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身材单薄的女人——不对,严格来说,还是一个小女孩。
很嚣张的一头银色碎发,那么冷的天气,只穿着一条长裤和T恤。
细细的胳膊露在空气中,宁解看着都觉得冷。
两个人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她就忽然掐灭了手中的眼底,然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路灯把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场景。
寒冷的夜晚,空中的星光不是很多,路灯昏暗,女孩就这么迈着散漫的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只问了一句话:“玩不玩?”
很不耐烦的语气。
……
温穗默默地听完,不太确定地试探了一句:“这个人,是我?”
“当时她戴着面具,一直都是。”宁解看了她一眼,“如果认出是你,当时我应该就把你活剥了。”
虽然听着是很凶狠的话,可温穗却忍不住笑了。
确实,那会儿他一直记恨着她呢。在那个时候遇到,估计她活不成了。
宁解非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温穗摸摸鼻子,“那你为什么这么猜?”
“感觉像,但又不确定。”宁解只能给这么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
他只是有这个感觉,但是并不是特别深刻,当时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可是现在来到k州,这些事情串起来,才发觉这背后隐藏起来的寒意。
一切,仿佛都是早已注定的命运。
。。。。。。
下午,雪已经停了。
宁解又是外出了好几天,不过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他风尘仆仆地回来,顺便带了解药的检验结果。
那个解药是之前俞嘉洛拿过来的,虽然是出于好意,但是清羽的心思很深,谁也不敢确定她会不会有这个胆子骗俞嘉洛,做了个假药和温穗同归于尽。
好在检验结果出来了,那确实是一份假药。
温穗一阵唏嘘:“看来我身上的这个毒,一时半会儿还真解不了了。”
“解不了,但是也死不了。”
宁解倒是比她乐观,只要还有时间,就意味着还有机会。
而且现在有好的药医在研制新的解药,也有药物能维持她现在的身体健康,所以也不至于太悲观,一下子就抱着赴死的心态。
温穗噗嗤一笑。这几天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扫去了不少。
不过宁解也带回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俞嘉洛知道那份解药是假的,那么清羽肯定是活不了的……
宁解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暗色,问:“怎么?”
他语气中的不悦,温穗哪里听不出来?
他是有在吃俞嘉洛的醋的,之前她和俞嘉洛的一些事情,估计也瞒不住他,早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了。
不是真的,她的心意,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脆弱。所以醋一会儿,也只是耍耍性子。
正如她一样。
温穗捧住他的脸颊,亲了亲他的唇角,说:“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而转念一想,清羽也si有余辜。”
宁解眼睛一眯,盯着她的瞳仁墨黑深沉,醋意似乎比刚才还要更浓一些。
温穗忍不住笑,“我只是感慨,没别的意思。”
宁解却是神色一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便低头wen了下来。
又凶又狠,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霸道地掠夺着,满口清甜香醇,怎么都品尝不够。
等发泄得差不多了,男人才意犹未尽地咬了一下她的下chun,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得意和满足。
眼底缠着一缕很淡的笑意,眸色沉如水,盯着她的唇瓣,说:“趁早让他断了那个念头,否则我会做得比他还狠,你别想再在我面前提到他一个字。”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温穗被他咬得抽了一口冷气,嘶嘶地在心里喊着疼。
看到他像只狼一样,非常地不好惹。
温穗没好气地说:“那个桑妮我也容不下。”
宁解一怔。
片刻之后,他才从茫然中恢复清明,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而且,我找她只为了办事,没有任何私交。”
温穗哼哼几声。
他这么耍性子,温穗也是个不服输地主儿。
她说:“等你什么时候办完事儿了,给了我一个解释再说。否则,我也可以做得非常狠。”
女人放起狠话了,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服软。
趁宁解怔忪的片刻,温穗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出来。
冲男人扮了个鬼脸,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朱情是晚上的时候来的,来的时候,同样拿了几份重要的东西过来。
关于在西区发生的那些事,朱情并没有刻意要瞒着温穗,她也知道许世杰私底下找她的事情了。
如果真要解谜,瞒着温穗并没有什么好处。
只是她先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倘若温穗是双生子的话……
屋内的壁炉里燃着很旺的火,烧着屋子暖烘烘的。
温穗身上还裹了一条羊绒披肩,可是小脸却是白白的。
她对朱情说:“我知道,倘若我真是双生子,我和另外一个人,都得si。”
这是不争的事实。
K州容不下双生子。
先前就已经大规模地消除了一些双生子,可是还残留着。
幼小的确实无辜。
可是有些残暴的基因,已经刻入骨髓。而且那些成年的双生子,还会特意为那些新生的幼儿在体内注射这种可怖的药物。
实在是……丧心病狂。
温穗已经亲眼见过一个双生幼儿生下来的三年后,就能暴露出这种本性,一边觉得毛骨悚然,一边又觉得可悲。
她没有理由拒绝朱情的这个提案——要将双生家族灭种。
温穗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温穗低着头,忽然看到一双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抬头,正对上来宁解平静如水的眸子。
“温穗是不是双生子。”宁解转头看向朱情,“这个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我也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而温穗——”
他勾了勾唇,“我从来到K州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心要带她离开的。”
宁解这话说得狂妄,朱情也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只是摊开了那些材料,从中抽了一张照片出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个人,你应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