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大婶流泪叹息：“不治就不治吧。我这病也治了很久，就是不见好。我也想过了，哪天紫曜爷爷砸冰抠鱼，我就投进冰窟窿里一死得了。”
“你……是什么病啊？”
风清见女人流泪就受不了。
”一开始也没有什么。”
大婶边抽泣边述说：“就是大腿上破了，我也没在意。慢慢的腐烂成一个洞，总是就流血水也不好。今年秋天连带着起了蛇盘疮，一直盘到腰上。等到盘到头了，我也就完了。”
“我给你看看吧，不见得能好。”
风清起身：“奶奶，紫曜还要麻烦你们俩到外屋去跪着，念叨大婶快点好之类的。”
“好，好。”
奶奶高兴地拉着紫曜出去。
“有病不忌医。”
大婶露出腿上凹进的伤口，里面果然津津地冒出血水。
“你闭上眼睛。”
风清吩咐一声，随即低头伸出舌头舔着伤口。
他只浅浅地舔了两下，怕她好的太快而引来不必要的惊吓。
“啊，不疼了。”
大婶睁开眼睛。
“怎么样？怎么样？”
奶奶和紫曜进来围观。
只见大婶的伤口慢慢恢复，连着蛇盘疮也消失了。
大婶扑通跪下：“神医啊，您说多少钱？”
“不要钱。”
风清扶她起来：“你不要对别人传说就好啦。你的病好了，这是我们的缘分好。万一求治的人多了，我给人治出什么好歹来，那不出了大事吗？”
“是，是，我不对人乱说。”
大婶连连点头，乐呵呵地离开了。
“奶奶，再有人找上门治病，我就要走了。”
风清穿好皮靴。
“小风啊。”
汪爷爷喝了一口酒：“治病救人，这是积德行善的事，你为什么不做呢？”
“爷爷。”
风清苦笑：“我治病救人多了，名气越来越大，迟早会给我带来麻烦。”
“你说的，也有道理。”
汪爷爷叹气：“可惜我不会治病。我要是会治，就给所有人治病。麻烦，算什么？”
“爷爷呀。”
风清笑着摇头：“你给所有人治好了，医院怎么办？那么多药品卖给谁呀？好了，不说了，我去睡觉。明天还去打柴吗？”
“打柴，打柴。”
汪爷爷连连点头。
风清到西屋热乎乎的被窝躺好。
感觉，背心隐隐发着凉气，胸口的项链紧紧贴着心口发热。
他听见奶奶已经收拾完碗筷，回到了东屋，心想：小熊怎么没过来？她和紫曜熟悉了，跟着她玩儿呢吧？
他躺了一会儿。
紫曜突然跑进来，声音颤抖：“风大叔，风大叔……。”
“怎么了？你别慌，慢慢说。”
风清光着脚跳下地。
”院里……有个女人，受伤了，好多血。”
紫曜眼神慌乱，显然吓得不轻。
风清快步出门。
一个年轻美貌，眼神呆呆的白衣少女站在木柴垛旁边。
她的大腿上，刺着一根木棍，鲜血流湿了裙子，湿到了地面。
风清看到她的眼神，知道她是小熊。
他抱起小熊进屋，放她在西屋炕边。
紫曜也跟着进来。
“你这是搞什么？”
风清不满地瞪着小熊。
“怎么了？”
奶奶打开东屋门。
“没事儿，奶奶。”
风清回答：“我有个朋友生病来了，我让紫曜帮帮我就行。”
“嗯。”
奶奶应了一声回屋了。
“紫曜，麻烦你去外屋跪着。”
风清吩咐紫曜。
“我要怎么念叨？”
紫曜认真地问。
“怎么念叨都行，你随意。”
风清勉强一笑，回身瞪着小熊。
“我也想让你给我治病。”
小熊的脸色迅速变红：“可是我的皮太厚了，怎么扎也扎不透。我一用力，扎深了。”
“我真是服了。“
风清拔下木棍，迅速舔着小熊的伤口。
小熊眉头一皱，险些昏厥。
小熊的伤口快速恢复，脸色嫣红依旧。
“你是怎么变成人的？而且还这么漂亮？”
风清胡子上全是血，突然发问。
“我也不知道啊。”
小熊神态扭捏：“白公主奶奶变我时念的咒语，我常常念叨，想不到今天居然成了。而且还能随我的心意变瘦。”
“看来，不能安心当个枕头了。”
风清叹息。
“我能，我能的。”
小熊急忙点头：“要我现在变成熊吗？”
“你说呢？”
风清擦掉胡子上的血迹。
“变成熊之前，让我再用木棍插一次，你再舔我一次吧？”
小熊眼神水汪汪的。
“我也真是蠢到家了。”
风清的脑子转过弯来：“遇到伤口，总是习惯地去舔。我直接让它变好不就完了嘛。”
“那还有什么意思？”
小熊语气娇嗔：“舔的效果好啊。”
“好个屁。”
风清懒洋洋的：“你怎么不舔我？”
“她好了吗？”
紫曜跑进来。
“好了。”
风清摸摸他的头：“快回去睡觉吧。”
“不行啦，风大叔。”
紫曜怕凉地一缩脖子：“我是出去找小熊的。小熊不见了，风大叔你快去找它回来吧。”
“她有时候会跑出去觅食的，天亮了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她。”
风清慢慢躺回被窝。
“是真的吗？它明天能回来吗？”
紫曜半信半疑地走出门。
“风清大哥。”
小熊气喘吁吁地躺在风清的身边：“我今晚不变成熊可以吗？”
“我可是很久没吃东西了。”
风清冷冷地注视着她：“你不怕，我把你吃掉？”
“风清大哥，你吃掉我吧。”
小熊凑近他，搂着他的脖子：“啊，你怎么这么凉？”
“我的身体很不舒服，唉。”
风清叹息：“你最好出去睡，免得被我冻死了。”
“风清大哥。”
小熊紧紧地搂住风清冰凉的躯体：“我不出去，我不离开你。你要冻死我，你就冻死我吧。我死了，也要和你在一起。”
“小熊。”
风清笑了一下：“我以为我的身体很好，不会再发病了。现在又不好了，真是难受啊。”
“风清大哥。”
小熊哭了：“你怎样才能不难受？你告诉我怎么做？”
“现在好像还不是最严重的时刻。”
风清咧嘴一笑：“万一我凉的厉害，你把我背出去走远一些，不要冻到了别人。”
“你还想着别人？”
小熊语气幽幽的：“自己都要冻死了，还想着别人有什么用？”
风清微笑：“这一家老小的，都是善良的人。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