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风清懒洋洋地换了一下坐姿。
“哎!”
吴情转头叫了一声。
中年人依然捂着耳朵,缩在墙角。
吴情起身走过去,双眼注视着中年人。
中年人感到幽冷的威压,抬头看着吴情。
吴情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捂耳朵了。
“哦。”
中年人神色懒懒地放下双手:“我好像是睡着了,还梦见了我的妈妈。”
“你可真行。”
吴情笑了:“放心吧,我不杀你。桌上的金元宝,你也收着吧。如果我下次来,听说那个姑娘还活着,我就把两锭金元宝和你的命一起带走。”
“啊?”
中年人表情呆滞:“管我什么事呀?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做。你的金元宝,我都还给你好啦。”
“有时候什么也没做,就是最大的罪啊。”
吴情冷哼一声,突然地消失了。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中年人慌里慌张地问风清。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风清将桌上的金元宝递给他:“我觉得,你可以离开这家小酒馆,逃得越远越好,躲得越深越好。”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干嘛逃跑?我逃跑了,不就是显得心虚了吗?”
中年人将怀里的金元宝掏出来,将两锭金元宝并排放在桌子上:“这样的错误,我可不能犯。大不了,我把金元宝都还给他就是了。我没要他的钱,他白喝了我的酒,他再来要我的命,就说不过去了吧?“
“那你以后就装聋作哑,装的痴痴呆呆的,也许能逃过一劫。”
风清给他出谋划策。
格格格……。
一阵风来,门窗发出瘆人的响声。
“再给我来一壶酒。”
风清见中年人收拾了桌子:“反正闲着没事,就是喝酒吧。”
“好啊。”
中年人很爽快:“我陪你喝!喝醉了就睡觉。”
他重新烫酒,炒菜。
然后,中年人和风清对坐着开始喝酒。
“说句实在的,我在这附近十里八村的,还真没怕过谁。”
中年人两杯酒下肚,话匣子又打开了:“可是这个白衣男人,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是从心里往外的感到害怕,连脚趾头上的汗毛好像都竖起来啦。”
“我想,谁见了他都会害怕的。”
风清淡然一笑。
“他,也是天上的神仙?”
中年人伸手向上一指。
他见风清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嘴巴上:“我不该瞎问的,我装得痴痴呆呆的最好。”
“哈哈哈。”
风清笑了起来,随手干了一杯酒。
吱……。
小酒馆的门被推开。
“你们……。”
玉玄现在门外,探头打量里边:“见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吗?”
“他刚刚走,一会儿也许会回来的。”
风清招手:“你进来吧,我请你喝一杯酒。”
“我今天……不想喝酒。”
玉玄小心翼翼地看向身后,又慢慢打量风清和中年人:“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们。”
“你不记得我了?”
中年人惊讶:“那我请你喝的酒不是白喝了?”
“你叫什么名字?”
玉玄走进来,瞅着风清。
“我叫风清。”
风清微笑:“你好,玉玄姑娘。”
“我叫玉玄姑娘?”
玉玄表情疑惑。
“你叫玉玄,是不是姑娘,我就不知道了。”
风清微微摇头。
这个玉玄,三魂七魄好像少了那么几样。
“我叫玉玄?玉玄,这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啊。”
玉玄摸着自己漆黑的长发:“风清,风清,你的名字倒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是吗?”
风清给玉玄倒了一杯酒:“你喜欢喝酒吗?喝吧。”
“喜欢喝酒?不,不,我不喜欢。”
玉玄摆摆手,心神不定地看向外边。
“吴情,他为什么要杀你呀?”
风清语气温和地问。
“吴情……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
玉玄愣住。
“唉。”
风清叹息:“看来,从你这里问出点儿什么来,恐怕是不行了。”
“我原来挺聪明的,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
玉玄内疚地低下头。
“你这两天,不是一直在找风清吗?你忘啦?”
中年人提醒玉玄。
“你是谁呀?”
玉玄瞪着中年人。
“我是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唉。”
中年人叹气:“我的名字也无关紧要吧?说给你听,你明天就忘了。”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啊。”
玉玄莞尔一笑,随即神色黯然:“我只记得……一个名字。可是……我找不到他。”
“你记得什么名字?”
风清好奇地问。
“小白,你见到小白了吗?”
玉玄眼睛直直地看着风清。
“小白?”
风清傻了:“你认识白小白?”
“不是白小白。他叫敖天白,是东海龙族的。”
玉玄来到风清身边:“你见到他了吗?”
“我没见到。”
风清松了口气。
玉玄也坐在桌子旁,啪嗒啪嗒的掉起眼泪。
“玉玄,你别哭了。”
风清最受不了这个:“不行,我陪你东海龙族找他不就好了吗?”
“哪里我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啊。”
玉玄心灰意冷:“也许,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玉玄,你记不记得你是被谁杀死的?”
风清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玉玄,心里一阵阵疼惜。
“啊?谁杀死我的?”
玉玄惊得站起来:“我死了?这不可能!”
“你的肉体可能是死亡了。”
风清耐心地给玉玄解释:“由于你的内功强大,你现在的状态不是鬼魂,就是一种神体。”
“鬼魂?”
玉玄呆呆的:“怪不得的,四师兄让我去地府里居住。”
“四师兄又是谁呀?”
风清一边喝酒一边问。
“四师兄就是四师兄,他还有名字的吗?我现在的脑子里一团乱,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玉玄皱着眉:“到底是谁杀死我的?我和他有什么仇啊?生的世界和死的世界是不同的,是不是因为这样,我才找不到小白的?”
“你不要费那个脑筋啦。”
风清的手一招,使得玉玄坐在椅子上:“喝点儿酒,想简单点儿,想开点儿就好啦。”
“对对对,醉酒解千愁嘛。”
中年人给玉玄夹菜:“能吃能喝,人生无愁事。多思多想,徒增头发白。”
“我……。”
玉玄用手指擦擦泪水,眼睛红红地看着风清:“我看你的功夫也很好啊,你不是小白变的来逗我的吧?”
“这个绝对不是。”
风清连忙摆手:“我和您的身份差得太多,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我有什么身份了?唉。”
玉玄轻声叹息:“我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您的至阳功力,我也会啊。”
风清一付讨教的神情:“可是您怎么能把伤残烧好呢?”
“你的至阳火功是烧毁,消灭对吧?”
玉玄说到功夫,眼睛里焕发神采:“其实至阳火功分为两种,一种是恨火,一种是爱火。恨火是无情的毁灭,爱火就能治疗伤患,甚至是起死回生了。”
“原来是这样。”
风清用心琢磨着。
“我喝多啦。”
中年人摇摇晃晃地起身:“我要去睡一会儿啦,如果有客人来了,你们帮我招呼一下。”
“我们……。”
玉玄看着中年人走进小酒馆后面的卧室,迟疑地问风清:“要在这里卖酒吗?”
“卖了钱给你。”
风清一笑:“我还可以找个人出来给炒菜。”
“你们看看,我来炒菜怎么样啊?”
吴情目光冷森森地走进小酒馆。
他的左臂里,抱着一把带鞘的宝刀。
“你是……?”
玉玄感到无形的杀气扑面而来,眼眸中不禁透出惊悸。
“你不会,连我也忘了吧?”
吴情的右手握住刀柄,眼睛死死盯着玉玄。
“玉玄。”
风清拉着玉玄:“你坐到我身边来。”
“嗯?为什么呀?”
玉玄看着风清:“你是小白还是他是小白?”
“风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情不满地瞪视着风清:“你考虑的结果,就是这样?”
“我先答应了一个人,要照顾玉玄的,我不能失信啊。”
风清笑呵呵的。
“你可是在神州渡劫啊,你这么做不考虑后果吗?”
吴情满脸阴沉之色。
“什么后果?”
风清神色悠然地夹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
“本来是可以我们俩杀了她的。”
吴情拔出了寒光闪闪的吴刀:“现在我只好杀了你们两个。”
风清也感受到了寒意。
直觉是,这柄刀连他的毒火金魔功也能破开。
刷!
林静虞及时出现,一剑拦住吴刀。
“你……你这是什么剑?”
吴情惊讶她的剑居然能挡住吴刀。
“天官剑!”
林静虞一剑斜挑。
“啊!”
吴情向后一跃,肩膀撞到门上。
“拿个破刀,不要再这里比来比去的。”
林静虞冷笑收剑:“风清要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哼。”
吴情轻哼一声,刀交左手,右手在刀背上一按。
嗡!
吴刀发出一道锐利的白色光芒,无可提挡的透过林静虞的窈窕身体。
“刀都没用,光会有用吗?”
林静虞的冷笑挂在脸上。
“怎么可能?”
吴情惊呆了:“就算你是神,也受不了这吴刀的灵光一击。”
“我只有一点点的神。”
林静虞微微一笑:“我现在可以说,就是个恶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