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
潘霜儿语气埋怨:“我心里一直是尊敬白公主的。今天为了你,还打进人家的家里了呢。”
“是,是。”
风清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姐姐,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
“谁让我是你姐姐呢?”
潘霜儿微微一笑:“你回趟家,玩够了就回来。姐姐和姐夫给你正式接风,做好吃的给你吃。”
“多谢啦。”
风清心灰意冷,拉着小熊的手:“我们走吧。”
“一路顺风啊,好好的玩儿。”
潘霜儿笑眯眯地摆手。
“姐姐,黄南的事,也过去了吧?”
风清突然一问。
“过不去。”
潘霜儿神色一冷:“你最好抓紧时间给我搞定。但有风吹草动,不是你先死,就是我先死。”
“明白了。”
风清洒脱地一摆手,拉着小熊纵身而起。
深夜。
风清依然在白森林里。
但是,他已经看到了熟悉的路径。
“天亮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啦。”
风清安慰地一笑:“我们在这里睡一觉吧。”
“行啊。”
小熊也很高兴地躺下。
风清忘了将她变成熊,搂着她暖暖肉肉的身体就进入了梦乡。
风清这一觉无欲无梦,睡得好不香甜。
耳边听得风吹树梢,雪花飘落的声音。
脸颊热热的,非常舒服。
风清睁开眼睛,看见小熊正对他微笑。
而他,双手紧紧环抱着小熊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胸口上。
“对不起,小熊。”
风清急忙站起来:“我流口水了。”
“没关系的,风清大哥。”
小熊低头轻轻擦拭胸口。
风清一转头,看见不远的一棵松树上插着一支红灯笼。
烛火已经燃尽,灯笼在风中晃荡。
“小熊。”
风清搂过小熊的脖子,声音低低的:“白小白是要死缠到底啦,我们暂时不能回家给外公带来麻烦。我想把你变小,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什么地方啊?”
小熊小声问。
“我也不知道。总之,甩开他们。”
风清摸着小熊:“小熊啊,你变回小白熊,回到我的怀里吧。”
小熊真的变成小白熊,回到了风清的怀里。
风清酝酿着在地下隧道里的力量,猛然向北方纵去。
气流。
像刀一样割在风清的脸上。
体内。
翻滚着一道澎湃的洪流,不断地冲击着一座寒冷的冰山。
风清的大脑一晕,身体斜斜的失去了控制。
冷。
无尽的寒冷。
雪花,飘飘扬扬地落着。
“爷爷,爷爷。”
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呼喊着。
一个胡子花白的布衣老人身背一大捆木柴,呼呼气喘地坐倒在铺满白雪的山路上。
小男孩用力拉着爷爷的手,想将爷爷拽起来。
“紫曜,紫曜啊。”
爷爷直摇头:“你快闪开,爷爷起来再摔倒了,只怕压到了你。”
“那怎么办呀?”
紫曜急得要哭了:“我回家去喊奶奶?”
“不要喊,不要喊。”
爷爷摇摇手:“我歇一会儿,缓缓力气,就能起来啦。”
“可是,坐在地上多凉啊?”
紫曜擦着眼泪。
“不凉,不凉。”
爷爷呵呵笑了:“爷爷身上都冒汗了呢。”
“哦。”
紫曜站在飘雪里,拉着爷爷的手,等待着他恢复力气。
白白的雪地表面动了动。
小熊露出脑袋。
“爷爷,你看,有一只小猫!”
紫曜惊喜地叫。
“哪有小猫?”
爷爷的眼神不大好,眯着眼睛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在那里!”
紫曜跑过去,积雪没到他的腰。
他用力蹚过去,对着露出小黑洞的积雪使劲扒着。
积雪下面,是鼓鼓囊囊的黑色的登山服。
“嗯?”
风清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啊?”
紫曜也吓了一跳。
风清捏紧拳头,苍白的脸颊掠过一丝血色。
“大……大叔,您能帮我个忙吗?”
紫曜表情怯怯地问。
风清瞪着这个眼睛细小,皮肤白白净净的小男孩,自然地咧嘴一笑。
他努力从雪地站起来,看向坐在山路的老人。
“我爷爷跌倒了,起不来了,您能不能拉他起来?”
紫曜用哀求的眼神望着风清。
“不能。”
风清走过去:“我只能拽他起来。”
他左手解开木柴捆,一下子抗在肩膀上。
右手扶起老人:“老人家,这样的天气,你怎么出来打柴啦?”
“这天,也闲不住啊。”
爷爷笑了,咬咬牙:“朋友,把木柴给我吧,你能背动。”
“哦?”
风清瞧着他满脸的皱纹,不自觉地想起外公:“这样的天气,您还上山打柴,我帮你背回去吧。”
“大叔你人真好!大叔你姓什么?”
紫曜跑前跑后的很是活泼。
“我姓风。”
风清淡淡一笑。
“风大叔,你人真好!风大叔,你身上的那只小猫呢?”
紫曜侧着头问。
“那不是猫,那是一只熊。”
风清笑呵呵。
“熊吗?”
紫曜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好奇:“风大叔,我能看看你的熊吗?”
“啊,她比较害羞,你要等一会儿。”
风清连忙爷爷脚下一滑,忙扶好他:“您要小心。”
“小风啊。”
爷爷关心地问:“你怎么一个人睡在野地里?”
“啊。”
风清咧嘴笑:“没有家呀,就睡在了野地里。”
“这怎么能行呢?”
爷爷叹气:“要是睡了一夜,会被冻死的。”
“这里……。”
风清抬头看着满天阴云中大雪纷纷飘落:“是挺冷的啊,不过还冻不死我。我年轻,还挺抗冻的。”
“唉。”
爷爷叹气:“你现在不觉得怎么样,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身体不行啦。”
他们在雪地里行走了两个多小时,看到一个百十来户人家居住的小村庄。
风清回头望去,只见大雪掩埋了他们来时的踪迹。
天色,也昏暗下来。
村庄里炊烟四起,传来几声犬吠。
“既然到了家门口,就来家里看看吧。”
爷爷把着风清的手臂:“你要是愿意,就在这里住一宿。你要是不嫌弃,住多久都没问题。我儿子儿媳在外地打工,今年过年也不回家。”
“爷爷!爷爷!”
紫曜懂事地嚷:“我一点儿不想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再过年的时候就一定能回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