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回到汪家,要帮着汪爷爷锯树。
汪爷爷说什么也不让他锯,让他和小熊进屋休息。
“我不累。”
风清笑呵呵的:“爷爷,不然这样吧。我来锯,您把锯好的木头垛起来,我怕我垛不齐。”
“也好,也好。”
汪爷爷锯了一会儿,手也麻了,就同意了。
中午的时候。
奶奶和紫曜坐着村子里的小货车回来,搬下鼓鼓囊囊的纸袋,塑料袋和大包小包的东西。
那个嗓门贼高的大婶帮着奶奶把所有东西搬到屋里才嘻嘻哈哈地离开。
“老头子!别干啦。快进屋吃饭,今天都是现成的。”
奶奶招呼汪爷爷。
“你没看见今天打的柴多了好多吗?”
汪爷爷瞪着眼睛。
“哎呀,我看见啦。”
奶奶笑眯眯的:“有小风帮你,把山搬回来,我都不奇怪。小风,你今天说什么也得吃点儿东西,奶奶买了好多的好吃的。”
“奶奶,看着你们吃,我就高兴啦。”
风清笑着摇头:“我不吃东西是有原因的,奶奶就不要管我啦。等我肚子饿时,自然会向奶奶要的。”
“难道……。”
奶奶小声:“你得吃点儿香火才行?”
“哈哈……。”
风清笑着推他们老两口进屋:“你们快吃饭吧。”
“我给小白熊买了新鲜江鱼,它一定爱吃。”
紫曜在塑料袋里翻找着。
“好的,谢谢紫曜,我来喂她吧。”
风清去接江鱼。
“小风,你让紫曜喂吧。”
奶奶拉着风清来到西屋,打开一个大包:“我给你买个皮夹克,你试试合不合身。”
“不用了,奶奶。”
风清推辞。
“什么不用?你的衣服都破了,我缝缝给老头子穿。”
奶奶板着脸,强行脱下风清的登山服:“你救了紫曜的爷爷,奶奶还没谢谢你呢。过年了,这是奶奶的一点儿心意。这个黑色内衣是保暖的,看着薄,其实比皮夹克还暖和,你先换上。你的裤子和皮靴,奶奶也都买了。我看你喜欢黑色,都给挑的黑色。”
“谢谢奶奶。”
风清只好更换:“奶奶麻烦你有空的时候给皮夹克里面缝几个大兜兜,我要装些东西。”
“那有什么麻烦的?奶奶现在就有空。”
奶奶欢喜地笑了:“你们先吃饭。”
风清推着奶奶去东屋:“吃完饭,我还要陪着爷爷去打柴呢。”
“我也去!”
紫曜急忙举手。
老两口和紫曜上炕吃饭。
风清抱着小熊,喂她江鱼。
“老头子,你说我今天赶集,听说谁死了?”
奶奶神神秘秘地对汪爷爷讲:“老抽抽!”
“他怎么死了?”
汪爷爷吃了一惊:“他比我小了八九岁呢。他去年不就搬进城里,和他儿子享福去了吗?”
“对呀,他儿子不是赚了大钱嘛。”
奶奶叹气:“我听说啊,他儿子给老抽抽每个月三万块金币,让他月底前必须花完。老抽抽不是像你一样爱喝酒嘛,这回可妥了,各种好酒你就来吧。结果,上个月喝大了,脑出血加心梗,噶了。”
“唉。”
汪爷爷也叹气:“看来有钱了,也未必是好事啊。”
风清心里一沉,暗想:我还想从手机里给他们一笔钱呢,看来还是不要打乱他们原先的生活为好。
“小风啊。”
汪爷爷叹气:“其实我从前,也是寒城里的有钱人。汪姓的家族很大,财力雄厚到可以左右寒城的政权。”
“后来,怎么败落了呢?”
风清问。
“也不是败落。”
汪爷爷笑着摆摆手:“那一年的春天,我是二十岁刚过的大好年纪。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在街上看到几个卖野菜的姑娘。我一眼就看中你。”
汪爷爷盯着奶奶。
奶奶害羞地低头:“这么大岁数了,你还说这些。”
“哈哈。”
汪爷爷摸着胡子笑:“我当时就想,这个姑娘如果愿意跟着我,我做什么都愿意。后来,她真的愿意了,她的父母也愿意。可是我的家里呀。”
“他们说门不当,户不对。”
奶奶插嘴。
“我管他什么门裤裆,裤子对的,什么家族荣誉,都是特么的狗屁。”
汪爷爷一脸傲然:“我只管和我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于是我就离开寒城,入赘到了小王村。这么多年了,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家财万贯。可是我们相亲相爱,生了喜旺。喜旺又生了紫曜,生活是清苦一些,但是苦中还有甜。未来,还有希望。”
下午。
风清和紫曜,汪爷爷又进山,拽回十多棵树。
“照这个打法,后天就可以去赶集卖柴啦。”
汪爷爷笑得合不拢嘴。
当晚,奶奶做好了饭菜。
风清喝热水,陪着汪爷爷喝酒。
“紫曜啊。”
奶奶端上来热乎乎的饭,瞪着喂熊的紫曜:“你不是要跳舞吗?最好吃饭前跳啊,吃饱了可不许你跳。”
“好吧。”
紫曜小脸微微羞红:“风大叔,我跳啦。”
他站在炕上,双手指天,摆头扭腰,跳的活泛而自然。
汪爷爷和奶奶笑呵呵的。
风清也为紫曜鼓掌。
“跳完了。”
紫曜坐下来吃饭。
“紫曜。”
风清瞧着他,心里越来越喜欢:“你在学校一定有许多女生喜欢你吧?”
“我们班啊。”
紫曜扒拉着饭,说话含含糊糊的:“就有三个男生不喜欢我。”
“哈哈哈。”
风清笑了起来:“你要男生喜欢你干什么?有几个漂亮女生喜欢你就足够啦。”
外面门声一响。
“紫曜爷爷,紫曜奶奶。”
那个嗓门高的大婶低声细气地进来:“你们吃饭哪?”
“哎呀,他王婶。”
奶奶一拍大腿:“你这么说话,我可不习惯。你别憋坏了,有啥事你就明说。”
“唉。”
大婶坐在炕梢:“你们吃饭,你们吃饭。等你们吃完了,我再说。”
“奶奶。”
风清微笑喝了一口热水:“你的嘴可不怎么严哪。”
“小风啊。”
奶奶不好意思了:“奶奶不是有意泄露的。实在是他大婶太可怜啦。我说我们家来了个贵客,是个懂医术的小伙子。你给她看看,能治就治,不能治就不治。别的,我什么也没说啊。”
“我不能治。”
风清语气淡淡的:“我不是医生,给人治的什么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