现在哥哥有难了，仇家人一点情面都不给，还把人给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肿。
“妹妹啊，你这嫁的都是什么人家啊，我这大老远地来看你，连口水都不给喝，就这样跟撵叫花子一样给撵出来了，仇八爷在世时候什么时候这样对过我？你在仇家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地位啊……”
仇家四太太没接话，虽然她一直不怎么搭理这个表哥，但看到被打成那样，加上表哥的这番话的刺激，觉得仇家和李管家有些太过分。“打狗都还得看主人呢？李管家，你不肯给钱也就罢了，干嘛动手打人啊……”
“四太太，这个不能怪我，我是仇家大管家，仇家既不是慈善场，也不是摇钱树，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找我拿钱我都给，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李管家说。
“你说了算？仇家什么时候成了你说了算了？你是看老八死了，没人管得了你是嘛？你和大太太就算走的再近，再不要脸，这个家还是姓仇不姓李……”仇家四太太话还没说完，就吃了李管家的一巴掌。
“你刚才说谁不要脸？臭婊子，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找死啊，你！”李管家脸部的筋都露了出来，对四太太刚才的话很是不爽。
“谁不要脸谁不清楚么？你们私底下勾搭成奸，还说我不要脸，一个管家管事都管到主人家的女人床上去了，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要是八爷还在世，你非挨他枪子不可！”
仇家四太太被李管家这么一巴掌拍过来，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气说了好多闹骚话，仇府上下的人听的是目瞪口呆，尤其是说大太太跟李管家之间有私情，这简直是天打雷劈、不可思议啊！
“不能让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在这里撒野，满口喷粪不说，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也把她给我扔出去，看看她跟外面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大管家彻底怒了，压根儿没想过他只是一个管家，四太太毕竟是仇家四太太，像对待四太太远房表哥一样，也把四太太揍了一顿，然后直接将其扔在了门外，再也不让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