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
肖正华2025-11-11 16:521,217

  

  ——代后记

  十年到底有多远,不过弹指一挥间。

  过去十年,位于秦岭南麓、汉江北畔的故乡村落在城镇化浪潮中不断沦陷,最后消失的只剩下寸土跟瓦砾;

  过去十年,多少物是人非,多少生离死别,人间恩怨情仇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过去十年,一些人走进你我的生命,留下些许感动或伤痕,还有一些人从你我的记忆里抹掉,从此相忘于江湖;

  过去十年,有多少想做的事没来得及去做,想爱的人没来不及去说爱;

  过去十年,有多少灿烂的亦或是黯淡的时光,它们或交叉或重叠出现,让岁月长河多了几许涟漪或浪花……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大宋词人苏轼的这首绝版的词,写尽十年时光里的人世苦辣、悲欢离合,仔细读来,如临其境,感同其心。

  继2011年我的“长篇现实主义小说三部曲”——《沉潜》《公章》《官方新闻》出版上市后,转眼已有十年。这十年,除了拼命工作,娶妻生子,安家立业,其他别无所成。

  这十年,常年远离故乡几千里之外的京城漂泊,只有遇到节假日,才辗转故乡,每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都有许多新的变化,不过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故乡很多地方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故乡,我亦不再是当初那个老想着能早一点离开故乡、去他乡寻找诗和远方的少年郎。

  好在,因职业习惯加上爱好,这十年,每一次有机会回到故乡,我都会带上相机和录音笔,边走边看边拍边闻,用镜头记录了故乡的山川四季和彻底沦陷前的残塬断壁、旧屋老舍,还有那些旧时社会留在墙上、岩壁上的标语,以及石头碑记等。遇到一些长者,还会特地找他们聊一聊旧时岁月里的各种精灵古怪和骇世传奇。加上儿时岁月里,从长辈还有父老乡亲们那里听来的各种版本的民间故事、坊间传说,这些汇总在一起,不断丰富着我对故乡前世今生的想像。

  很早就有以故乡大地为蓝本进行系列文学创作的想法,此次出版的这部长篇小说加上诗意散文集《乡愁笔记》都是“故乡”主题系列作品,也想早日完成“故乡三部曲”。十年前,这部夹杂了故乡风土人情、市井传奇,亦真亦假、亦实亦虚的长篇小说写了前十万字,后来因为工作等各方面原因搁浅,一直尘封在那里,没去理会它。

  十年后,再次回访故乡,面对一座昔日充满田园气息、人来人往而今却只剩下一些孤坟和碎瓦泥片的村落,感慨万千,潜意识里再次督促我要尽快把十年前这份未尽的“事业”完成。

  奇怪的是,停笔整整十年,重新拾起旧作,重新坐在写作桌前码起字来,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陌生,思路和脉络亦如十年前般清晰,基本上没费什么周折,很快就把后面的十万字给接上了。于是完成了您刚耐心读完的这个由“公赌大会”引发的秦仇两大家族三代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故事。

  走过这十年,从弱冠之年到而立之年,经历了种种人跟事的变迁,风风雨雨也好,欢欢喜喜也罢,一切也都过去了,就跟小说中秦家跟仇家之间的分分合合、恩恩怨怨一样,时间会带来一切,终究也会带走一切。

  古语有云:“天下熙熙列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于世也一样,让我们既往不恋、当下不杂、未来不迎、学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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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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