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瞿,早叫你少喝些酒,你不听,这回,喝迷糊了不是?”
堂堂副教授,连谎话都编不好,真特么的蠢到家了!
面对着瞿照虞的求救目光之凝视,樊华同真就不免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
但没办法,为了朔省的利益,他必须,也只能无奈地再次出言打岔了一把。
“樊省长教训得是,唉,贪杯误事啊,让您见笑了。”
瞿照虞一边用白手绢擦着汗,一边挖空心思地想着对策。
“瞿董,请你据实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公司的饮品究竟都销售到哪去了,嗯?”
编,继续编。
楚奇可不以为瞿照虞能编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
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刻意停顿了片刻之后,这才接着往下追问。
“这个问题,唔,恐怕得问一下洪湖子公司董事长陈学兵同志了。”
“楚司长,您知道的,我是总公司董事长,管的事多,真的很难顾及到方方面面。”
“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给您一个回复。”
瞿照虞绞尽了脑汁,也没法编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这就没辙了,只能尴尬地耍了把缓兵之计。
“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这就像咱们身居高位者,肯定不可能管到各地的具体事务。”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公司的管理,楚奇同志,您看相关问讯是不是先到此为止。”
“等调查报告出来后,再继续也不迟嘛。”
樊华同知道,不能再让楚奇继续追问下去了,这便不管不顾地为瞿照虞背书了一把。
“樊省长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先这样吧,下周一再谈也罢。”
“我希望瞿董到时候能做好相关准备,不会连这都办不到吧?”
目下,审查还处于证据收集阶段,单凭问讯结果,并不足以彻底拔掉蓝田股份这么颗毒瘤。
这一点,楚奇心中有数。
所以,先给樊华同一个面子也无妨。
“楚司长,您放心,我肯定能做好准备。”
总算是熬过了第一道难关,瞿照虞心中暗自庆幸不已。
至于说准备嘛,他根本就没这么个打算。
在他看来,该着急的人不是他,而是背后的陈家等拿了好处的一干人。
假如这帮大人物都搞不定楚奇的话,那他就更不可能了。
到了眼下这般田地,也只能看陈国忠的了……
核对三年以来的所有财务报表可不是件简单的活计。
哪怕楚奇带来的人手不少,却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有个结果。
这就只能等了。
只是,楚奇等得起,陈国忠却是等不起了。
原因很简单,随着审查的继续,蓝田公司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盖子已经要捂不住了。
更要命的是蓝田股份被查的消息已经走漏,这周以来,该公司股价一泻千里,这都已经连着二个跌停板了。
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二月二十四日,周四。
下午五点四十七分。
沈飞宾馆。
“楚司长是吧?我是陈国忠,能谈谈吗?”
当楚奇在随员们的簇拥下,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大堂时。
陈国忠领着两名身材魁梧的黑西装保镖,面无表情地迎上了前去。
“行啊,那就到那边的沙发处坐下谈好了。”
陈家好歹也算是顶级世家。
尽管处于末流,且,一旦陈家那位老爷子死了,极有可能会掉到次顶级的那一层次。
不过,实力依旧很雄厚。
能不得罪的话,楚奇也不愿跟对方结下死仇。
但这,就得看陈家究竟是怎个态度了。
“那好,楚司长,请。”
见楚奇挥手让随员们自行去餐厅用餐,陈国忠也摆手屏退了保镖,与楚奇一道并着肩地走向了大堂左侧的沙发。
“来一根?”
这才刚落了座,陈国忠立马就掏出了个金色的烟盒,抖出了一支大熊猫。
“不用,我抽不惯这个。”
在外头,楚奇从不接不熟悉之人的香烟,要抽,那就只抽自己备好的大中华。
这是必要的防范措施。
“呵,楚司长,咱们这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
“你开个条件,只要能放蓝田股份一马,一切都好商量。”
在点燃了香烟后,陈国忠并没扯什么套近乎的废话,直截了当地就切入了正题。
“这事情没得商量,假如你要谈的是这个,那就请回吧。”
好商量个屁!
真敢徇私舞弊,回头还不得被铁腕首长往死里敲打。
“楚司长,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这天下,就没有不可以商量的事情,只看条件是否合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