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奶奶摇晃着戴着玉镯子的手:“我们家要完了。”
风清心想:这是什么话?没事,没事,你们家还要完了?
他跟着奶奶到了东屋。
只见汪爷爷趴在炕头一动不动。
紫曜在一旁拉着爷爷的手,也是眼泪汪汪的。
“紫曜,你爷爷怎么啦?”
风清看见汪爷爷脸色惨白,出气微弱,知道不好了。
“哎呀,我的天爷呀。”
奶奶痛哭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他摔了一跤,后腰就被树枝扎破了。我说我们连夜上医院吧,他就是不肯。我说让喜旺他们回来吧,他也不同意。就是硬挺着,这是挺着就能好的事吗?啊?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风清掀开汪爷爷身后的衣服,果然见到他后腰上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风清心想:这老头也真是能忍,我竟然一直没发现他受了伤。
他一摆手:“奶奶,紫曜,你们出去,我给爷爷看看。”
“啊?”
紫曜呆呆地看着风清:“风大叔,你会看病吗?我爷爷会死吗?”
“你再多问几句,你爷爷真的就没气啦。”
风清撸起袖口:“你们到外屋地冲南跪着,口中念叨爷爷不会有事。”
紫曜连忙拉着奶奶到外屋地跪着念叨。
小熊蹲在一旁瞅着风清。
风清俯身用舌头舔舔汪爷爷的腰部伤口。
汪爷爷腰部的伤口迅速恢复了。
“啊。”
汪爷爷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慢慢坐了起来。
风清含笑下地,到东屋门口,看着紫曜念叨:“爷爷不会有事,爷爷不会有事。”
奶奶也念叨:“爷爷不会有事,爷爷不会有事。”
“哈哈。”
风清笑出声来:“奶奶,你怎么也念爷爷不会有事啊?你应该念老伴不会有事才对。”
“啊,我吓懵了。”
奶奶看着笑容满面的风清:“我老伴他不能死了?”
紫曜腿快,跑进屋里惊喜地叫:“爷爷!你好啦?”
奶奶急忙进屋。
汪爷爷在炕头活动着腰身:“好啦,上山打柴都没问题。”
奶奶抓起爷爷的衣服一看,哪里还有伤口?
“神仙!你是神仙啊!”
奶奶赶紧下地,对着风清下跪。
“哎,哎,我不是神仙。”
风清连忙扶住奶奶:“奶奶,你听我说,白森林边儿上有个叫禺牙的小地方。那里有位杜奇神医,您听说过吗?”
“我没听说。”
奶奶愣愣地摇头。
“现在您听说啦。”
风清笑容满面:“我是他的外孙。他的神医技术,我也学到一点儿皮毛,凑巧就治好了爷爷,这是意外,纯属意外。”
“我……我……。”
奶奶流泪:“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那,您就去赶集。”
风清笑眯眯的:“给紫曜买点儿好吃的,给爷爷多买点粮食酒,给我的小熊买几条河鱼就好。记住,我会治病的事,千万不能对别人说。不然,我就要离开你家啦。”
“我的活神仙,你可不能走啊,我这就去赶集。”
奶奶赶紧收拾着要去赶集。
“我去打柴。”
汪爷爷也下了地。
“你这个死老头子!”
奶奶打了汪爷爷一巴掌:“你还打柴?嫌树枝扎的不够深是不是?”
“哈哈。”
汪爷爷笑了:“这回扎到脑袋,我也不怕啦,有小风在嘛。”
“美的你!”
奶奶又打了汪爷爷一巴掌:“医生看病,和大仙看病,都是有时限的。过了灵气劲儿,就不灵啦。好事都可着你一个人哪?你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待着,要不和我赶集去。”
“我最不爱赶集了。”
汪爷爷苦着脸:“赶集是花钱,打柴是挣钱。”
“爷爷爱打柴,我陪他去打柴好了。”
风清微笑看着紫曜:“小紫曜,你是愿意打柴呢,还是愿意陪奶奶去赶集?”
“风大叔,我好想和你们去打柴啊。”
紫曜有点为难:“可是我又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去赶集。爷爷有你照顾,我不担心。我还是陪奶奶去赶集吧。”
“嗯。”
风清点头:“紫曜还挺懂事的。你喜欢什么?大叔给你买。”
”啊,不用了。”
紫曜害羞地摆手:”风大叔,你治好了我爷爷,我非常感激你呢。今天晚上,我给你跳个舞吧。”
“好啊。”
风清摆手和他道别。
奶奶领着紫曜出门去了。
风清帮汪爷爷打扫完院子里的积雪,拿着绳子,怀揣着小熊,随着汪爷爷离开了小王村。
他们来到昨天的山上。
汪爷爷在树林里找到他藏好的锯子,刷刷地拉着树木。
他放倒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再锯断分叉,将小树锯成三截。
“爷爷,你歇一会儿,让我来。”
风清接过锯子,刷刷地锯倒了一棵树。
“够啦,够啦。”
汪爷爷见风清锯得快,连忙阻止:“两棵就够啦,多了也背不动。”
“背得动,就拽着呗。”
风清一笑,又锯倒了十多棵粗粗细细的树木。
他将树木的大头连同汪爷爷锯好的那棵树一起用绳子捆住。
“这……这得雇车来才能拽得动。”
汪爷爷瞅着一大堆木头,心里犯愁:雇车,那就够不上啦。
“爷爷,我就是车。”
风清咧嘴一笑,拉着余赋出来的绳头,将木柴从雪地里轻松拖走。
“小风啊,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汪爷爷真是惊掉了下巴。
“这是雪起了润滑作用的功劳。”
风清笑呵呵:“爷爷,你坐在上面也没问题。”
“这……这可不行。我这柴打的,一根柴也没拿。”
汪爷爷浑身轻松,却不自在。
“怎么没拿?您拿着锯子就行啦。”
风清笑了笑:“这些柴,我只管拖到家。再修理截断的,还要靠您呢。”
“那使得,使得。好家伙的,你这一次打的柴,比我一个星期打的还多呢。”
汪爷爷由衷地赞叹。
“我帮您多打些柴,除了烧火之外,还能卖钱不是。”
风清轻松地走着:“这山上的柴是随便打的吧。”
“随便打,随便打,今年打过,来年又长出来啦。”
汪爷爷叹息:“可惜打柴的人也不多了。很多家都烧煤,烧电,不愿意费这个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