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叛徒,跟在我腹中种蛊之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沉声问道。
“正是。”李青璇正待说话,却俏脸微红地看着我。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因斗车空间极小,我坐在下面,怀中抱着李青璇,她的双脚被分开一个怪异的姿势,臀部正贴在我的小腹之上,情状颇为香艳。
正当我口干舌燥之时,李青璇说道。
“方才我为你治疗时的药膏,有催情助兴的功效,唯有如此,才可让你腹中蛊虫休整待产。”
李青璇顿了一顿。
“但这药膏同样对人有效,如不及时宣泄,会反噬其身。你可以自行解决。”
孟归在前面听得此言,不禁回头朝我挤眉弄眼,神色怪异。
不多时,我们三人来到市区的宾馆。
要了两个房间之后,孟归搂住我的肩膀坏笑着低语。
“老弟,哥哥我习惯一人入睡。今晚之后,我们和那婆娘是敌是友,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佯装没听懂孟归的戏谑,抱起李青璇,径直往房间走去。
孟归这老小子蔫坏,故意要了一间大床单人房。
我小心地将李青璇放在床上,瘫在一旁累得气喘吁吁。
“你若是以为我动弹不得,存有不轨之心,你应该知道苗疆蛊毒的厉害。”李青璇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
我说,“身为风水师,自持是最基本的修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你放心好了,我对你和你那些蛇虫鼠蚁不感兴趣。”
说罢,我没有理会李青璇气得铁青的脸色,自顾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板上。
盘坐地上,我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怪事。
黄州命案的凶手,跟在我腹中种蛊的是同一个人。
为何那晚在宾馆中黑衣鬼魂画出的图案,是费娜为头,人性虫身?
我在黄州此地人地生疏,跟我瓜葛最深的只有费家。
看来,只能再探费家别墅,希望能有新的发现了。
朦胧之间,我突然看见门缝下似乎有一滩黑色的水缓缓流入。
那水流淌极快,不多时已流入客厅,并无停止的意思。
李青璇此时也注意到了那滩黑水,一愣之下,急声呼喊。
“过来抱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惶恐。
我正狐疑之时,只见她急促地喊道。
“那个人来了,快抱我离开!”
与此同时,地上的黑水竟然蠕动起来。
我心下一惊,细看之下,原来那水竟是密密麻麻的黑蚁!它们聚在一起,在地上移动极快,看起来像流动的水一般。
我抢上前去一把抱起李青璇,却只见房间的窗帘,浴室里有蜈蚣、蜘蛛络绎不绝地爬出,整个房间成了虫山蚁海。
隔壁传来孟归的惊呼声。
我忙抱着李青璇夺门而出。
过道里也是一片狼藉,仿佛开启了远古的洞穴之门一般,无穷无尽的虫蚁从走廊、窗台攀爬而来,空中还不停飞来蚂蚱和不知名的虫蛾。
孟归推来斗车,下身只裹了一条浴巾。
来不及多说,我抱着李青璇跳上斗车,三人重又冲进风雨之中。
大雨将飞虫隔绝开来。但潮水般的蛇鼠,像军队一般在身后穷追不舍。
李青璇脸色发白,不发一言。
“你说那人来了是什么意思?”
我冷冷问道。
“我来黄州的目的,那个叛徒很清楚。她既已知道我的行踪,必定不会坐以待毙。方才这些,就是她的手笔。”
“若我没有受伤,制服她易如反掌。但如今我的状况你也看见了。”
李青璇叹了口气。
“我靠,兄弟,那人要对付的是她,我们把她扔这里,那人就不会管我们了,赶快风紧扯呼吧。”孟归一听,回头喊道。
“你以为抛下我,她就会放过你们吗?如今我们三人俱为一体,没有我,你们知道如何对付蛊虫吗?”李青璇凤目微闪。
“你知道可快说啊,没看后面都快追上来了。”孟归跑得气喘吁吁,愤愤不平的喊着。
“我看她如此施法,仓促间难以阻挡,须寻得一个阴气聚集,亡灵众多的雾瘴之所,才能拦住蛊虫。”
“早说,我是这里的阴差,黄州地界我门儿清啊。”孟归一听,略一沉吟,便掉转方向往市郊飞奔而去。
我坐在斗车上向后望去,只见雨幕之中,一个全身黑衣黑袍的身影,坐在一只形似蜥蜴的巨型山兽之上,紧紧坠在我们身后疾驰而来。
李青璇看着身后之人穷追不舍,脸上神色复杂。良久之后,长叹一口气说。
“你莫担心。七日之后我功力恢复,自当将此人手到擒来,让她亲自为你解除蛊毒。”
说话间孟归拉着斗车,终于来到郊区。
只见愈往前走,两边道路渐窄,山路崎岖。一人高的荒草遮盖了前行的道路,路两边不时有荒芜的坟堆。
再往前走,路边入目可见白骨森森,正是雨水冲刷泥土后露出来的。雨幕中望去,只见四周阴气环绕,厚重得如同实质。此地之下必定葬有许多魂灵。
“可以了。”李青璇见得周围阴气浓郁,挣扎着从我怀中翻身下来。
“你的身子?不是说你不能动弹吗?”我吃惊地问道。
“我只是从天雷入体的麻痹中恢复,至于我的功力,还需七日。”李青璇见我疑惑,沉声说道。
孟归却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右手悄悄摸向腰间,取出无常棒。
“你那擀面杖还是收起来吧,放心,看在刘半七的份上,我姑且饶过你。”李青璇鄙夷地看着孟归,冷冷说道。
不多时,密密麻麻的虫蚁蛇鼠追踪而至,却不敢进来,只在外围百十米处密密麻麻围了一个大圈。
黑袍人正在圈的中心,目光灼灼地向我们望来。
她并不言语,只静静骑坐在巨型蜥蜴身上,貌似在等什么事情发生。
“有种过来啊,刚才追得这么过瘾,靠!”孟归见黑袍人和虫蚁不敢进来,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
我们三人不敢怠慢,就这样枯坐着,与黑袍人隔空对峙。